她见子昭提起儿子时笑容满面的样子,也很是替他高兴。
子昭不经意地:“锦葵,你怎么知道我有儿子了?”
“呵,玄王说的,我最后一次见到他时,他说果妨和魅儿都怀孕了……对了,她们都还好吧?”
子昭还是笑嘻嘻的:“都好都好。大家都很好。”
他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锦葵也喝干了杯子里的最后一滴酒。
那是她第一次提起玄王。
真的,玄王很清晰地浮现在脑海之中,笑嘻嘻的,没正经的:好好好,你说什么都对,谁叫你长得那么漂亮呢??。
她自言自语:“我有一段时间竟然记不得玄王那厮长什么样了,好奇怪。祸害遗千年,想不到有一天,他竟然真的死掉了。”
他端着象牙杯,也想起玄王。
玄王在临死之前,竟然启动了召唤凤鸟的意念。
只是没想到,这么一个本领大之人,也居然会死掉。
“玄王临死之前说了一句话,可是,我怎么都想不起……”
她非常努力回想,但是,直到脑袋隐隐发疼,她也没想起玄王到底是什么样子。
子昭只是凝视她,默默地夹了许多菜到她碗里:“锦葵,多吃点才更有利于恢复。”
她食不下咽,捏着筷子:“子昭,我们下次再见,不知是何时了。也许,我一辈子也无法回报你对我的好了。”
子昭哈哈大笑:“锦葵,你傻了吗?我们不是朋友吗?再说,我现在生活非常舒心快活,哪里需要什么回报?大灾之后幸存之人本来就是上天厚爱,而且我贵为国王,果妨、魅儿,无数的美人变着法子讨好我,对了,开春之后,诸侯国又会送来大批美女,我的生活,一直多彩多姿着呢……”
他温和大方:“锦葵,你放心回去吧,但是记得和殷都保持联系,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尽管开口,千万不要客气。”
“谢谢你,子昭。”
锦葵又看一眼他身上的红色王服,暗暗舒一口气。
她一直愧疚辜负他的情谊。
但是,现在看来,多此一举。
子昭说得多——我们不是朋友吗?
因为是朋友,所以肝胆相照。
纵然她现在无法报答,日后但凡有所需要,她不惜肝脑涂地。
那是冬天里很难见的一个大晴天。
阳光反射着皑皑白雪,令人不敢直视,久了怕得雪盲症。
锦葵踏雪而行,每走一步便是一个深深的脚印。
这是她痊愈后第一次闲逛皇宫,因为离别在即,想去皇宫别院看看,毕竟,自己曾经在那里住了一两年。
可是,她的脚步在贞馆別邑停下,诧异地看着这断壁颓垣,满目疮痍。
昔日的奢华已经成为过去。
这是魅儿受宠时居住的宫殿,享受着准王后的待遇,然后,重新修缮,雕栏玉砌,张灯结彩,珠帘卷卷,每每听得环佩玎珰,宫女们嬉笑打闹的声音。
现在,只有一道门锁住里面的颓废坍塌,周围没有任何人影。
魅儿搬到哪里去了?
她信步往前,看到椒宫。
在她最后得知的殷都八卦里,果妨怀孕,圣宠一时,武丁公告天下,立其为王后,所以,特许其椒宫待产。
可是,椒宫也断壁颓垣,残门深锁,周围无一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