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王走后,大师捏了个诀,他变回自己,白离摸了摸脸,她应该也变回来了吧,只是,盘旋在心头的疑问却越来越大了,寒王故意接近她的目的是为找密令,蜀王和傅格青之间的纠葛,好像也不是她想的那么简单,她一头混乱,茫然无助的望着大师。
大师在她头发上揉了一把,道:“天机不可泄露,本大师只能告诉你,那个傅格青不是普通人,你要小心她。”
白离黯然道:“因为她是蜀王的心上人吧。”
大师用怜悯的目光看着她,道:“可曾想过自己会落得如此下场?”
白离叹了口气道:“还好,还不至于伤心。”
大师颇为满意她的回答,道:“既然不伤心,就用不着愁眉苦脸了,看样子蜀王确实不待见你,本大师不看僧面看佛面,已经帮你教训他的心上人了,往后你要是觉得无聊了,本大师会陪你玩的。”
白离愣了愣,原来真是大师打的人,不知为何,白离突然感动得稀里哗啦,拉着大师的衣袖道:“丹琴要嫁人了,不会再回王宫来,要是连你也不理我,我可就真成了孤家寡人,大师,还是你对我好。”
大师嫌恶的瞥了她一眼。
白离并不恼,压低声音道:“大师,你知道密令是什么吗?”
大师咳嗽一声,高傲道:“知道,不过本大师不会告诉你。”
白离想了想,道:“蜀王娶我会不会也和密令有关?”
大师淡淡道:“这个问题只能问蜀王,亦或者,你为什么会嫁到蜀国来?”
白离忽然间心若明镜,先帝以前说过的那些话浮现脑海,血凰玉竟然是她从小到大佩戴之物,先帝、蜀王、寒王他们都在找密令,那皇帝哥哥呢,会不会也是因为密令才……白离不敢往下猜测,既然没有办法亲口质问,无谓的猜测只会让自己更加难过罢了。
大师声称累了,要回去歇息,白离拉着他道:“你若走了,寒王找我要人怎么办?”
“要谁?”大师反问。
白离指着自己道:“有王后,没侍女,寒王会怀疑的。”
大师愣道:“你不是蜀王的王后吗,关寒王什么事?”
白离别扭道:“寒王不是说要派人送饭嘛。”
大师恍然大悟道:“对啊,难道本大师要留住在甘瑛殿?”他自顾摇头道:“孤女寡女共处一室,有违佛道,万一被人瞧见,本大师的清誉就毁了。”
白离郑重道:“大师,你我共处一室又不是第一回,再说,你变成那侍女的模样不就可以了,说起来,那可是寒王的人,而且寒王还说喜欢那张脸。”
大师石化了。
朝凰殿中,蜀王让所有的人都退下,他冷冷看着一脸惶恐的女子,漠然道:“你究竟想做什么?”
傅格青眼眶微红,道:“阿颙,你还是恨我,对不对?当年的事,我也是被逼无奈,自从进宫,我没有一天开心过,你知道的。”
蜀王转过身去不再看她,冷笑道:“以前的事,我都不记得了,你还提来做什么。”
傅格青颤抖着纤细的肩膀,柔弱无助道:“你忘记了,我却记得清清楚楚,我对你的感情从未变过,当我知道你回来的时候,我高兴极了,尽管你是为王位回来的,我也自欺欺人的告诉自己,就算你恨我,要杀我,那也是因爱成恨……”
蜀王打断她的话,冷冷的笑道:“傅格青,我不会杀你,我要让你好好活着,想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殿中的幔帐被阴冷的寒风高高撩起,又高高落下,傅格青怔怔的望着那熟悉的背影,突然觉得他变得好陌生,根本就不是那个她曾经认识的阿颙。
蜀王冷酷的转过身,缓步走过来,在她面前站定后,他伸手捏住她的下巴,目光一寸一寸扫过她的脸,傅格青心中一喜,他眼中的迷恋才是她所熟悉的,不会错的,在他心里,一定还有她的位置,就算是恨,他也不会忘记她。
但下一秒,蜀王说出口的话,却令她犹如置身炼狱,这些年她自以为胜券在握的底牌,被抽丝剥茧,挫骨扬灰。
“就算这张脸与阿离一模一样,你也不是她,我恨你是因为你顶着这张脸嫁给别人,让别的男人的手碰在这张脸上,我嫌脏,你想伤害阿离,想让她离我越来越远,你不会如愿的,而且以后你再也没有这样的机会。”
蜀王的手慢慢滑到她的脖子,然后用力扣下去,傅格青疼得皱起眉头,她闭上眼,泪眼从眼角滑落,蜀王怔了一下,他下不来手,只要看着这张脸,他无论如何都下不来手。
蜀王一把推开她,傅格青摔在地上不停的咳嗽,她凄声大笑道:“我不信,我与你从小一起长大,而你认识那个女人才多少日子,我不信你说的话,你骗我就是为了报复我嫁给别人,阿颙,你骗我!”
蜀王面无表情,眼中却透出寒霜道:“我会让你死得瞑目。”他抓住她的胳膊将她从地上拉起来,然后走到他常坐的椅子后面,上面有一只凤凰图腾,他将凸起的凤眼按下去,一个地室出现在眼前,傅格青自以为熟知整个朝凰殿,却根本不知道还有这样一个地室,她心中诧异极了,蜀王毫无怜香惜玉之心,拖着她直接走进去。
地室非常大,蜀王将傅格青带到一个房间,冒着冰寒之气的石床角落缩着一个纤细的少女,她似乎很冷,嘴唇变得紫白,整个人不停的颤抖着。
“格桑?”看清那张脸,傅格青惊诧的叫出声。
少女反应很迟钝的抬起头,她茫然的目光落在面前的两人身上,她过了许久,才颤抖着叫了一声姐姐。
傅格青冲过去抱着妹妹,她全身就像冰块一样,冷得快要死掉,傅格青不敢置信的望着蜀王,道:“你竟然这么狠心!”蜀王冰冷的面孔,有种嗜杀的寒意,道:“她的心思更歹毒,杀惯了别人,还想对阿离出手,我岂会轻易放过你们的。”
格桑扑在姐姐怀里,害怕得嘤嘤哭起来。
傅格青惊道:“你折磨了格桑,还想折磨我吗?”
蜀王冷笑道:“这是你自找的。”
傅格青尖声叫道:“又是为了阿离,在你心里,难道她就比这天下还重要吗?”
蜀王突然笑道:“在我眼里,她比什么都重要。”
傅格青摇头道:“阿颙,你疯了,你被她迷惑了心智是不是?你喜欢的人一直是我,你忘记了吗?”
傅格青跑过去扑在他怀里,试图用自己的体温唤醒他的记忆,蜀王扣住她的手腕,然后将她推开。
“阿颙!”傅格青哭得梨花带雨。
蜀王扣住她的下巴,让她看着墙上的一幅画,画里面是一位清艳绝伦女子,穿着一身白衣站在桃花底下,那双眸子清澈明净,仿佛能洗涤这世间的丑恶。
傅格青愣愣看着,画中的人和她的脸一模一样,但眼睛却不一样,她的眼睛是重眸,画中的人不是,蜀王脸上的表情柔和下来,缓缓道:“我一直做一个梦,梦见她要嫁给我,小的时候看见你,我以为你是她,但很快我就知道,你不是她,你不过是长得和她相似罢了。”
傅格青微微颤抖着道:“你说过,你喜欢我。”
蜀王残忍的笑道:“那是骗你的,父王说傅家的女人心计深,我却不这么认为,我接近你只不过是想知道傅青云到底有什么野心,你以为可以做我的王后,便将什么事都告诉我,但是当别人做了王位,你立刻就背叛我进宫,傅格青,我们彼此彼此,既然是相互利用,就没有谁对不起谁,但现在不同了,你们姐妹都想伤害阿离,我不能让这样的事发生,本应该让你们都死,只不过留你们其中一个,我还有用处,谁死谁活,你们自己选吧。”
傅格桑突然清醒过来,她用尽力气从冰床上滚下去,边哭边爬道:“颙哥哥,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傅格青面如纸色。
蜀王看了她们姐妹一眼,冷冷的转身离开。
傅格桑还在哭求着,傅格青眼中渐渐浮起一股戾气,她将墙上的画像用力扯下来,拼命撕碎,她得不到的东西,也不会让别人得到,敢玩弄她的感情,她要让他此生都痛不欲生,为今日的所作所为付出最惨痛的代价!
“去死吧!”
傅格桑发疯一样的尖叫,她举着匕首冲向傅格青,傅格青死死瞪大眼睛,她用手捂着腹部,血不停的从她身体里流出来,她反手抓住傅格桑,将她拉到自己面前,虚弱的问道:“为什么,我是你的亲姐姐!”
傅格桑的眼睛赤红,她哈哈大笑,像真的疯了一般,她用一种厌恶痛恨的语气道:“姐姐,我当然知道你是我的亲姐姐,可那又怎么样,我从小就喜欢颙哥哥,就算你不喜欢,你也要霸占着,父亲也说你会成为颙哥哥的王后,后来别人做的蜀王,你为了权势,抛弃了颙哥哥,你可知,那时我心里高兴极了,再没人跟我抢颙哥哥了,可是,颙哥哥还是娶了别人,我什么都没得到,我不甘心!”
傅格青脸上的血色散尽,她紧紧抓着傅格桑的胳膊,缓缓的倒在地上,傅格桑什么都看不到,疯笑道:“现在好了,我终于杀了你,等我再杀了那个贱人,颙哥哥就是我一个人的了,再没有人能和我抢他。”
傅格青全身都是血,嘴角却露出一抹清淡的笑意,她强忍着疼痛,伸出沾满血的手道:“好妹妹,到姐姐这里来。”
傅格桑恶狠狠的瞪着她道:“坏女人,你死了活该,这就是你背叛颙哥哥的下场,颙哥哥喜欢是他的王后,就算你长了一张一模一样的脸,颙哥哥也不喜欢你,父亲当你是宝贝,说你是傅家唯一的希望,哈哈哈哈……其实你什么都不是,什么都不是!”
“格桑,我好难受。”傅格青吐了一口血,全喷在傅格桑的裙子上。
发泄完的傅格桑害怕的往后退,不小心摔倒在地,傅格青拉住她的脚不放,她动弹不了,心里怕极了,拼命挣扎道:“走开,走开!”
傅格青吊着一口气道:“我是你的亲姐姐,你连我都敢杀……”
傅格桑捂着脸尖叫,突然一只冰凉的手抓住她的手,她愣愣的睁开眼,却是傅格青笑靥如花的脸,她吐气如兰道:“这么胆小,还敢杀人,有你这么一个愚蠢之极的妹妹,我可真是寒心啊!”
“你……”傅格桑震愕的瞪大眼睛,她艰难道:“你……不是……我的……姐姐……”
傅格青绝艳妖治的脸上浮起淡淡的笑意,她对怀里的少女柔声细语道:“我是不是你的姐姐,你都必须得死!”
蜀王负手站在大殿中,傅格青走过去,从身后抱住他的腰,娇媚道:“是我活着出来,没令你失望吧。”
蜀王冷笑道:“果然心狠手辣,难怪傅青云将你当作最重要的棋子!”
傅格青千娇百媚的笑,她对他的后脑吹了口气,整个大殿顿时弥漫着一股浓浓的兰花香气,蜀王皱了皱眉,感觉有些头晕。
“阿颙,你没事吧。”傅格青扶着他,将自己的身子软软的靠上去。
蜀王用力推开她,道:“滚!”
傅格青楚楚可怜的摔倒在地上,她的衣裳滑落,露出纤细精致的锁骨和半边白皙柔嫩的肩膀,她的眼睛更是勾魂摄魄,蜀王的头晕得更厉害,模糊中,他好像看见是阿离,满是不情愿的蹭到他身边,不甘心却又害怕,每次她露出这样表情的时候,他都很想将她抱在怀里。
“阿颙,人家好冷,你抱紧一点。”傅格青娇媚无比。
蜀王摇了摇头,他想去用力去看清怀里的人到底是谁,意识却越来越不受自己管制,只觉得触手满是柔~腻的肌肤,以往的阿离都是对他万分抗拒的,这一次,她难得这样听话,蜀王再也忍不住,俯身亲下去……红鸾帐中,颠凤倒鸾!
一夜天明,蜀王扶着额头醒来,他不在寝宫的床上,却是在软榻上,他回想着昨晚的事情,头又开始疼了,他双手捂着头,胳膊上滑凉一片,他低头看去,竟然是一缕青丝,泛着幽亮的光泽,蜀王掀开锦被,看到那张脸时他震惊不已,想要伸手去碰触,却在半空僵住,雪白的右肩上有一朵盛开的兰花,他猛然惊醒,她不是阿离,而是傅格青!
太后带着人匆匆走进宫,刚掀开帘子就看到这幅情形,侍女们都吓得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大气不敢透,太后震怒得差点昏厥过去,赛雅一把扶住她,焦急的唤道:“太后,太后……”
傅格青醒过来,她风情万种的坐起身,柔软的身子就往蜀王身上贴,半响,才发觉屋子里有其他人,她尖叫一声,忙用锦被掩住身子,跪在软榻上哭道:“姑姑恕罪!”
“孽障!你们做的好事!”太后气得脸色发白,终于是碍着儿子的脸面,在赛雅的搀扶下踉跄的离开了。
蜀王脸色寒沉。
傅格青轻轻哭泣着,楚楚可怜道:“阿颙,不怪你,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引~诱了你。”
蜀王看了她一眼,目光锐利得像龙吟剑刃,轻易便能取人首级,他一把掐住面前的女人,用了十分的力气,傅格青连挣扎的余地都没有,呼吸越来越虚弱,他恨极了才会下这样的狠手,若是早些杀掉她,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
“蜀王,傅将军求见!”侍卫在外面大声叫道。
蜀王怔了怔,他万分嫌恶的推开女人,现在还不是杀她的时候,倘若傅家的女儿都死了,傅青云就没有任何顾忌了,他会找理由造反,那个时候,他的野心就不止是国舅爷的身份,而是鲸吞整个蜀国,他要夺王位。
蜀王眼底冒出令人胆怯的寒光,他穿好衣裳,冷酷道:“我先不杀你,你就乖乖待在伏羲殿,倘若被我知道你还有什么小动作,我会让你死得很难看。”
傅格青跪在软榻上拉住他的袖子,任由锦被从身上滑落,她的身子像罂~粟一样绝美诱人,蜀王回头看着她,眼中没有任何波澜。
“阿颙,从今往后,我都是你的人,就算你不爱我,我的心里也只有你!”她说得凄楚哀艾,眼泪像珍珠一样从重眸中流下来,有一种惊心动魄的美丽。
“你真让人恶心。”蜀王冷笑,无情的离开。
傅格青一脸绝望,慢慢的,她妖媚的弯起嘴角,好戏才刚开始而已。
太后下了死令,朝凰殿的事如果有谁敢说漏半分,就凌迟处死,决不轻饶,侍女们不禁吓,纷纷跪伏在地上发毒誓,赛雅担心道:“大小姐那边如何处置才好?”
太后双眸威严,道:“把伏羲殿上下的人全换掉,她处心积虑而为之,自然不会就这么罢休,是我大意了,这个女人,心机与手段厉害得很,往后你亲自看着她,如果她再有什么动作,就不用留了。”
赛雅定神道:“我知道了。”
太后叹了口气,宫中出了这样的丑事,若是传出去,阿颙的英明就全毁了,定会失去民心,傅格青这一招,完全不给自己留后路,也是断了阿颙的路,她就是堵阿颙舍不得杀她吗?太后心神不宁,道:“赛雅,你陪我去甘瑛殿走一趟。”
“是。”赛雅忙将她扶起。
白离整个人缩在斗篷里,冷风还是往脖子里灌,她实在冷得受不了,对着扇子道:“大师,你泡好没有?”
大师懒洋洋的声音从扇子里头传出过:“才一个时辰,急什么。”
白离牙齿上下打颤道:“可是我快要冻死了。”
大师唉声叹气道:“小阿离,你泡的时候本大师在外头站了两个时辰,还陪你聊天,可没有任何怨言……”
白离怕他唠叨,忙打断道:“我错了,你慢慢泡吧,不着急。”寒风夹杂着雪花飘进走廊,又下雪了,白离赶紧蹲在地上,将斗篷紧紧的裹住自己。
“王后,您怎么在这里?”赛雅匆匆走过来,扶起白离。
白离愣愣看着她道:“我……我刚泡过硫磺潭……”
赛雅担忧道:“越是泡过硫磺潭,再吹风会着凉的,王后,快跟我回去吧。”
白离支吾道:“你……你怎么来了?”
赛雅正色道:“太后担心您,特地过来看看,见您不在屋子里,我才寻到这里来,王后身边连个服侍的人都没有,实在太不像话了。”
白离回头看去,大师还在里面,一阵水哗哗的声音传出来,赛哑是个高手,这声音自然瞒不过她,赛雅喝道:“谁在里面?”
白离吓了一跳。
赛雅敏捷的推门走进去,一少女从里头冲出来,举着护手大呼小叫道:“王后,王后,您的护手找到了。”
赛雅抓住她的手,道:“你是谁?”
少女吓得哇哇大叫。
白离赶紧道:“她是寒王的人,我喜欢她,寒王就把她留在我身边服侍。”
赛雅道:“是寒王的人?”
白离点点头,赛雅福身道:“王后,回宫吧。”
太后坐在软榻上,甘瑛殿冷冷清清,连口热茶都没得喝,直到白离进去,太后的脸色都不好看,随奉的侍女更是战战兢兢。
“参见母后。”白离规规矩矩的行礼。
太后看见她,怪嗔道:“快过来我这里,外头很冷吧,你这屋子怎么连个火炉都没有,这么冷飕飕的,冻病了可怎地是好!”
白离站过去,太后拉住她的手,眉头皱得更紧,她看了赛雅一眼,道:“把东西端上来。”
赛雅亲自出去,一会端着一个汤盅进来,太后道:“这是用上好的血燕炖的汤,很滋补的,你身子弱,多喝点才好。”
白离接过汤盅,在太后殷切的注视下,她一口气喝光,的确是好定西,喝完身体就变得暖呼呼的。
太后笑了笑,又叹气道:“王后,听老人家一句话,你和阿颙虽年轻,来日方长的,但到底是新婚夫妇,这样总生分着,总归是不好,我知道这件事中,肯定是阿颙不对,但他是男人好面子,没向你低头,你是个宽仁敦厚的好孩子,听母后一句劝,就和阿颙和好吧,大蜀的江山,往后还要落在你们两个人的肩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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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离忙跪下去,道:“让母后操心,我实在罪该万死。”
太后掩饰不住脸上的失望道:“还是不肯原谅阿颙吗?”
白离低着头道:“母后,我从未怪过蜀王,又何来原谅呢。”
太后拉起她坐在自己身边,柔声道:“母后知道你委屈,就当是看在母后的面子上,你就不要一个人住在这甘瑛殿,搬去朝凰殿亦或是南坤殿,也有人照顾你啊。”
白离慌道:“母后,我知道自己的身份,王后不是就该住在甘瑛殿吗,如果搬出去,会招人话柄的,我是王族中人,为了王族的脸面,也不能任意妄为啊。”要是搬走,她岂不是不能和大师去宫外玩了,她可不想再过那样沉闷的生活,也不想面对蜀王。
“不成,堂堂的王后,身边连个服侍的人都没有,这像什么话!”太后似乎铁了心,语气也变得强硬起来。
白离赶紧跪下身去,道:“母后息怒。”
少女磕磕绊绊的走出来,道:“太后娘娘,我……是服侍王后的人……”
太后诧异的看过去,赛雅附在她耳边道:“是寒王的人,似乎寒王还派人每天送吃食过来,与王后走得很近。”
太后眼皮动了动,道:“是这样吗?”
白离担心太后执意要带她走,低低哭道:“母后,我也想与蜀王相敬如宾,白头到老,奈何世事磨人,我与蜀王有缘成为夫妻,但情分却不敢强求,母后,求您体谅。”
太后颓然道:“看来你是真不想原谅阿颙了!”
看着太后瞬间苍老的神态,白离心里突然有点过意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