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真没想到徐翊只经过年头的功夫武功竟然已经胜过他,依他的武功,日后定能在江湖上干出一番大事业,又惊又喜。
柳信龙刚好此时追出,见来人已经伤了他大哥立时大怒,凝聚八成力道举掌劈出,他这掌乃是凭空而下,单从地势而言徐翊就已棋输先招,再加他怒意而发,力道猛足,只见空中内劲哗然散开,势如惊涛骇浪,波及丈外,徐翊神色不变,隐隐动了怒气,抽身猛退,两脚成一字形,下沉入石,只见方块的石板竟被踩出了满身裂痕,双脚深陷其中,稳如泰山。
强烈的劲风袭来,衣袖震得飞扬,他却面不变色,双目凌人,双掌像是随手而出,但闻再响一声闷响,柳信龙身子暴退摔落在厅口,嘴叫溢出血来,面色瞬间苍白。
铁严急忙过去扶起他,“三弟,没事吧。”柳信龙抹去嘴角的血迹,瞪目看着少年,他虽然知道曾经与他结过怨,却并不知道他究竟是何人。
“三弟稍安勿躁,切不可误会。”
铁严抱拳对徐翊道:“徐兄,在下此刻只是想与兄弟交个朋友,过去我们虽发生过不愉快,但如今赵建已经是我们共同的敌人,先头若有对不住的地方还请兄弟原谅,此次在下真诚相邀,望能与你共商举天大事。”
赵凌疑惑地看着大哥,他不是鲁莽的人,刚才只是事情发生的太快,而且那人先伤了大哥,所以他才会拼命,此即见大哥并非要武斗,恍然也就明白了。
徐翊冷视着俩人,轻步从石板的裂缝中走出,铁严柳信龙俩人看得都是心中大惊,轻轻地用手弹了弹白衣上的灰尘,少年悠悠地抬头,“你们想与我合作?”语气轻狂傲慢至极,铁严真心相交,虽话尤为刺耳,但却不愿撕裂,柳信龙顿时满腔怒火,撇了撇了大哥,见他也是强忍怒气,霎时怒火攻心,欺辱他可以但欺辱大哥就万万不行,正要与姓徐的理论铁严却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只得将到口的话硬生生地咽了下去。
铁严道:“不错,如今江湖暴乱,邪魔侵扰,你我都是堂堂的七尺男儿,血性中人,眼见正义沦丧,杀戮四起,我辈怎可坐置惘闻。”
徐翊露出淡淡的微笑,意味中满含讥讽,轻迈,说道:“江湖自古以来便是如此,这乃大势所趋,岂是单枪匹马就能挽回的,他们不来招惹你你就自求多福吧,还想去招惹他,那真就是膀臂挡车自取灭亡了。”
铁严被激厉讽刺的话说得面色铁青,柳信龙见大哥如此受辱,实在无法忍受,怒道:“姓徐的,你既不愿合作那就直接拒绝,何必出口伤人呢!”徐翊冷目相视俩人,似要发作却又忍了下来,淡淡道:“我是好意提醒你们,做人需知己知彼,否则只会自寻死路。”
“你!......”
“告辞!”徐翊抱拳而去。衣着飘飘。
“大哥,他走他的阳关道,我们行我们的独木桥,道不同不相为谋。”
铁严一脸的铅沉无奈,看着老三,一言不发,进了大厅。柳信龙看了看那少年即将消失的背影,想到这少年也太狂妄了,想到水中月赶紧冲进大厅。
“怎么回事,水姑娘,好端端的怎么会受伤呢?”柳信龙摸了水中月的脉搏,发现筋脉不畅,血气阻塞,乃是受了内伤所致。
水中月将刚才在林中的事情对俩人讲了出来。
铁严听得大感蹊跷,对面的山上从没听说过有什么采花淫贼,再说正义帮近在眼前,哪个胆大的家伙敢公然挑战,难道是有人见正义帮如今已经名存实亡,所以就胆大妄为,跑到旁边来撒野来了。想起月前赵建就是丢弃在那片林子里的,赵建生性狠毒,被帮中赶出定是不会甘心,所以一直在那里伺机复仇?
柳信龙在帮中时间较多,比铁严更加了解赵建,听得水中月的一番话顿时就怀疑到了赵建的头上,他这个人从来都是有仇必报的,既然他能伤了水姑娘,想来他的武功已大有精进,日后他们需要多加注意了。
柳信龙给水中月开了张药方,到药房抓了药,然后再帮她熬药。铁严想到今日头天就出师不利,不知以后能否成功,徐翊的话时时地在他耳中回场。
太阳的红光笼罩着整座正义帮,已经是傍晚了,赵凌来到凌霜儿的房间不由就想起了大哥,看着沉睡不醒的凌霜儿,他忽然感到为什么好人总是灾难不断,坏人却事事顺心,老天爷真不长眼。
“赵哥哥。”叶小玉轻唤一声,悲伤的话中带着一丝的喜悦。
“玉儿,凌姑娘怎么样了?”
“姐姐还是沉睡不醒,柳大哥说她是悲伤过度,或许随时都会醒来,或许永远都......”叶小玉哽咽着说不下去,泪水呜呜地滑下两颊,赵凌却已经明白了,或许她永远都醒不过来了,老天为什么如此的不公平,他们彼此情深意重为何要遭此大劫呢。
铁小花与叶雪来了。她们都是鬼灵精怪,见俩人面露悲伤也不说话,怜惜地看着床上的凌霜儿,叶雪拉动着铁小花的手,小声问道:“铁姐姐,你说过的要帮我找爷爷,爷爷现在找到了吗?”可爱的大眼睛溜溜地看着铁小花,期盼着她的答案。
“快了快了,哥哥一定会很快找到的。”铁小花强笑安慰着那可爱的小姑娘,但心底却非常明白,那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正义帮如今已经散了,哥哥这几天的心情也非常郁闷,大家都很伤心,又有谁有空去寻找他们,而且连一丝一毫的线索都没有,如何能够找得到。
这些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了,而且都是令人心痛的事情,纵然是铁打的身子它也经受不住,何况众人都是重情重义的少年英豪,突逢咋变,叫他们一时间怎能缓过气。
悲伤的日子不知持续了几天,仿佛整个正义帮都成了伤心地,再也没有了往日的豪言高歌,帮众的雄火慎岗,欢乐的气氛,整个弥漫的都是悲伤的气息。
这日早上,雷越早早地来到大厅,打算着今日离开正义帮,去看望她的心上人,但等了好久都没有等到铁严,其余的人都已经到了,唯独不见他的踪迹,柳信龙感到事情有些不妙,慌忙赶去铁严的房间,房间无人,床上整整齐齐,他顿时大急,刚要出门却在桌上发现了一张留言。
“众人都保重,我先走了,正义帮既然已散,守着也已没什么意义,不如去江湖闯上一闯,不管结果如何,我都会尽保和平,它日有缘,再会。”
“大哥走了!”柳信龙愣了愣。
众人都看了留言,一时间均沉默下来。
铁严的离开虽很偶然,但却是必然,正如他所说,正义帮已经散了,守着又有何意义,不如直接去拯救别人的生死,挽救武林落入邪魔的厄运,铁严那虽是无奈之举,却也是豪气凌天之行,众人都意欲置身武林,但种种的问题似有似无地缠绕着他们。
柳信龙看看大家,说道:“大哥说的不错,正义帮已经没有了,我们是时候该直接闯入武林了,大家有什么意见。”
雷越道:“我同意。”
赵凌身陷两难,他倒却是想出去,但他的玉儿,大哥的水姑娘她们该怎么安置,必须要有人照顾她们,可是谁来照顾?
东方逸道:“正合我意,这次是该好好地与邪魔交交锋了。”
水中月一直对陈大哥挂心,爱屋及乌,自然地想到了凌霜儿,看了看赵凌,说道:“我也没问题。”赵凌身处两难,一时想不出办法,无法言语。
众人都知道他的情况,无不感到为难,雷越突道:“赵兄,我有个办法不知可不可行。”
众人都是一喜,赵凌急道:“请说。”雷越道:“我此次出去会到董姑娘的府上,他们家乃是镇上的大户,我想可以将水姑娘暂时留在她那里,这样有时间还可以去看她。”
赵凌也认为这方法可行,但却不知人家愿不愿意收留,不禁愣了愣。雷越看出了他的担忧,说道:“赵兄放心,董姑娘豪气大方,而且她乃是家里的掌上明珠,这没什么难的。”
众人都看着赵凌,想了想,赵凌终于道:“好,那就麻烦雷兄帮忙了,这恩情在下感激不尽。”众人松了口气,雷越忙道:“同是江湖儿女,我们本就该相互扶持,这也是我们正义道最基本的一点。”
众人都无异议,对于陆兆南大家东圃很悲痛,他陆夫人带回娘家暂作休养。
计划敲定,众人都大感高兴,纷纷回屋收拾行李,待到中午时一切都已经停当,柳信龙提议大伙开一场庆贺宴,这提议立刻得到大家的赞成,几个能做菜的都下了厨房,要置办出一场丰盛的宴席,柳信龙又将帮中珍藏的老酒取出数坛,决意大谋一醉,明天高高兴兴地出发。
一直忙活到下午,终于丰盛的宴席都已做全,众人不分宾客一起上座,酒气伊人,菜香四溢,大伙高高兴兴地吃起来,喝起来,气氛尤的热烈,再无日前的悲痛哀伤之气,劝酒,敬酒,罚酒。
几个女子都不慎饮酒,柳信龙也不强求,只让他们随意,多吃菜,他与几个男人那则是没得说,纵然不算海量却也绝对能喝它个数十杯,几人都是兴致浓烈,来回敬酒,陆兆南虽然痴痴呆呆,却似乎格外喜欢酒,直朝众人频频敬酒,众人心酸之余更是激动异常,饮毕见底,大伙面上都由开始的唇红齿白到后来的红如樱桃,醉意朦胧,于是摇晃着举杯再灌,直要将对方喝得躺下才肯罢休,可谓是落杯拿杯,杯杯杯杯接杯杯,意兴久盛不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