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这时,厅中的另一老人跃出,站在徐坤的前面,高声怒道:“秋老弟乃是被匕首和毒掌所害,两处都是致命伤,凶手乃是俩人。”赵凌听得大惊,急忙到陈玉竹的身旁,提气备战,陈玉竹水中月更是心道不妙,现在纵然他们有八张嘴也已说不清事实了。
徐坤看向陈玉竹三人,眼中亡气大现,双手缓缓地提起,宽大的黑衣无风自动,掌劲震得地面的落叶残飞。暴怒的目光盯在三人身上,冷冷地道:“现在证据如山,你们还有什么可说的,哼哼!胆子不小嘛,居然敢蒙到我的头上来了,好好!”老脸突变,一招“双掌震天虎”击向水中月与陈玉竹!
水中月朝陈玉竹小声道:“你我左右开攻,将他的掌力分散,我们要尽快地离开这里。”陈玉竹点点头。水中月双掌下垂,双腿缓缓分开,动作摆练的十分优雅,暗中力道已经全都提起,看得出徐坤已经动了杀机,不使出绝招他们难以活命。陈玉竹擅长的本是剑法,其他的杂学多而不精,但这时候也顾不得那些,两手紧握成拳,发出吱吱的响声,就要使出初练的猎鹰爪。
猎鹰爪是他除了剑法外最具有威力的武功,专业的只攻不守,可谓是拼命的打法,他向来绝不使出,若不是已经到无可避免的地步,他也不会动用这套残忍的功夫。只见双手豁然比原来细了大半,也长了数分,肤色变得极其的粗糙起来,青筋暴起,仿佛顷刻间已经脱胎换骨,双掌半弯,五指隔开,厉如鹰爪。
赵凌刚刚已经听到水中月与陈玉竹的对话,心下决定由他们来对付那个徐坤,自己在后拖住那些道士和另一个老人,虽然他已经看出老人武功远在他之上,但也已经是事到临头,不可避免的了,观看着老人似乎并不打算出手,先将目标放在几个道士身上。
说时迟那时快,但见徐坤的双掌带着强劲的力道罩到陈水俩人的面前,俩人不做思考,水中月双掌相互补给,收出极块,以快打快,陈玉竹展开猎鹰爪,在徐坤的左侧及胸前抓,钩,插,拍,连环使出,手影翻腾,好不凌厉。
三人交手打作一团,转眼间已经数十招过去,双方都没有讨着便宜,水中月陈玉竹固然吃惊于老人的武功果然是远高他们数倍,但俩人的动作配合的十分完美,又是左右合击,徐坤的武功纵然高强,一时间也无法将两人打败。徐坤则是暗暗惊讶于陈玉竹的功夫,他的单掌好几次险些被他所钩住,而且肩臂,胸前也都被指头轻轻地扫到过,虽然不曾受伤,但还是得避开,另一边的女子功夫虽然平常,但左右双击总是有些顾此失彼,所以越打越吃力。
赵凌早见旁边的人并不动手,已经退到旁侧,暗中提防着他们,同时也观察着场中的形式,一旦陈玉竹俩人遇险,他会立即出手。
另一边的黑衣老者开始并不在乎俩人对打徐坤,但见到陈玉竹的双手连发诡招,招招令人不可思议,暗道自己要对付他也并非那么容易,何况徐坤还要同时对付另一人,虽然从徐坤的招数上看得出他尚保存的有实力,但也不免为他担忧起来。
那些旁边的数个年轻的道士开始尚还看得清楚他们的出招,但到后来骤然加快,虽然距离并不远,但却只能看到三个人影围在一起转,动作全然是模糊一片,不由得心下大惊,如果开始自己未知情况就贸然出手的话,恐怕不死也伤了。
所有的人都在聚精会神地观看着场中的精彩打斗,然而心情却截然不同,赵凌是提防旁边的人同时又随时准备增援陈玉竹水中月。另一名老者除了担心却也不能怎样,他好歹也是西域武林的佼佼者,怎能以二打二,何况徐坤的个性他很了解,骤然出手他非但不会感激,甚至会束手离开。
就在所有人都目注于那场打斗时,原先突袭水中月的那名道士偷偷地溜出了场中,逃离晨天道观,直往山下奔去,没有人知道他的离开,也不知他究竟要做什么。
场中,数百招已过,即没有分出个胜负,也没有人受伤,只是双方相斗的动作却渐渐地慢下来,水中月陈玉竹俩人的面上已经渗出了热汗,手下的动作显得也有些缓慢怠泄,俩人都内力都已经消耗得差不多了,就身处的位置而言,纵然此刻他们胜了徐坤却还是难逃对方的势力,那时他们已经没有力量再斗,能与敌周旋的就只剩下赵凌一人,而对方则不同,灰袍老人直到现在还没动手,他的武功纵然不在徐坤之上,却也绝对要在赵凌之上,外加那些怒火气焰的道士,赵凌单枪匹马根本就没有胜算的可能,所以除非有奇迹出现,否则今日三人都必须得躺在这。
徐坤到此已经渐渐是强弩之末了,出招之凌厉,之速度全是仗着他的一分毅力,随便的一个失误就可能让他败下阵来,所以他拼命地咬紧牙关,疲惫苦斗,心头暗地埋怨风火掌沈山落井下石,只看不帮忙,害得他累个半死。
赵凌见陈水俩人已然不支,头脑一惊,豁然地明白了一件事,顿时悔恨不已,今日的决斗只能宜早不宜迟,从开始他就应该三人同上将徐坤立马制住,然后再联手对付另一个老人,这样他们或许还有取胜的机会,但如今他们俩人显然已经耗尽功力,打败了徐坤谁又来对付另一人及那些道士,自己!显然不可能。深深地自责着,瞄着场中的形式,准备随时下手,但愿亡羊补牢尤时未晚。
陈玉竹与水中月的动作虽然开始缓慢,配合的依然是无懈可击,徐坤击出一掌俩人还能还击四招,伤不了徐坤却也将他逼得节节败退,这时徐坤眼见自己要落败,不禁马上狠下心来,决定使出最后杀手锏。好歹他在西域也是叱咤风云的人物,如今要是败在了两个中原小辈的手上,以后还怎么在西域混,不被人笑死也没脸再现身外面,那真是不敢想象的事情。
水中月以一招“穿花插柳”避过徐坤的单掌,右手如同柳条般摇晃地击向他的右胸,这掌柔中带刚,击中势必会引起内伤,加之徐坤的功力也消耗的差不多,他必败无疑。陈玉竹双爪出击如电,狠狠地朝徐坤的肩上抓去,这一势头他用了仅有的力量,一旦将徐坤的肩膀抓中,他至少也要躺下两个月来休养。就在水中月陈玉竹两手都旭尽最后力道所发的一招下,只听两声轻微的响声,俩人双击成功,徐坤猛然地暴退,但他焉能甘心如此就失败,一手朝怀中一探,取出两根细如牛毛的银针来,银针上面绿光乍闪,显然乃是有毒之物,他一扬手便要将毒针朝水中月陈玉竹俩人发射出去,但手掌还未动,啪的一颗石子击在手上,银针被震飞,同一时间只觉面上一疼,那根银针却已然是扎在了他的脸上,顿时吓得面色大变,用尽力道想稳住身子,滑过好几丈远终于站定,掏出解药,轻轻地将银针拔出,然后将药水抹在脸上。
赵凌愤怒地看了徐坤一眼,没想到堂堂的大人物也用如此歹毒的暗器,好在他眼尖手快,否则真不敢想像会出现怎样的后果,关切地走到陈玉竹俩人的旁边,道:“大哥,水姑娘都没事吧。”
水中月猛吸几口气,缓和后答道:“还好!”陈玉竹单手运气调息,瞬间的功夫他的手又恢复如初,吐气道:“没事,幸好你将他的暗器磕飞,否则就会有事了。”
赵凌见陈玉竹说话还能带着玩笑,当是真的没事,这才放下心来。
徐坤上完药,看到陈玉竹这边的人没有迫过来,这才单手捂着胸口,步伐有些酿跄地走到风火掌沈山的面前,恼怒地看着他道:“刚才你为什么不出手,是不是存心看我笑话!”沈山先不回答他的问题,见他刚才被自己的暗器所伤,脸上留下一个细小的红洞,便道:“你没事吧。徐坤冷眼看着他,认定刚刚就是他故意不出手,冷笑道:“我没事,你是不是很失望呀,你这个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