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越与东方逸早已将烤鹿肉吃完,都在焦急地等着他们,见三人回来就急问:“铁大哥怎么样,是现在走还是明天走。”铁严陈玉竹水中月三人笑着互视一眼,道:“现在走目标太大,明天走很可能来不及,所以决定晚上走,也免得晒太阳。”
雷越松口气与东方逸互看一眼,都松口气,俩人都明白,如果一旦被那些人纠缠住的话想要离开就麻烦了。
陈玉竹担心赵凌伤没好利索,对铁严道:“铁兄看看我二弟的伤恢复得怎么样了,今晚走会不会影响恢复。”铁严点头走到赵凌的面前蹲下,单手搭上他的脉搏,面色不变,随即站起道:“赵兄的伤已然好了七成,晚上走恐怕对他有些影响,不过应无大碍,这里因为没有药物,所以他才恢复的这么慢,回中原他就可以医治了,这点小伤没什么事。”
陈玉竹看看仍旧熟睡的赵凌,缓缓放下心,道:“那好,就今晚走,回到中原我会立刻请人医治他。”
随后,几人都收拾好了东西,他们来到西域均是临时起意,都身无长物,只不过带了些银两,所以实则也没什么可收拾的。这几日在山上吃野肉都吃得有些上瘾了,见还剩下不少的鹿肉,兔肉,想到丢下有些可惜,于是几人又燃起了大堆麓火,将所有的肉都架在火上烤熟,吃得饱饱的,剩下的当成肉干,好在路上食用,水中月打算将那条白兔带回中原,已经拴在树边了,一切完毕已是下午的申时左右了。
因为晚上要赶夜路,所以他们忙完开始小睡一会儿,今天都很轻松,很快就纷纷进入梦乡。
铁严醒来时天色已经晚了,看时辰应该戌时有过,天上的月亮隐隐有光透在林中,他急忙叫醒众人准备出发,几人都是正值熟睡中,醒来后感到有些发黑,片刻就恢复。陈玉竹扶起赵凌,赵凌见要回去怎能让大哥一路扶着他,对陈玉竹道:“大哥放心,我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可以走没事的。”陈玉竹还是不放心,道:“有什么不舒服的要及时跟我说,别扛着,大哥好不容易才结得你这个兄弟,再说玉儿还等着你呢。”赵凌听得心中感动,连忙答应。
水中月看了看小白兔,见它依旧卷在树下,这才放心,解开绳索,抱在怀里。
东方逸抢在最前,为众人打先锋,铁严行在最后,为众人护卫,朝几人嘱咐道:“大家都小心些,林中慢些走,下山后我们再加快脚步。”一行人乘着夜色慢行在林中,朝山下走去。
这周边的山林很深,白天都遮天蔽日的,晚上就更加黝黑,林中除了他们行走的声音就寂静一片,众人都是小心地慢走,虽如此赵凌因伤势未全部恢复几次险些摔倒,好在陈玉竹早已想到走在他身后,急忙拉住了他,饶是这样他还是行的有些累,但并未说出,在林中走了一个多时辰,终于出了深林,下到荒坡的小路上,路面平整,脚程就快多了,赵凌也感到轻松一些。
月色很亮,将周围的一切都照得如同白昼,四周静悄悄的,露出人迹稀少的荒凉,幽静的有些可怕,时不而还有几声狼叫,众人虽然都是身怀武艺,但被那凄厉的叫声弄得还是有些紧张。
水中月走在中间,前面是雷越,后面是赵凌,她从来就没有走过这样的夜路,骇得心惊肉跳的。
众人一路无话,因为担心周边可能有人,所以便静默的走。
第二天早上天麻麻亮,他们已经到了沙漠外的一个荒山小村,那里已经是沙漠的边缘,几人乘着天色还早悄悄地在村中买了数匹骆驼,那些骆驼都是陈玉竹精挑细选的,无病无疾,脚程比通常的要快些,又在骆驼老板那里村买下水囊带足了水,看着村中的百姓都还未起,没有武林人士,他们骑着骆驼就往沙漠里赶去,等到天色大亮,众人已经到达沙漠的边了。
他们在边上停了片刻,陈玉竹想起上次与赵凌险些死在沙漠中,现在不都禁有些害怕,那折磨根本就是难以承受的。沙漠自古就是死亡之地,通过的人多半是成群结队,单人独马向来是不敢进的,也只有他们那些武林人物艺高人胆大,有的甚至还不把那当回事,但只要走过一回就就绝不敢那么想了。他看着有些面色发白的赵凌,关切地道:“二弟没事吧。”赵凌实则已有些坚持不住了,朝陈玉竹勉强道:“还好。”
陈玉竹对众人道:“大家都先下骆驼歇歇,我们吃些东西再进沙漠,进了沙漠就要一鼓作气地走出去,越迟就越危险。”他将赵凌扶下骆驼。众人只有水中月走过沙漠,她自然知道陈玉竹说的很对,先下骆驼打开随身的包袱,拿出鹿肉就吃了起来,铁严东方逸雷越三人可不知沙漠的厉害,但见陈玉竹说了也就下骆驼,吃起肉来。
昨日每人都留下不少的熟肉,他们和着水吃了大半,均感已饱,赵凌面色也缓过不少,这才上骆驼进入沙漠。
三天后的下午,天山十里外的小镇。一辆马车飞快地穿过街道,来往行人纷纷避让,均露出先惊后怒的表情,马车险些将边缘的一个摊点撞到,老板吓得闪身后退,但关键时刻车把式一提缰绳马车转回中心,赶车的是个中年男子,面色较黑,颇有精神地坐在车架上,连连挥动着马鞭,打得马负痛飞奔,大喘粗气。
马车里坐着陈玉竹等一行人,都显得面色疲惫。众人在沙漠上走了两天半,这两天好在并未吹过风沙,只是阳光强烈,人渴的太快,他们中间的几人均没走过沙漠,犯了沙漠的禁忌,使得本来有充足的水到后来就不够喝了,最后渴的嘴都裂了,好在众人后又将水平均分了,这才保证了安全出来。
赵凌现在的身子更虚,果然不出铁严的所料,沙漠的恶劣环境影响了他的恢复,两天中非但没有恢复,反而更加严重了,走出沙漠他就已然坚持不住,,已经昏昏沉沉了一整天,铁严途中帮他抓了些药,交给了车夫熬药尽量稳住他的病情,今日安才稍稍好了些。
马车里很静,没人说话,都在闭目养神,水中月怀抱着白兔已经靠在车箱上睡着了,虽然面色憔悴,却也掩饰不住她那精美的脸庞,只是如今已然多了个疤痕,怀中的白兔似乎也已经感到众人对它没有恶意,也在闭目酣睡,洁白的身毛透色如雪,当真可比传说中的嫦娥仙子。
陈玉竹睁开眼来,掀开布帘轻问车把式到哪了,车把式道:“已经到了福气镇,离天山已经只有十多里路了,而且周边只有这么一个镇子,客官看我们在那里停车。”陈玉竹想到了当初与天山派弟子替武林门派送信的镇就是这里,不由有些感慨,想到赵凌的伤要赶紧医治,道:“找一间好点的客栈就停下。”
“好嘞。”汉子扬鞭抽马,马车再快一分,只听得马蹄踏在青石板地面“嘚嘚嘚”的响声。
陈玉竹看看热闹的集市,然后放下帘子,坐回里面。
铁严幽幽地睁眼,朝陈玉竹轻道:“陈兄,对于天山派你有何看法。”众人不知是被话声惊醒,还是原本就没睡着,同时睁开眼,不约而同地看向了陈玉竹。
陈玉竹直到如今还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们说有关他杀害六掌们的消息皆是从天山派传出的,这实在诡异的很,从时间上看就是他与天山弟子一起传送消息的那次,但是萧古梅明明答应是送提醒众派提防左迁的信件,却又怎么变成了冤枉他的事情了,这当中到底发生了什么,居然消息的内容都被改变了。
“想法,我只知道天山派向来是正派,做的也皆是侠义之事,其他的我什么也不清楚。”陈玉竹苦笑道。
“事到如今,很显然事情就是出在天山派的身上,难道你没怀疑过他们。”
“有过,只是没有证据,我又没有时间去追查,所以对事情的究竟一无所知。”
铁严点点头不再说话。
东方逸突道:“会不会是那几个传信弟子的问题,是他们有意嫁祸陈兄,和天山派没有关系。”陈玉竹铁严两眼微闪,铁严似乎想到了什么,但转念间又摇头轻轻道:“虽有此可能,但这并不合理,如果真的是弟子的问题那么天山派应该早就听到如今闹得沸沸扬扬的事了,天山派一直乃为正派绝不会就这样致谣言不理,何况事情还是由他们出的,那他们应该立刻出面澄清此事,但直到今天还没有任何的动静。”
众人想来的确如此,都不由感到疑惑。
水中月看过几人一眼,道:“如果真是如此,那就还有另一个解释,天山派虽是名门正派,但距离中原遥远,或许他们已经私下里处理了那几名弟子,以备不时之需,同时心怀叵测,然后将错就错,隔山观虎斗,利用这件事挑起江湖的纷乱,待到中原武林两败俱伤时,他们就立刻挥进中原,然后坐收渔人之利,当然,这只是我的推测。”轻缓口气,扫过众人一眼。
众人都被水中月的解释惊住了,从理论上讲,如果东方逸的话是事实的话,那么事情的真相有很大的可能就是水中月所讲的,天山派怀有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