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年的时间可以发生很多事情,例如中原某个小国又被灭掉,某两个国家签订了什么条约,某某王子公主出嫁了;南夷某位青年才俊步入了引天,某某武修又参悟了什么;东荒有妖族异动之类的等等。
此外,在中原与西天中间的一些城镇村庄路人相告的,有一麻衣俊美如倾城女子的男子出现济世救人如转世佛陀的消息也牵动了四界之中不少有心人的眼珠,一举一动都被记录在册。
沙枷,最接近佛的男人!
相比之下,北苍却发生了一件令人震惊恐惧的大事。七个中等术修门派与九个小型部落一夜之间被夷为平地,无人逃脱,尸横遍野,流血漂橹!
百万人众,一晚屠杀殆尽!
当第二天晨曦渐至时,那里已经成了食尸兽类的就餐场所,残肢断臂、皮肝肾肺随处可见。当场呕吐乃至几个月之类不近油荤的修士不计其数,不少胆小的女性修士更是当场被吓到昏迷。
人间九幽!
九幽很少有人下去过,但是想必九幽也便是如此了吧。
北苍风雨飘摇,人人自危,大街上、森林中、高山里、湖河旁,拿着各种兵器的修士睁大了血红的双眼寻找着始作俑者,他们或是死去之人的亲人,或是要好的朋友,或者曾经有过师生之类的关系,遇到这种情况也一个个站了出来。当然,其中亦有不少借此揩油之人,个个都是省油的灯。
而跟这些门派有过仇隙的宗门也很知趣的没有火上浇油,只要不过火太多,一概骂不完口,打不还手。一个门派被灭没什么,七个啊,中等门派,百万多人!无一人脱逃!还是那种最残忍,让天道正宗口头上最为不耻的极度血腥方式!
最让人直接害怕的人是什么?不要命的疯子,而且,这些人还是一群并不疯的聪明的“疯子”!跟一群疯子打斗,怎么算都不划算。
现在已经不是门派之间的事情,而是已经上升到所有北苍修士共同的问题。同仇敌忾!
北苍平静了太久,此刻如同一头睡醒了的猛兽睁开双眼,却陡然发现自己的地盘被人肆意破坏,怒火冲天!而最有嫌疑的妖族也受到了难以估量的打击,但妖族却出奇的保持了缄默,没有发表任何意见,像是真的便是它们所做的一般。
一时间,北苍之地,混乱无比,敏锐之人已经可以嗅到了掩藏不住的阴谋味道,浓烈地带着恶心的血腥味道……
而这些,对于某些宗派中的弟子,尤其是不够资格过问这些事的低级弟子而言,权当作了茶余饭后的谈资,天塌
了,不是还有高个子顶着吗?
弟子,弟子的一大优势便在于他还可以存活在别人的庇佑之下,而不必去关心那可能不可能的危机来临,这也是为什么“势力”这个东西永远都会在这个世界上出现。
……
半年里,除了最近北苍发生的血案与众人还有着那么一点关系,知界内发生的其他事情离众人可以说是很遥远,没有一点感觉,还没有古涵璐跟紫沁雅之间的事情来得让人惊讶。
半年前的那一天。
古涵璐牵着紫沁雅柔若无骨的右手走在众人面前,骄傲地扬起脑袋像一只斗胜的公鸡,眼角掩饰不住的得瑟,姿势**之极。众人先是呆呆地看着两人亲昵的身体,约莫半柱香的时间后才合住了可以塞下一个鹅蛋的大嘴,顿时,一阵鬼哭狼嚎。
“决斗!我要跟你决斗!”任衿真扯着古涵璐的袖子哭丧着脸道,“禽兽啊!你个禽兽啊!还我可怜的沁雅,还我啊。”
余德水一本正经神情严肃地走到紫沁雅的面前,道“不是在开玩笑?”得到了肯定的答案后,余德水冷漠地走到古涵璐面前“涵璐!”
古涵璐被吓了一跳,却听到余德水兴高采烈地说道:“涵璐,你真是做得太好了。肥水不流外人田啊!嘎嘎嘎。”
紫沁雅看着这个像是自己娶了老婆的余德水,和古涵璐默契地保持了沉默。无语,太无语了。
文刀涅炎看了一眼成涵璐和紫沁雅俩人,只说了一句“好好修行”,便闭着双眼站在一旁,不做任何表示。
余德水崇拜地看着古涵璐,悄悄说到:“涵璐,交我两招怎么样,我也去勾兑勾兑一个回来。”耳朵微动的紫沁雅直接一脚甩了过去,随即还恶狠狠地盯了古涵璐一眼,像是在警告古涵璐不要教坏余德水一般,古涵璐傻笑着抓了抓头发。
被赏了一脚的余德水一脸受伤地捂着屁股,一把鼻涕一把泪哀怨道“玲姐踢俺,你也踢俺,俺容易吗俺?”
袁玄风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紫沁雅和古涵璐,眉头一皱,不知怎的觉得一点不舒服,自己肯定对这女人没感觉,可是为什么就是觉得不舒服呢?
金古辛、谭姝娜两人没有发表任何言论,他们不过只是跟古涵璐要好罢了,半年中横刀插入的紫沁雅即便跟着众人一同奋战了多次,但是三人对她实在提不起大的兴趣,真是奇怪的感觉。
所以,对古涵璐和紫沁雅俩之间的事情而言,用余德水开玩笑的话来讲,古涵璐就是撞了大运,还是撞了几千年不遇的变种桃花运。
事实上,古涵璐也是这样想的,每一次古涵璐牵起紫沁雅的手在山上,在原野上,在小溪旁漫步时,他都会有一种不切实际的感觉,总担心着手中的女孩一转眼便消失不见。
那种感觉,像在做梦。
古涵璐承认自己是一个天生没有安全感的人,所以每次当他看到那道蹦蹦跳跳的美丽身影时,总是恨不得将之揉碎在自己的怀里,然后贪婪地攫取着那两瓣娇艳欲滴的红唇,直至开始透不过气后便也安定下心来,
至于朱飞然一伙,虽然疑惑袁玄风的实力,却也聪明地保持了低调。这个世界每时每刻都在上演着死亡的游戏,而生存下来的人中最多的一类往往是懂得审时度势的人,这不是墙头草,只不过是一种生存的智慧。
看着古涵璐和紫沁雅牵着手离开众人向山顶走去,金古辛以只有谭姝娜方可听见的声音低语道:“你也有那种感觉吗?”
谭姝娜点了点头,心中莫名地掠过一丝不安。将自己心中那点匪夷所思的念头使劲摇了出去,对着金古辛露出了一丝苦笑。看来,是得找个机会跟古涵璐说说了。
“不过现在?”暴力女谭姝娜咬着贝齿,暗暗撰紧了拳头,一蹬腿走回自己的别院。
“竟然被你压在脚下,真的令我很不爽哩。”
金古辛见状,摇了摇头打了声招呼也走了回去。任衿真依旧还在那里向着一脸不耐烦的文刀涅炎哭诉,难得风趣一番的袁玄风对此只说了一句话便让任衿真停止了狼嚎。
“再装,再装就带你到天上玩玩。”
而古涵璐也早已经忘了修士的本职工作,丝毫不曾听从一帮朋友关于“好好修行,天天向上”的劝告,带着紫沁雅一路风花雪月,看旭日东升,观斜阳残照,登山戏水,追逐流萤,陪伴佳人,飘飘然无忧无虑,好不快哉。
想必那坠入情网的男子,不论是顶天立地的大丈夫,还是万人唾骂的魔头,内心都应脆弱得如同一个容易受伤的孩子吧。
情之一字,当真是暖人毒药。
……
而在那随也不知道的地底下,血渐渐渗透,渐渐渗透。
向右?
所有鲜血竟然诡异地全部向右下方渗透,而不是垂直向下!
一条条血丝。没错,的确是血丝!往下渗透的鲜血竟然如同雨丝一般,借助泥土之间的空隙,连接成一道道微不可见的如同血管一样的长条形管状物体!
弯弯曲曲,似乎有着神奇的力量在导引着,去通向那不知名的地底深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