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想说小淑就是刚才那个长发飘飘的男人,可话到半途却收了回来。。.。
不可能,小淑不可能是刚才那个男人。他和我一般年纪,今年应该十七岁。刚才的男子虽不苍老,却一副世事了然于胸的样子,完全没有十几岁年轻人那种莽撞的表情。如若是我们这等毛头小伙被那仙女样的可人儿环臂抱住,早就激动得魂飞魄散,哪里还能把她的手臂从自己脖子上解下来,独自到一旁悠闲的抚琴?唯一没有疑问的是那张脸确实与小淑很像。
想到这里,我轻轻拍着小淑的肩膀,轻飘飘地说:“不要告诉我你就是刚才那个男人,我看来看去,觉得你没他那个气场。”
这一说倒是止住了小淑的抽泣,他用手抹了抹鼻涕,泪眼婆娑的抬起头来,带着几分怀疑的问:“真的?我和他差别那么大?”
我点点头,道:“感觉他经历了很多事情的样子,而你和我一样少不更事。胸怀里没有他装的东西那么多。”
“唉。”小淑叹了口气,有些失落。
“能和你长得如此相像,应该是黎小豪吧?”待他安静了,我才切入正题,慢慢向他套出刚才那一幕的内情。
可是,他并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我也不知道那个女人是谁。但是她和我从小一起长大的玩伴很像。我的玩伴叫樱子,小时候我们每天在一起玩过家家,她扮老婆,我扮老公。每次我从幼儿园回来,她都会给我开门,帮我脱外套,拿拖鞋,最后把我送到一张已经摆好了各种美食的桌子前面,两个人尽情的吃。直到她消失前一天,我们还是形影不离的伙伴。”小淑一边抽着鼻涕,一边沧然若失地说着。
原来是幼儿园的故事,我长长舒了一口气,感觉有些好笑,这种陈年往事能惹得他一通嚎啕大哭。不过,面子还是要给他的,我表面上做出一副很严肃的样子,继续问道:“你们两家住在一起?”
小淑点点头,回答到:“她家住在我家隔壁。我们从小就是青梅竹马,直到前年她突然一声不吭的搬了家,再也找不到了,我整个儿人像塌掉了一样,生了一个月的病。”
“哦,”听了这句话,我方才对他那阵倾盆大雨有所理解。倘若换了我与一个女孩青梅竹马十几年,感情深厚,犹如伴侣,突然有一天再也找不到她,看不到她,听不到她的消失,大概也会和小淑一样,痛苦得难以言表。“之后,你就再没见过她?朋友做了那么多年,她搬家也不告诉你一声?最起码留个地址或者电话呀?”
听我这么问,泪水又在小淑眼眶里转起圈圈来,无奈他只好低下头,不让我看到那双眼睛,任泪水一滴一滴落到石头上,说道:“我找遍了全城都没找到她,屋子是空的,电话已经停机,她父母的单位只说他们辞职了,其他一概不知。他们一家人就像人间蒸发一样,没有告别、没有提示,一夜之间就全部不见了。只留下一个大门洞开的空屋子,和一地搬家之后留下的杂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