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和皇上共吃午饭其实并不是真有那个闲心去检查皇上是否真的开源节流省吃俭用,而是需要一个单独的地方去商议炸弹的事,皇上知道炸弹的由来,这是皇上和历代锦亲王共同掌握的秘密,要不是身边有太多的太监,他一早就发问了,这不皇上从御书房前回去寝殿,就等着王爷去了,期间温贵妃亲自拎了两个小菜去,原以为皇上会留她用饭,就像往常一样,结果皇上让她先回去了,皇上说了这话,温贵妃也不好强留,但是脸色有些些的差,娇怨了皇上两眼,皇上便说晚上陪她吃饭,温贵妃的脸色才好了些。
临出门的时候碰到了王爷,见王爷只向她请安,并没有其余的什么话,温贵妃的心里不大舒坦,前些日子她被宸儿和宛清那么逼迫,王爷也不曾帮着说过一句话,也没有呵斥过他们一句,更没有了以前那种带着爱慕的眼神,之前见过王爷,王爷看她就像看个寻常的熟人一样,她以为王爷只是避讳皇上罢了,没想到四下无人时,王爷的态度依然不变,温贵妃的脸色就更差了,同时被两个倾心钦慕自己的男人冷落,那滋味都够她火烧了皇上寝殿了!
王爷进屋,皇上便让他落座,王爷瞅着桌子上的饭菜,倒是萝卜白菜和馒头,可这萝卜雕刻了花样,怕是用几只鸡汤喂出来的,皇上当着王爷的面吃着,意思就是告诉王爷,他不是说说而已,王爷拿起馒头啃着,“皇上怕是没吃过真正的萝卜,哪怕是你省吃俭用的一个菜也够寻常人家活个一年半载了。”
皇上不信,当即让贴身公公去找了御膳房的师傅来询问,御膳房的公公也是有眼色的,见宣旨的公公脸色不差,心里就有了底,皇上面不改色问这菜用什么做的时,御膳房的师傅据实以告,听得王爷嘴角轻弧,皇上眉头紧锁,别看一盘子萝卜白菜,林林总总的花费起来不下十两银子,看到的只是萝卜,看不见的灵芝燕窝,皇上当即打了御膳房的师傅和宣旨的公公,然后另外让御膳房重做了一盘子萝卜白菜来,王爷摆手阻止了,挥手让寝殿的人退出去,和皇上说起炸弹的事。
皇上当即放心筷子,眸底都是兴奋,“铁匣子打开了?”
王爷点点头,皇上当下迫不及待的问道,“慧海大师说过只有那幅画上有打开铁匣子的秘密,画可是在御书房门前当着群臣百官的面被毁的,铁匣子如何被打开的?那你给朕的铁匣子是假的?”
王爷蹙着眉头,“我给皇上的铁匣子是真的,画的确被毁了,可是秘密还在,只有宛清能打开,这事朝堂上闹得沸沸扬扬,如今铁匣子被偷,皇上要是真将宛清嫁去北瀚,可有想过后果?”
皇上听了脸色也不大好了,宛清知道铁匣子的秘密,这辈子只能是锦亲王府的儿媳,不然只有一条路,死,难怪当初锦亲王说,要将宛清嫁去北瀚他宁愿杀了她,原来是这个缘故,皇上狠狠的剜了王爷一眼,他要是老实交代铁匣子已经打开了,他也不用急成这个样子,大御建朝时曾留下一本秘记,历代皇帝相传,这炸弹攻无不克战无不胜,再如何固若金汤的城池也能攻破,东冽之危定能解,皇上一想到峰回路转,欣喜的端起桌子上的酒一饮而尽,“明日你便带着炸弹去战场,把东冽给朕狠狠的收拾一回!”
王爷瞅着皇上,“本王不能离朝,这炸弹是宸儿负责监造的,边关的事我不打算插手过问。”
皇上听着眉头紧锁,锦亲王这话的意思是,他不去战场,但是炸弹也不可能交给别人,除非莫流宸,“要是朕一来便答应你封宸儿东征大将军,铁匣子被打开之事你是不是都不打算告诉朕?!”
说着,眸底有厉光,可是王爷依然不惧,冷冷淡淡的瞥了回去,“不错,我是没打算告诉你,你不信宸儿和宛清能护住铁匣子,硬生生的把铁匣子要了,结果呢,不还是丢了,皇上还是尽早把铁匣子找回来的好,里面有许多东西宸儿和宛清都没碰,万一流落在外人手里,造成什么样的后果,皇上自己承担。”
“朕已经派人去找了,那炸弹的配方呢?”
“在宸儿手里,皇上还是少打炸弹的主意,另,铁匣子被打开之事,皇上最好还是不要泄露,给宸儿和宛清带来危险,臣不敢保证会有什么举动。”
“你这是威胁朕!”
“皇上可以这么理解,臣只有这一个儿子,锦亲王府有责任护卫大御,但他在臣心目中的分量比皇上,重。”
大御在王爷心中最重,其次是莫流宸,再是皇上,王爷明白的告诉皇上,要是皇上有害莫流宸,他偏颇的只会是莫流宸,气的皇上把酒盏狠狠的砸在了桌子上表示气愤,可王爷坦坦荡荡的说完了这话然后就喝酒,王爷这话也不错,锦亲王府的责任是护卫大御,却不是皇上,他有义务为大御赴汤蹈火,却没有义务为了皇上牺牲,尽管有时候一国之主就代表了一个王朝,可这义务就写的那么明确,大御是大御,皇上是皇上,若是皇上为了一己之私挑起战乱,危害了大御,锦亲王府护卫的是大御,而皇上便是敌人。
皇上对于这样的义务也无可奈何,祖宗就是那么写下来的,他也更改不了,就算能,锦亲王允许吗?“朕虽然答应让宸儿和洛亲王世子比试,可他要是输了,朕也不能因为他手里有炸弹便封他大将军之职,但朕允许他带着炸弹去战场。”
“他不会也不能输,我的儿子我了解的比皇上多,皇上要想创造一代盛世,就多巴结点宸儿吧,臣吃饱了,告辞。”
王爷说完,然后把酒盏里最后一点酒干了,然后龙行虎步的走了,留下皇上在那里眉头怒火越来越旺,锦亲王方才说的什么?要想创造一代盛世,就多巴结点宸儿?巴结!他堂堂一国之君用的着去巴结一个乳臭未干的孩子吗?!
莫流宸从宫里回到绛紫轩,宛清正抱着凝儿在观景楼上数着对面屋宇上的白鸽,莫流宸坐到一旁,宛清瞥头看着他,疑惑的来了一句,“大将军?”
莫流宸听了白了宛清一眼,手就揪上宛清的鼻子,“怎么,你就那么想当将军夫人?”
宛清一手拍了他的手,然后揉着鼻子,凝儿小朋友手也碰上宛清的鼻子,学着莫流宸的样子去揪,宛清抽着嘴角狠狠的剜着莫流宸,就知道教坏小孩子,凝儿只抓头发的好不好,现在竟然学着揪她鼻子了!
宛清捏着凝儿的手,告诉她这个毛病不好,不能学,不然长大后嫁不出去怎么办,那边梳云一头黑线,怎么觉得少奶奶是在拐着弯的教训少爷呢,梳云福身道,“少奶奶,奶娘说六姑娘该用午饭了,您和少爷也该用午饭了。”
宛清听了忙把凝儿抱给梳云,然后站起来去净手吃饭,才坐到桌子上,那边冷灼就拿了张明黄的圣旨来,“少爷,这是右相大人差人给您送来的,是和洛亲王世子比试的题目。”
莫流宸听了眉头稍蹙,伸手接过圣旨瞅着,宛清也在一旁看着,呲牙道,“右相这是偏颇相公还是成了心的为难你呢?”
圣旨写的边关缺粮,让身为大将军的他想办法解决这个问题,这不该是朝廷必须的供给吗,士兵护卫大御,你不帮着填饱肚子给月俸,这也太不近人情了,这么精壮的劳动力不在家耕田种地孝顺父母却扛着枪去战场,随时有牺牲的危险,不吃饱饭,那打起战来不是失败的可能性翻了几倍吗?这不是拿人家的生命开玩笑吗?边关那么多的将军,大将军统帅全局,这粮草的事……还真不能不管,而且得首当其冲,可是,大御缺粮是事实,只怕边关附近的粮食能用的早就用上了,宛清瞥头看着莫流宸,“要赢回大将军之位,让半月坊送上五十万担粮食?”
莫流宸把圣旨往桌子上一搁,给宛清夹菜,笑道,“右相只怕打的就是这个主意。”
宛清无语了,这哪里是比试啊,右相明知道东征大将军的位置王爷和他自己只赞同皇上交给莫流宸,却在这关头出了这么个主意,这是要他们白白奉上粮食数万担吗?这跟变相的买官有什么区别?
宛清努努嘴,丞相,果然老谋深算,支持归支持,还不忘坑一笔,不过真自己掏腰包只怕没什么威望,宛清抬眸看着莫流宸,“相公有什么好主意弄到粮食解决缺粮之危?”
莫流宸摇摇头,这个问题他的确想不到办法解决。
皇上给了三天思量的时间,这三日莫流宸就待在王府里,除了被王爷找去了半个时辰,基本没有出门,宛清也不知道他有没有想到解决的办法,怕打扰他的思绪,宛清一直没有问,第三天一早,宛清以为莫流宸会跟王爷一块儿去早朝,没想到却是坐在外面等她一块儿用饭,宛清狠狠的眨巴了两下眼睛,“相公,你没忘记今儿是什么日子吧?”
莫流宸抬眸望着宛清,正要说话呢,那边冷灼迈步进来,禀告道,“少爷,暗卫来报,昨晚半月山庄附近有人鬼祟出没,似乎在查探炸弹。”
莫流宸点点头,冷灼便福身下去了,莫流宸没说话,给宛清夹了好些饭菜,然后自己才吃起来,莫流宸是知道宛清今儿会进宫给颜容公主送生辰之礼才刻意等她的,洛亲王世子有官职在身,若是在京都,是要随洛亲王一块儿上朝的,可是他没有,所以也没有这么多的要求,朝堂上除了他和莫城谨的东征大将军之位比试,还有许多的朝务要商议。
吃完饭,宛清便和莫流宸一起进宫了,进了宫便分道扬镳了,谁让锦亲王府的马车自迈步进宫门,那边就有人飞奔去禀告皇上,马车停在该停的位置处,那边皇上的亲信公公就来请了,见了莫流宸忙福身行礼道,“奴才给世子爷世子妃请安,世子爷,皇上和文武百官已经等您许久了,您再不去,大殿上都快要哄起来了。”
莫流宸也就不多耽搁了,随着公公往大殿走,远远的就看见不少大臣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说的还不是他胆怯怕了,不敢来了,洛亲王世子也望着他,看着莫流宸俊美无铸,神态怡然的进来,那抹从容让他自愧弗如,这三天,他绞尽脑汁也没想到如何解决这个问题。
莫流宸进殿先是规矩的给皇上行礼,那边皇上迫不及待的问道,“宸儿,你可想到解决缺粮的办法了?”
右相也紧张的看着莫流宸,没办法,方才朝上都轰乱了起来,他一时想不到别的办法,只得说他定是想到了,莫流宸蹙了下眉头瞅着莫城谨,“洛亲王世子的办法是?”
莫城谨站出列,愧疚的作揖,“没有想出解决的办法,还望世兄请教。”
莫流宸摆摆手,云淡风轻的来了一句,“请教就不用了,我也没有想出来。”
莫流宸说的云淡风轻,可就是那态度让满殿的大臣嘴角狂抽,看他那自信满满的样子,还以为他胸有成足呢,原来也不知道呢,他倒是聪明,知道先问过洛亲王世子,洛亲王世子想不出来,他说不知道就更理直气壮了,莫城谨也是哭笑不得,瞥头看着皇上,那边皇上抚着额头,等了半天就等来这么个结果,“阮爱卿,你总得给朕个解释吧,锦亲王世子怎么就让你那么相信他有办法解决边关缺粮问题?!”
右相大人抽着眉头,他能说人家手里有大把大把的粮食吗?不能说,右相大人瞥头望着莫流宸,眸底都带了乞求之色了,“还请世子爷不要藏拙。”
莫流宸翻着白眼,那边王爷也让他不要胡闹了,莫流宸扯着嘴角,“父王,你就不怕这朝上有东冽的奸细,办法这么堂而皇之的说出来,岂不是打草惊蛇?”
莫流宸此言一出,满殿哗然啊,个个都指责的看着莫流宸,不会就不会,说什么有奸细的话搪塞人,左相大人冷哼道,“锦亲王世子之前就不同意比试,现在皇上出题了,答不上来便答不上来,也不算什么丢脸的事,可说这朝堂上有奸细,那不是污蔑在朝的大臣吗?!”
左相大人一站出来说话,不少大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起来,大胆点的就开始指责起莫流宸了,当然,属于比较隐晦的那种了,怎么样,他们的脸也没有莫流宸的拳头硬不是?
莫流宸等他们说到差不多的时候,才冷笑道,“要是朝堂上没有奸细,当日画卷是在哪里被烧毁的,那铁匣子又是如何在宫里丢失的?这么重要的东西,皇上也不会闹得人尽皆知,知道的不是在场的大臣吗?这宫里要是安全,七皇子如何被人给算计的?”
简单的几句话说的满殿大臣闭上了嘴,且不说其他的,当是这画卷就是在御书房门前被毁的,那地方不是谁都可以去的,皇上眉头也蹙了起来,瞥头看着王爷,王爷紧蹙眉头,问莫流宸,“宸儿这顾忌不得不慎重,你先说有没有办法解决边关缺粮的问题。”
莫流宸摇摇头,他的确没有办法解决,但还是从衣袖子里掏出来一张纸条交给了王爷,王爷打开瞧了一眼,然后给了右相,右相用眼角扫了眼有些迫不及待的皇上,却是装作没见到,打开纸条瞅了一眼,嘴角忍不住抽了两下,有些犹豫要不要把这纸条交给皇上,那边深知皇上心思的公公已经过来取了,右相只得给他了。
公公把纸条交给了皇上,皇上打开一看,眉头紧蹙,上面写着:让皇上筹粮,运到边关。
皇上想着比试的题目,气的一把捏紧了纸条,“你让朕筹粮?这算什么解决的办法,你不知道大御今年多灾,要是朕有办法筹集粮草,不早送去了,还用等到现在!”
皇上说第一句,那些大臣听得眉头打颤,锦亲王世子这办法……,算了,他们还是等着瞧好戏好了,一个个眼睛在皇上和莫流宸身上打转,莫流宸站在那里面不改色的看着皇上,“皇上也知道大御多灾,筹集不到粮食?大将军一职主在处理边关政务,虽然粮草也在内,可东冽步步紧逼,朝廷不想办法尽早把粮食送去,还到边关快要断粮了,让大将军自己想办法去筹集,那要朝上这么多的大臣做什么用?边关一旦出现断粮问题,势必引起军心动荡,东冽若是在这个时候进攻,我军会如何?大将军没空去批阅奏折,还在想办法填饱士兵的肚子,吃饱了才能去迎战!”
莫流宸铿锵有力的说着,那边皇上眉头也蹙了起来,不可否认莫流宸说的在理,兵马未动粮草先行,这是战之首,那边朝堂上的其余等着看热闹的大臣也不说话了,顾老爷眉头紧蹙,顾老太爷是武将,从小就教他兵书,虽不是将军,但是知道的也不少,随口问了一句,“宸儿,大御缺粮,朝廷一时也筹集不了,东冽若是这个时候进攻,你会如何办?”
顾老爷一问这个问题,不少人刷的一下瞥头看着莫流宸,老实说,这个问题比方才那个有水准,莫流宸轻笑道,“东冽不会进攻的。”
顾老爷愕然睁大了眼睛,这可是绝妙的机会啊,东冽傻了才不会进攻呢,“为何?”
“他们也缺粮。”
顾老爷嘴角轻抽,顿时无言以对,不经意的往左挪了两步,站到自己的位置上,那边王爷嘴角溢出来三分笑,右相大人也有了疑惑,世子爷这话说的斩钉截铁,莫不是?
可就这简短的对话,让大臣们先是讶异然后好奇再是鄙夷,静宁侯朝皇上道,“锦亲王世子怕是在和顾大人开玩笑呢,皇上,边关之事虽然因为东冽皇帝病了而有所缓解,可是情势并没有预想的那么可观,边关的将军都吃过败仗,无论哪位将军的作战策略将士们心里都没有十足的把握,影响士气,朝廷需急派一位将军去震着,皇上不可再由着锦亲王世子这么胡闹了,洛亲王世子虽然没有想出解决的办法,可他够谦虚,若是皇上认为他资历尚浅,就委派锦亲王去战场吧,锦亲王偏颇世子也得看什么时候,还望以大局为重,想历练世子,大可带他一起去,犯不着交这么重的担子给他,潼北一带有贼匪出没,不如让世子带兵去剿灭他们。”
让半月公子去剿灭贼匪,那不是大材小用吗?!右相大人急的看着皇上,龙椅上,皇上瞅着那被捏成一团的纸团,隐约还能见到筹粮二字,朝堂下,大臣又议论纷纷了起来。
那边,宛清由着丫鬟带着往颜容公主的寝殿走去,远远的就瞅见了端宁郡主和静宜郡主,端宁瞧见宛清,三步并两步的就走了过来,“宛清姐姐怎么现在才来,我都等你许久了。”
端宁说着,静宜忍不住嗔了她一眼,“你自己来的早也不能这么要求宛清姐姐吧,她可还怀着身子呢,颜容公主原都不打算辛苦她跑上一趟的,是皇后娘娘想趁这个机会单独见见她,你可别耽误皇后娘娘的事。”
端宁诧异的眨巴了两下眼睛,静宜郡主肯定的点了点头,端宁忙扶着宛清往颜容公主的寝殿里走,半道上,忍不住问道,“宛清姐姐,端宁有件事实在是憋不住想问你了,你可得如实告诉我,我哥和他都去哪儿了?我去问过二皇子,他说不知道,让我来问你,说你可能知道,这些日子母妃一直心神不宁,会不会是我哥出了什么事?”
宛清被问的怔住,老实说,瞧见端宁她就有种想逃的冲动,就怕端宁问及这个问题,哥哥莫名和未婚夫齐齐出去办差,只言片语未留下,心里能不担心吗?端王爷去找铁匣子了,莫翌轩又出去了,整个端王府都没有男主子了,端王爷和端王妃感情深厚,肯定有书信回来的,端王爷被抓有段时间了,一旦没了书信往来,端王妃只怕心里都没底,所以心神不宁,说好了阮文浩和端宁的婚期就在下个月月末,就算有急事,也不会让他们两个一块儿出去的啊!
宛清不知道怎么回答,只得打马虎眼,还带着一丝半丝的疑惑,“端亲王世子和阮大公子不在京都了?难怪朝堂上都没什么人支持相公呢,他们怎么能在这关头不在呢?”
端宁一听宛清这话,小眉头也扭了起来,“就是,偏偏这个时候不知道溜哪里去了,还是偷溜的,只留下一封信,要是在的话,还能站在锦亲王世子一边帮着说上两句话,不过,战场危险,还是不要去的好。”
一旁静宜听着端宁说这话,忍不住噗呲一声笑了出来,“看来以后阮大公子是没法上战场了,有人不让啊!”
端宁一听,小脸唰的一下红了,忍不住去打静宜,结果两人就这么闹了起来,你追我赶的,那边珊瑚走过来,扶着宛清往前走,笑道,“世子妃,皇后就在里面等着您呢。”
宛清很疑惑,不知道皇后有什么话和她说,她和皇后没什么交集,猜也猜不出来,索性就不猜了,迈步往前走,直接就去了颜容公主的卧室,皇后正给颜容梳妆呢,差不多已经梳好了,再挑发簪了,“颜容,若不是你脸上的伤,也不用拖到十七了还待字闺中,现在已经完好了,母后会给你说门满意的亲事的。”
颜容公主听得脸颊绯红,娇羞的低下了头,嘴里说着这辈子都不出嫁,要留着陪皇后,皇后忍不住戳了她的额头,“女大不中留,你想陪母后,母后还不敢要你陪呢。”
颜容公主撇过头委屈的看着皇后,她可从没闹腾过她,皇后嗔了她道,“洛儿都说好几回了,宛清都快要做娘了,你还呆在皇宫里,他的小面子都没地儿搁了。”
颜容公主嘴角打颤,那边皇后就在问她看中谁了,颜容公主忙站了起来,瞧见宛清,忙道,“母后,你不是找宛清说话吗?女儿就不碍着您事了,去外面招呼客人了。”
说完,赶紧的溜了,皇后瞅着宛清,宛清忙上期给皇后行礼,皇后瞅着宛清,先是问了宛清坐马车来可有不适,宛清都一一作答了,然后才问道,“不知皇后娘娘找宛清有什么事?”
皇后听了一个眼神使了,身边的丫鬟就出去了,宛清身边的竹云梳云也出去了,见皇后这么慎重,宛清心里还真是没底,直打突突,忍不住再次问出声,就听皇后慎重其事的问道,“二皇子再查二十年前温贵妃救皇上的事,你可知道?”
宛清听得一愣,随即点点头,那边皇后眉头紧扭,“二皇子说你怀疑当初救皇上的不是温贵妃?这事当真真有其事?”
宛清眼睛睁大的看着皇后,心里有三分计较,这话一旦说出口,可就没有收回来的可能了,她答应过王妃不透露这事的,当初是因为信任二皇子才说的这话,没想到他告诉了皇后,怕是动静过大,惹的皇后生疑了,那皇后都知道了,国公府的人和温贵妃岂不都知道了?宛清蹙着眉头,“宛清的确有此怀疑,宛清曾无意间听说二十年前母妃曾在慧海大师门前跪了几个时辰求雪莲治老国公夫人之病。”
皇后听着宛清这话,烟眉紧陇,“只是听说,可有旁的证据?”
宛清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那些她知道的理由都站不住脚跟,温贵妃一反驳她就是污蔑了,王妃不在,国公夫人不可能站在她这边的,只怕王妃说这话,都没人信服,宛清斟酌了两秒,才道,“想必皇后娘娘也听说了母妃与国公府断绝关系之事,宛清曾答应母妃不去查这事,这才拜托二皇子的,母妃一直为害死老国公夫人心存愧疚,宛清只是想弄清母妃的心结,当初求雪莲的是她,为何拿回来的却是贵妃娘娘,期间到底发生了些什么事让母妃心愧难安。”
宛清说的比较迂回了,可最重要的也提了,求雪莲的是王妃,拿雪莲回国公府的是贵妃娘娘,那救皇上的到底是谁?皇后听了心里的疑团像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老国公夫人偏疼锦亲王妃的事她知道,当初琉璃送嫁轰动一时,比皇上娶温贵妃还要轰动,这样,王妃怎么会对老国公夫人心愧难安,宛清该是知道什么,却是不说,让他们去查,要不是断定,岂会让二皇子去做无意义的事?
皇后点点头,心里有了计较,拍着宛清的手,“本宫知道你的难处,也就不多问了,听说你因为温贵妃给世子赐侧妃一事动了胎气,有爱发脾气的后遗症,本宫知道你医术好,可有所好转了?”
宛清点点头,“多谢皇后娘娘关心,宛清已经好许多了。”
皇后笑了笑,再次谢宛清帮着治好颜容公主的脸,宛清又是一阵谦虚,然后才出来,外面不好大家闺秀都在正殿里候着了,正猜测着是洛亲王世子被皇上册封东征大将军还是锦亲王世子被册封,不过似乎也有一边倒的架势,原因无他,莫流宸甚少出门,不为这些大家闺秀所熟悉,那脾气暴躁敢讥讽皇上的事迹,如今更是人尽皆知了,在大家心里都打上不好相与的标签,况且锦亲王世子已经娶妻了,不是她们的菜,洛亲王世子人长的俊美就不说了,又才华横溢,脾气温和,重要的是还没有娶妻,似乎连通房小妾都没有,两相一比,傻子都知道选谁,这盘菜要是端到她们跟前,二话不说,下筷子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