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妈妈说的这些话,张月儿岂能不清楚?
只是现在有什么办法?等也不是上策,闯进去更加不是上策,回去?大老远来一趟叫人就这么轻松的打发了?她又不甘心。
尽管气的要死,还要忍着气心平气和的想办法。
左右为难想了半天,道:“找个人去白象寺问问吧,咱们在这边等等。”主要是京城来一趟通州到底路不近,对怀着孩子的张月儿来说还是很累的。
郑妈妈便点头答应了,马上就派人去大兴白象寺问问。
那小厮骑了匹快马去了。
郑妈妈转身想找那个撒泼打滚的门房,叫他们打开门,进去歇一会儿总行吧?!谁知道一转身却发现刚刚还大哭大闹要卷铺盖的那门房居然又好好的坐在台阶上。
这么会儿的功夫,居然从里面端出来一个小托盘,托盘上面放着茶壶茶杯,还有一盘子白糕,一边喝茶一边吃呢!
郑妈妈险险没给气的背过气去!
气冲冲的正要去找,张月儿烦躁的道:“别跟他吵了,我就在车里等着好了。”
吵得天翻地覆的,她更烦躁郁闷。
郑妈妈就马上变作小心谨慎的样子,点着头道:“是。”让车里的丫鬟也出来,不要挤着了侧妃。
几个丫鬟出来挤在车前的一点儿空地方,郑妈妈挤得没地方只能下车站着。
近十个下人就怒瞪着那个吃吃喝喝的门房。
大兴县里这里并不近,张月儿在车上等了大约一个时辰左右时候,就非常后悔了,浑身难受不已,想下来走走,很明显不行啊,那些看热闹的人也是顽固的很,这么长时间也没有全散了,还有那么几个人蹲在街对面看着。
何况这里是大街边上,就这样下来成何体统?
叫丫鬟进来给自己揉腿,张月儿第二十遍的问郑妈妈:“多长时间了?该回来了吧?”
郑妈妈依然是去问那个车夫,车夫常年走车应该最清楚,问了之后来回禀:“应该是快了……”
从一个时辰前就是这样的回答。张月儿一听这回答就气不打一处来。想了半天道:“回去吧。”
一来这都下午了,若是在拖延一会儿,天黑了路上不好走,万一城门再关了更麻烦。
郑妈妈其实早就想劝了,还是回去吧,等着也不是个事,听见张月儿终于叫回去,忙答应了,转身吩咐人。
于是在门口到处散着的下人们就聚拢过来,收拾了一下,马车掉头,走了。
那门房看见人走了,这才起身拍了拍身上掉的糕点渣子,然后端起托盘,嘴里哼着小曲儿去拍门进去了。
张月儿走了没多久,那骑着马去大兴询问的小厮气喘吁吁的才回来,到了门口看见已经没人了,小厮却不知道是进去等了,还是走了,下了马想要拍门去问,又想起那个厉害的门房来,不由得有点怯。 wWW• тт kan• CO
于是去问街对面的人,谁知道这些看热闹的竟然清楚的很,指着城门口:“走了啊!刚刚才走,等了俩时辰呢!”
小厮忙道谢,赶紧上马去追。
院里。
苏芷樱正在指挥着周兆煊将一丛绿色的植物给移植过来。周兆煊长衫前摆掖在了腰带中,裤腿和袖子全都挽起来,活脱脱一个农夫。而苏芷樱也是袖子挽在手肘处,一手的泥巴,看着就是个农妇。
两人一天的努力,在院子的一隅已经收拾出来一小片药园子,主要是几丛曼陀罗花,还有些丁香、蒲公英什么的。
廖妈妈还进来回禀说外面人走了呢,站在药园子外面看了半天,王爷和王妃‘玩的’……呃,种地种的格外认真,她也就笑着和丫鬟们站着看。
只秋文惦记,小声问:“走了没有?”
廖妈妈笑着:“走了。”
“那贱人下车了没有?”秋文又问。
廖妈妈嫌她说的太难听了,白了她一眼:“小丫头口没遮拦的……没有,她下来干什么?还嫌不够丢脸?”
秋文这才高兴的笑了起来。
等晚上苏芷樱洗了个澡,出来喝茶的时候,廖妈妈才赶紧凑上前去小声回禀了情况。苏芷樱抿着嘴笑:“行,以后来了都这样,两个门房赏。”
廖妈妈笑着出去了。
而这天晚上,京城恭亲王府住着的张月儿心情却着实恶劣的很,因为从大兴回来的小厮禀报说,根本就没去什么白象寺,白象寺那边也没什么高僧来布道讲经。
张月儿被耍了,奔波了一天,一肚子的气睡下了。
转天因为还觉着累,不敢在奔波了,只能休息一天,毕竟肚子里怀的是龙种呢!张月儿还要靠着这个孩子翻身呢,她自然不敢大意。
休息了一天,第三天,又坐马车来通州。
这一次是怎么拍门里面都没动静,连问是谁的都没有,任你在外面气的骂,喊,叫,只差把门拍烂了,里面就是不回应。
反倒是又引来了一群人观看,啧啧称奇,指指点点。
张月儿几乎气爆了肚子!
一无所获的回到了京城,又是一天过去了。在转天,张月儿就进宫了。
……
这天苏芷樱和周兆煊继续整理药园子,二门上的婆子进来回禀:“宫里来人了,一个太监传旨,皇上传王爷明天酉时进宫。”
苏芷樱点头,对还在园子里的周兆煊笑着道:“王爷,你可听到了,酉时进宫呢。”
周兆煊从里面出来,手里还拿着一把小苦麦菜道:“今晚上凉拌?”小苦麦菜,又叫活血草,是比较好的治疗贫血和防止肿瘤的药材。
苏芷樱笑着点点头:“好啊。”多吃苦味的菜对身体有好处。
周兆煊叫人将苦菜拿走了,这才拍着手上的泥巴,然后伸手把她肩膀揽住了往回走:“想到了,张月儿不能等,必定着急,进宫去求助,宫里的人必定想办法让我没法赶回来,只能去住在恭亲王府。”
苏芷樱道:“那你怎么办?只要住一天,张月儿就算是脱了困了。”
周兆煊一笑:“有办法啊,下面一步已经想好了。”
两人已经到了屋里,就先不说了,去内室洗漱换衣裳,出来喝着茶,继续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