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奕焕说着看着她:“先看皇帝怎么对付太子和皇后。我这边已经命人去移动附近的兵将,大约上千人,宫里和城里也有我的人约上百,万一皇帝对我动手,我们就直接反出城去,和城外的千人会合,护送咱们到燕京,那边暂时可以站稳脚跟。”
楚青萝点点头:“好,你……安排妥当就好。”
“嗯,你那边有我两个侍卫,紧急情况的话听他们的安排,有事情侍书和侍画会给你传话的。你到家之后不要出门了,但要派人多打听宫里的情况,我这边有消息也会随时去和你说的。”周奕焕道。
楚青萝点头:“知道了。你不用担心我,我不是被盯着的人,不会有事的,你只管专心做你的事情好了。”
周奕焕笑了,点点头:“好。”
说话间已经到了侧院门口了。苏文莲她们应该是已经先走了,这会儿只有两辆马车在角门这边,一辆是等着楚青萝的,另一辆却是林容如的马车,
林容如看见周奕焕和楚青萝过来了,脚步往这边走了一步。
楚青萝并没注意,但是周奕焕看见了,他当然不想和林容如啰嗦什么,加上事情那么多,这位已经是未来的太子妃,他更要离远点。所以就站住了,对楚青萝道:“我就不过去了,你上车回去好了。”
楚青萝抬头看见了前面的林容如,也明白了,点头答应,再次叮嘱他小心。
周奕焕笑着点头,先转身回去了。
楚青萝走到了角门口。还看见林容如见周奕焕走了,气恼的躲了一下脚,转身就上了车,呵斥马车快走。
这个时候,她想跟周奕焕说什么?
楚青萝也上了车,马车走了一段,便已经回到了定远侯府。
坐在了自己屋里的榻上,楚青萝心神才算是彻底冷静了下来。将王府里的事情从头到尾想了一遍。
周奕焕必定也是没想到事情会这么突然的就到了这个地步,不过正像他说的,他在京城这么多年了,宫里宫外布置了些人手的,如果最后不得已,自保出城还是没有问题的。所以自己无须多想,接下来,自己这边需要冷静应对。
汤妈妈等人已经全都过来了,听扫雪大致说了一下王府的事情,众人全都是脸色凝重,知道现在的情况严重。
“汤妈妈,你找人打听着宫里和王府那边的情况,暂时不需要太紧张。你们几个自己的东西稍微收拾收拾。”楚青萝简单吩咐了一句。
汤妈妈答应着忙去了,侍书和侍画凑过来,侍书低声道:“姑娘,您的东西?”
楚青萝点头:“我也没什么东西,真要是着急,只带三两件衣裳,一些碎银子就行了。”跟扫雪和锄雪道:“你们给我收拾。”
“夫人那边已经出城了,王爷那边去人报信的早,这会儿应该已经到了水月庵了,水月庵那边就是王爷的人,万一出事转老王妃的一个地方,所以已经算是安全了,姑娘放心。”侍画道。
楚青萝点了点头:“那就好。”
现在就是等宫里的消息了。折腾了一天她也挺累的,何况就算是怎么样,饭总得吃,不能饿着肚子,因此还是叫人端上来晚饭她吃了些,洗洗便睡下了。
楚青萝不知道,她睡了一晚上,事情已经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周奕焕送走了她,回来和老王妃说了些话,便去前面的等消息。情况如何他心里更清楚一些。
太子动手的时候,确实属于神不知鬼不觉,他也不傻,让动手的时候,身边那几个自然是他非常信任的侍卫。
但就是说漏了嘴的话叫他难脱嫌疑。
更何况,他自己不知道的另一面。皇上知道了太子在自己身边放眼线的事情,并且将眼线连瓣已经打得反水了,太子最近就是因为皇上的反常频频有举动,而这些举动偏偏全都被报告到了皇上的面前。
所以皇帝对于太子早已经动了废黜了心了。
更何况皇后那边的巫术嫌疑。等于是帮着皇帝下定决心,将他们母子二人一起废黜。
皇帝一直没动手,一来是在找机会,皇后和太子都是在位多年的,背景不一般,皇帝要动他们同样需要布置妥当。当然,皇帝心底还是有些犹豫的,对皇后他是已经狠了心要动手的,但毕竟太子是他的嫡长子。
今天二皇子突然死亡这件事,无疑是令皇帝下定决心的关键。
如果皇帝要废黜太子,那么接任太子之位的,自然是自己这个德才兼备的二儿子了,皇帝早已经想好了,二儿子心思敏捷,才学出众,最重要的是不好色,这一点比太子强多了。
论起来如果不是太子是自己的嫡长子的话,十年前选太子的时候,自己就是考虑过二儿子的。
所以,知道了二皇子突然死亡,皇帝真的是怒不可遏!差点气吐血!
布置在王府的几个眼线暗探几乎是第一时间进宫说明情况,尽管几个人没猜测谁动的手,只是回禀当时的情况,事情发生前发生后,郡王爷和太子都是如何反应的,说了哪些话,做了哪些事,一五一十不敢隐瞒,全都禀报。
这些探子们知道太子在王府和楚湘云见面的事情,前后禀报了之后,这事几乎已经明显的很了。
皇帝多疑,马上怀疑自己要废黜太子的想法已经被太子和皇后洞悉了,所以太子先下手为强?!先杀了自己属意得下一任太子,接下来……是不是就要造反了?!要弑君登基了?!
皇帝他当然还是对周奕焕怀着疑心,同时也没忘了寻找借口杀了周奕焕斩草除根的事。但是今天!皇帝已经感觉到危险迫近了自己!这威胁自己位置和性命的不是周奕焕,却是自己的太子!
所以第一时间,皇帝便叫锦衣卫将太子传进宫。而一直被他视为心腹大患的周奕焕那边,却只是软禁在府里而已。
反过来太子那边,尽管知道自己进宫可能就危险了,但他不能不进宫,不能不努力做出洗脱嫌疑的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