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兰沐星不作回答，水乐乐伸出一只手轻拍着她的手背表示安慰：“别想太多了，一切都会过去的。”
老板娘陈珊也出声安慰道：“真的错过了就继续再找，你长得这么漂亮总有一天会遇到真正属于你的那人。”
兰沐星笑得有些心虚，急忙转移话题，“陈姐，你长得也这么好看，我想姐夫一定是个大帅哥，要不然怎么可能娶得到你。”
话音刚落，气氛微微冷场。
小心的看向水乐乐，却见对方正用一双不忍的眼神看着她。
她足足愣了五秒才隐约猜出答案，心底微惊，急开口道歉，“陈姐，不好意思，我不是……”
陈珊冲她浅浅一笑，打断了她的道歉，唇畔浮起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我三年前就离婚了，现在单身。”
兰沐星歉意一笑，同时顺势追问：“为什么？他怎么舍得放弃像你这么漂亮的老婆？”难道那个男人比陈珊还优秀，以至于连这么漂亮娴静的老婆都看不上眼？
陈珊意味深长的看了水乐乐一眼，夹起一只小龙虾慢慢的剥着壳，“他是个挺好看的男人，但却同时也是一个极品，一个自私的男人。如果说了我跟他离婚的理由，也许你们会觉得是我太矫情了，但我是真的无法在与他共同生活下去了，我不得不离婚。”
兰沐星一听这话立马表示无条件支持：“什么矫情？如果真的觉得无法继续过下去了还不离婚，那才真叫矫情！”顿了一下，觉得自己的话好像有点毛病，于是急忙补问一句：“呃，你们有孩子了吗？”
陈珊摇了下头，“我婆婆当初就是以我不会生孩子为借口力挺我俩离婚的。”
兰沐星的不满地皱了皱秀眉，她最讨厌这种有’媳妇就是传宗接代工具‘的老妖婆，然而她此时更心疼的是，像陈珊这么美丽的女人居然一辈子都无法拥有属于自己的孩子……
正暗自心疼着，陈珊却自己笑出了声，笑得有点幸灾乐祸：“离婚不到三个月，他便又结婚了。可是到现在了，他的老婆也没能怀上。”
兰沐星的嘴巴微张，“啊，你是说不会生的人其实不是你，而是他自己？”
陈珊点了点头，“我当年跑遍了各大医院，得到结果都是正常。我也委婉的劝他去检查了，可他就是不去，一口咬定问题不会在他的身上，最后还爆出他的前女友曾为他流产三次的光荣事迹。他的妈妈更是坚信自己的儿子没有问题，为此还当众羞辱过我。”
兰沐星俏丽的脸上露出一种大快人心的表情：“这就叫做报应！这种男人就该断子绝孙！你做的对，就应该叫他有多远滚多远！一只不会下蛋的公鸡留着做什么！？”没记错的话，这可是当初李有福的老妈骂过黄香香的。她只不过修改借鉴一下而已。
邻桌偷听的唐泽彥险些咳出声，满脸黑线的回头冲着兰沐星暗暗的点了个赞：你真是个人才，居然妄想着让公鸡下蛋！
看着陈珊和水乐乐一脸蒙逼的表情，兰沐星终于后知后觉的想起公鸡本来就不会下蛋的事实，吐了吐舌头，一个劲的傻笑着。
为了不让她继续尴尬着，陈珊体贴的接着往下说：“除了这些，还有更好笑的呢。当时我跟他要离婚的事情刚公开，他的父母便从数千公里外赶来了上海，连我们结婚时的婚都说身体不好不好的人，离婚时倒是身体好了。”
水乐乐听到这话，明显也呆了，“陈姐，你是说你跟你前夫结婚时他的爸妈没来参加婚礼？”
陈珊静了一瞬，语调微转：“没来，一开始他是不想举办婚礼的，说我们现在都还不是有钱人，而婚礼却是一个做给外人看的虚假表象，是一种虚荣的表现。说只要我们两人之间感情好，这些都是没有必要的。”
“我当时告诉他我家的亲戚朋友都在这里，我不要办得很好的，普通就行。他思考了两天后一脸痛苦的问我那整场婚礼办下来要多少钱。我回答他举办婚礼在上海其实是赚钱的。一听我说是赚钱的后，他便开始兴致勃勃的和我一起准备婚礼了。”
“我这人很粗线条，而且还是很粗的那种，所以当时是一点都没有发现他的凤凰本质，始终觉得他会过日子。所以那场婚礼，我们什么都挑最便宜的，婚纱，喜糖，全是是便宜的，最后还是我哥实在看不下去了，掏钱选了一家5星酒店举办，当时就连去酒店都是我自己打出租去的。呵呵，一个新娘打出租去婚礼现场，你俩有没有觉得有点好笑？总之，那一场婚礼一切从简，简到极致！”
“婚礼后，按照我们本地的习俗，女方爸妈那边的礼是要还给爸妈的，因为他们要还人情的。但是我爸妈当时没提，他便也就直接装傻充愣，这事最后便不了了之了。筹备婚礼的整个过程，包括婚礼当天，他父母也没有电话过来问过我们一下。”
说到这，陈珊停了下来，端起酒杯喝了一小口，兰沐星为了充面子，点了一瓶红酒。在品酒的间隙，陈珊悄悄的瞟了水乐乐一眼，然后微微一叹，像是很后悔的那种。
“我当时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一切才只是个开始。他的凤凰本质是在婚后中通过日常小事一点一点显现出来看。结婚后，他告诉了我，他在这里买的那2套房子的租约要到2012年年底，我这么跟你们说吧，到我成功离婚的那一天，到我拿到法院判决书的那一刻，我都没有住过一天。整整3年，我跟着一个外企部门主管住了3年的员工宿舍。”
“婚前我爸妈曾给了我们一笔30万元钱装修那两套房子用的，结果他跟我分析了一笔细账，说他那两套房子都已经租出去了，现在装修也是给别人住，不如等到房客租约到期搬走后再装修。”
“既然他都这样说了，房子的事情到这我也就不好计较了，于是我提出要不就用我爸妈给的那30万买辆车吧，身边朋友们都有车了，结果他立马和我计算起了买车的开支和每个月养车的开支。听得我当时都觉得打车上班是多么幸福的事，为了彻底切断我买车的念头，他每天只给了我八车的车费，多花了还得解释。”
“关于那30万元的用途，中间还发生了许多事，只是现在回忆起来，中间的细节很多都想不想来了，反正那30万最后都被他拿去投资，买了基金股票什么的。”
“我当时还不懂的玩股票，所以便白痴的同意把钱放在他的股票账号里了。那时的我根本就没有想到这些粗心与大意，会在后来的法庭上都是对我有所不利。”
说到这，陈珊抽出纸巾轻轻的擦了下鼻子，流露出一种很难过的眼神。眼角却又再一次的偷瞄了水乐乐。
见她停下，兰沐星急忙追问：“那后来呢，你爸妈的那30万你离婚时要回来了吗？”
陈珊没有直接回答兰沐星的这个问题，而是继续说着点点锁事：“我现在一回想，那段婚姻过程对我来说是一点点开痛苦的，就好像青蛙的故事，扔在凉水里慢慢加热，所以没有挣扎的死亡。生活无非吃穿住行，就吃饭的问题，我现在想起来都还想笑。”
“因为当时我下班比他早，所以基本上都是我做饭，一个礼貌买3次菜，开始的时候很甜蜜，我每天想着花样给他做菜。可突然有一天，他说不准那样浪费，每天只需要一个菜一锅饭就可以了。”
兰沐星的嘴角猛得一抽，这么抠！
陈珊：“然而，每到周末去我爸妈家吃饭时，他却总是大吃大喝的补油水，临走的时候还不忘提醒我打包回宿舍……记得有一次，冰箱里没菜了，我说要不我们出去吃吧。搂下新开了一家小饭店，干净又便宜，可他当场就否决了，然后硬是从冰箱里找出两个已经发芽的土豆，说，就吃这个！”
“发芽的土豆不是最好不吃吗？”兰沐星睁大眼，这个常识连她这种向来不做饭的人都知道好不好。
陈珊闭了下眼，微微一叹：“所以当天晚上我没吃晚饭，他自己炒的土豆丝，一个人吃得可高兴了。再有一次，我和他下班都晚了，我买了2只汉堡包回来当晚饭，还不是麦当劳的，只不过是楼下奶茶店里5元一只的！结果他知道了，就狠狠的批评了我，说我怎么就那么嘴馋。那次我哭了，也是在那段婚姻里第一次，我感觉很羞耻。”
水乐乐听着听着，不知不觉中红了眼眶，透过陈珊的叙述，她回忆起了曾经和唐泽凯在一起时的点点滴滴，相比于陈珊，当年的唐泽凯对她简直可以说把她当成宝了。
除了利用和欺骗。
可就在兰沐星与水乐乐两人皆被陈珊的往事而愤怒的时候，背后的唐泽彥越听越觉得有点不对劲，因为陈珊的陈述的语气太过平静，而这那些又都很让人很气愤的事情！有点反常。
尽管怀疑陈珊这番话的真实性，但他却还是没有傻到当场提出质疑。毕竟他现在是在偷听！
陈珊像是觉得到了水乐乐的思想变化，夹起一块肉放到对方的碗里，“今天难得把压抑心底多年的话说来，整个人觉得轻松了好多。乐乐，能跟陈姐说说你跟佑佑爸之间的事吗？我知道他其实根本就没死，只是你把他封住了。”
水乐乐沉默了，良久，才将当年所发生的事情大致说了一遍。
听完后陈珊表示很惊讶，她若有所思的看着水乐乐，然后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定一般轻点下头，看向什么事都不懂的佑佑，笑着说：“佑佑，想不到你其实还是豪门小少爷啊。”
水乐乐垂下眼眸，目光微暗，她当然知道陈珊话里的意思：佑佑平来可以是可以过着丰衣足食的生活，却因为她的倔强和所谓的自尊心而颠沛流离。
陈珊摸了摸佑佑的头，将视线重新投向水乐乐：“那你现在原谅他了吗？我觉得他当年会那样做应该有很大一部分是为了你。或许他觉得他的弟弟太优秀了，他怕最后他爷爷会将偌大的产业给了他弟弟，而他也就无法给你最好的生活吧。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至少说明他是爱你的，只是用的方法不对。”
“我是一个外人，所以从我的角度来看，他的弟弟应该要比你更恨他才对，毕竟当年在他弟弟的眼里，他是一个为了女人可以连兄弟情都不顾的人。而另外一个比你要更恨他的人就是沐星。毕竟她当年因为这些事而丢了性命。”
看向兰沐星，“我想问的是现在沐星你原谅他了吗？他的弟弟原谅他了吗？”
兰沐星眨巴下眼睛：“其实我之前根本就不知道这些内幕，都是他弟弟后来告诉我的，不过听他弟弟的语气似乎有点想让这件事就此过去的意思。”
陈珊猛得丢下一句：“那你呢，你跟他的弟弟真不打算合好吗？”
兰沐星尴尬了起来，最后只能含糊其词的说：“看他的表现吧。”
陈珊点了点头，“如果你们听完我的婚姻，知道我曾经遇到了一个怎样的男人，我想你们会改变主意的，毕竟这年头有真心的男人是少之又少了，一旦错过，估计就是把地球翻个身都找不到第二个可以代替的人了。”
不给水乐乐开口拒绝的机会，她自顾自的说了起来：“现在回想起来，其实和那只凤凰相处的每一天都像是一个笑话，月薪过万的我在那与他相处的3年多时间里，没有买过任何超过300块钱的衣服，没有真正像样的去电影院看过一场电影。没有真正的像现在这样到酒店餐厅里吃过一次像样的饭菜。”
“记得有一次，我在商场看见了一条没品牌的牛仔裤，打完折才120元，这个价格不算高了吧，毕竟我在结婚之前是追一些品牌的。没想到他当时瞪了那个热情的营业员一眼，拖着我就走，边走边说，那被子能穿吗？适合你吗？腰那么低，你能穿着上班吗？我当时想了想，觉得有几分道理，也就忍下了。”
“还有一次，我们跟团去香港旅游，那是他公司给员工的福利，除了这一次，我和他只有婚前去了一次昆山。那次旅游整个团全是他的同事，每个人都给太太买了首饰衣服什么，给家里的长辈孩子们带了礼物，而他，什么都没买！在游玩的期间，甚至就连街边的小吃都不准我去买。我记得我当时是厚着脸皮吃其他同事太太们买的。”
“在回来的机场免锐店里，我看见了一条施华的项链，比上海便宜了五百左右，还没等我开口向柜台小姐开口，他便一把夺过我的提包，不让买！那次，我蹲在香港的国际机场哭了。当时真心觉得很难受很难受的。”
兰沐星瞪大着眼睛，一脸的震惊：“都这样了，你还能忍，不直接一拳呼死他？！”
邻桌的唐泽彥直接白了她一眼，呵，你以为每个女生都像你那么暴力？什么事都喜欢用最直接粗暴的方式解决？你以为每个女生都你一样打得过自己的男人……呃，他的嘴角微微一抽，眼露尴尬，其实也不是每个男人都像他这么倒霉的，连自己的女人都打不过！
陈珊满脸哀怨的看向窗外，像在回忆着什么：“期间相处的点点细节我也不想多说了，就说说那次我和他彻底爆发的事情吧。那天，我的一个好闺蜜结婚，送了我一个化妆礼盒，因为她的老公在升职过程中，我帮了忙。那个礼盒包装的很美。我家的那只凤凰下班回来后看到了就问我这个东西要多少钱。我当时玩心兴起，想听他开个玩笑，随口就说2000多，谁想，他竟然爆发了，表筋暴出，眼睛血红，对我破口大骂。”
“我也还嘴了，第一次那样吵架，在我的人生中，他最后给我说了一句‘你给我滚出去，我不需要这样败家的老婆！’于是我立马收拾东西，滚出了那个我住了一年多的宿舍。在路上叫车的时候，我哭了，我发现我已经不爱他了。直到那个时候我才发现，原来他并不是会过日子，而是他将钱看得比什么都重要！”
兰沐星微微侧头，思考了半晌，问：“他的家很穷吗？他是不是小的时候过怕了穷日子？”好像只有这样的男人才会将钱看得比什么都重要吧。
陈珊摇了摇头：“其实他的家境在他那个地方算是不错的，他妈妈是有点文化的中学教师，他的爸爸以种烤烟为主，老俩的收入每月合起来至少有5000。他也就只有一个妹妹，且已经嫁人生子了。”
兰沐星讶异，自言自语的说：“按理说他家也不算很穷啊，那他怎么就会那么抠门呢？”
水乐乐笃定的说：“遗传，秉性！”
随即大力点头，赞成道：“没错，遗传，秉性！这两点从我和他离婚的一事上就可以充分体现出。”
“从宿舍滚出来后，我给他发了协议离婚的EMALL，他回复我：离婚可以，你净身出门。我说，我只要我爸妈给我的那30万元钱，那是他们毕业的积蓄，别的算我送给你。之后我住回了我爸妈家，给他三天时间考虑，可不想就是这短短的三天时间让他将财产全转移了。”
“那后来呢？”兰沐星很性急。
陈珊：“第一次开庭，他主张，男方同意离婚，没有共同财产。我直到那时才知道2套房子算是他婚前财产，而我父母的那30万和我的多年积蓄一共70多万早就被他转移了。那一次我们在当庭吵得不可开交，最后只能休庭。”
“休庭后，我妈跟我的律师说，那30万钱，我们也不想要了，快点把这婚离了就好，说我还年轻，还能开始新生活。你俩知道那只凤凰后来做了什么奇葩事吗？”
兰沐星摇了摇头：“不知道。”听到这里，她都已经觉得那只凤凰都已经奇葩成神了，还能再怎么奇葩？
水乐乐也同样一脸的迷茫。
陈珊：“呵呵，他给我来了一句‘就这么简单的想不要钱就离？想都不要想！’于是他当庭拿出一张欠条，欠他亲戚80多万的借条！同时他的律师表示，女方不但没有任何财产能分割，还要承担婚姻期间的共同债务！意思就是说，我爸妈给的那30万是拿不回来的，同时我还要给他40多万，明白吗？”
兰沐星猛得一拍桌子：“那男的连带他家人怎么那么不要脸啊！借条上有你的签名吗？你不说我也知道，肯定是没有的，既然没有，怎么能算数？”
陈珊被她气愤的模样给逗乐了，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算的，法官说，就算没我签名，也是共同任务。好在当时我的律师提出了一点，那就是要他举证，详细说明那所欠的80多万元都花在了哪里。他支吾了半天，说下次开庭带来。”
“在距离第二次开庭的那段日子里，我们家积极举证‘女方事实不知道那笔债务’也能了很多关系，甚至黑白两道都用上了。父母、朋友、亲戚，所有知道我们事的人，都恨的咬牙切齿，说没见过那么无耻的人。我甚至有一个还没满14周岁的表弟说，‘表姐，要不然我帮你杀了他吧，我只要坐3年牢就可以出来了’那段日子现在想想真的好难过。”
“第二次开庭，那只凤凰没有任何证据举证出那笔债务，而对我来说，好运的是，他伪造借条的那个日期，我刚好在北京出差。我的律师提供了我在北京酒店的住宿证明，以及我公司同事出庭作证。这些证据直接完全击破了他说拿到钱当晚和我在一起的谎言。”
“可谁想，无耻的人竟当庭翻供，说他不愿意离婚，说他是深爱我的，夫妻感情很好，坚决不同意！后来法官单独找我，说法律流程，他如果坚决不同意，我只能半年后再来起诉。等待那第二次起诉的那半年，实在是人生的考验，太痛苦，痛到麻木。那半年里，他和他的爸妈一次又一次听吵到我家，我的公司，无休无止的。”
“最后还是在一位不是很熟悉却很有背景的朋友帮助下，第二次开庭时，法官直接判了我和他离婚，至于那30万元，他说他投资失败了，还不了了。所以说，直到最后，那30万元我是一分都没有要回来。不过他倒是给我留下了两条经典语录，你们知道是什么吗？”
兰沐星和水乐乐同时摇头。
陈珊笑着说，就像是在说别人的故事，“他说的第一句经典语录是‘离婚？你连青春补偿都不给我吗？’天啊，一个年近35的男人跟我谈青春补偿费！第二句，‘人家嫁女儿都是动辄千万的嫁妆，你家倒好，只拿30万就算了，还好意思开口要回去！’我当时听完就真的只剩下呵呵了。”
听到这两句经典语录后，兰沐星除了呵呵外，还有无限的崇拜，到底是怎么样的父母，又得是怎么样的米，才有养出这么极品的儿子！这脸皮怎一个厚字了得！
看向水乐乐，陈珊的脸上流露出了无奈和关切，她声色微肃的说：“我跟你俩说这么多，为得就是想告诉你们一件事，看男人不能只看表面。在决定结婚前，一个男人无论是表现出疼爱还是伤害，都是有目的有原因的。至于婚后，那十有**便是真面目了。”
“乐乐，我以过来人的眼光看待你和那位唐先生的事情，我是真心觉得他是喜欢你的。认识你这么久，我也是真心的把你当妹妹，我告诉你我的过去，就是希望你能把事情想开一点，你觉得那位唐先生会比那只凤凰还渣吗？既然他弟弟和沐星都原谅了那件事，你又何必耿耿于怀呢？你就算不为自己也得为佑佑想想，毕竟在这个时代，物质的丰裕往往决定着一个孩子是否能赢在起跑线上。”
“其实我很早以前就知道佑佑的爸爸肯定没死，你是在骗我，我也想过要劝你，但我不知道你曾经到底发生了什么，又经历了什么，所以我不敢贸然的劝说你，也没有办法劝你。既然今天你能在三千万人口的城市里遇上沐星，这说明你俩之间的缘分未断，没准你俩还是有机会做妯娌的。既然缘份没断，那为什么不给自己一个机会呢？”
水乐乐看向兰沐星，后者撇嘴：“说实话，我也觉得比起那只凤凰，泽凯哥还是算好的了，至少他从来没有真正的想过要伤害你。如果真的想伤害你，根本就不用来什么隐瞒或欺骗，直接大门一开，手指往外一指，一个滚字就能让她今生不再出现在他的面前了。就算你再有气再有恨，又能怎样，他是豪门阔少。”
悄悄的吞了一口口水，她这么说回头会不会被唐家兄弟给打死啊？但她觉得自己没说错什么啊，只不过直接了点。
其实她也不想这么大度的原谅唐泽凯，她不是一个大度的人，之所以肯帮唐泽凯说话，仅是因为她觉得陈珊说的没错，这个年代，物质的丰裕是真可以决定一个孩子是否赢在起跑线上。
如果别人家的孩子除了衣食无忧后，还可以学跳舞，练钢琴，学画画、书法、下棋，可以到处旅游开拓视野增长阅历，可以听各场名人艺术家的演讲……而自家的孩子却只能每天在做完当天作业后帮忙洗碗、扫地或开着电视看着那些被过滤后的知识……到时别人家的孩子开口几国语言，自家孩子连普通话都说不清楚。
这两者之间会没有差距吗？
悄悄的瞟了眼邻桌的唐泽彥，就拿那个男人来说吧，其实她觉得自己并不比他笨多少，只是她比他穷罢了。所以她一开始就输在了起跑线上，准确的说，投胎这项技术活她没有掌握好。
水乐乐轻拨着碗里饭菜，缄默着。
良久，她抬起眼，“就像你刚刚说的那样，看他的表现吧。”
邻桌的唐泽彥不自觉的扬起一个灿烂的笑容，悄悄的对兰沐星竖了个大拇指，然后掏出手机给唐泽凯发了水乐乐的原话过去。
兰沐星给陈珊倒了一杯红酒，“陈姐，我替佑佑谢谢你。”说完先干为敬。
陈珊：“谢我做什么，我是看着佑佑长大，我只是希望他能过得更好一点罢了，没什么好谢的。”
兰沐星拍了拍自己的胸脯：“陈姐，你告诉我那只凤凰叫什么名字，我帮你找人收拾他！”她想，这事应该没有人比项昕更适合的。
谁知陈珊竟哂笑起来，轻抚着额头：“我也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因为我根本就没有见过他，”
“啊？！”兰沐星拍胸的手猛得一僵，停放在胸前。
水乐乐也是一脸的震惊。
愣了好一会儿，兰沐星轻拍自己的脸好让自己快点回神：“你不是说他是你的前夫吗？你怎么会不知道他的名字，又怎么可能没有见过他？”
陈珊低下头，双肩微微颤抖，很明显，她在窃笑。
兰沐星呆呆的看着她，隐约间有种被骗了的感觉：“陈珊，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陈珊默了一会，面色坦然的说：“我之前所说的，除了我三年前离婚是真的，其他都是假的。在没离婚之前，我是一名婚姻问询师。刚刚跟你俩所说的那个凤凰男只是我以前一个顾客所遇到过的男人，其中的那些生活细节有几个是我在网络上所看到婚姻文章里的。”
“我好像还记得那篇文章叫《我，终于离婚了！》，呵呵，我编这些只是想通过对面让乐乐知道有些人要放弃，有些人却要挽回。你们不会怪我吧？”
兰沐星与水乐乐哭笑不得的面面相觑着，这除了怪自己没脑子好骗外，能怪得了别人吗？
兰沐星撅着嘴啾啾了两声，一个没忍住问出了口：“那你能说说你当初是为了什么而离婚的吗？”
陈珊明显地怔愣了一下，蜃角随即不由自主的浮起一个莫名无奈的笑，但很快又恢复平静，淡然的说：“医者不能自医，做为一名婚姻咨询师，我却经营不了自己的婚姻。他确实长得很好看，但不是凤凰男，而是标准的钻石男。他太优秀了，优秀到有太多人惦记。他是一个可以用博爱来形容的男人，他自始至终都让我没有安全感。”
“那一天当他的助理抱着两个多月的婴儿出现在我面前时，我终于知道我输了。那些年长期的争夺战一直折磨着我的精神让我险些崩溃，所以我最后决定了放手，放他自由，同时也放过自己。”微微咬住自己的嘴唇，为记忆中那撕心裂肺的疼痛而强忍着。
真到了说自己往事的时候，陈珊却只是以最简单的词一语带过。
看着她，兰沐星心中恍然，真正的伤痛是无法用言语表述出来的。能说出来的伤往往都不是最深的。
“其实我觉得他也挺渣的。一个男人如果婚前博爱，兴许我还能原谅，但是一个婚后博爱的男人，说什么我都不会原谅的。本来诱惑与寂寞就不是出轨的理由，而且是出的如此理直气壮，居然让小三抱着孩子公然出现在原配面前。要是我，哼哼！”
最后两声的哼哼，险些让邻桌的唐泽彥惊愕之余又忍不住地想笑。
她这是在敲山震虎，说给他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