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8章 一家子好狗血

留下一脸泪痕的温月,他起身往外走。

咖啡厅大门不远处,兰沐星靠在路灯柱前弯着腰当街撩起自己的过膝长裙露出膝盖,龇牙咧嘴的用手揉着,那里红肿一片。

她一边揉着一边张望,看到一辆空的出租车后急忙伸手拦下,可惜对方没有留下,她连拦了数辆才反应愚钝的发现这里是不让停车载客的路段。

于是她站起身四下扫视,终于越过人群看到公交车站牌,然后一拐一拐的往前挪,嘴巴一张一合的似在骂天。

头顶着六月的烈日,她站在公交车站牌前一脸的烦燥。

等了十来分钟,终于等到自己要等的车,可就在她随着人群往前挤的时候,肩膀被人一挤撞上了一位上了岁数的大妈,吓得她当即赔笑道歉。

大妈一开始没有说没关系之类的话,只是直勾勾的盯着她看,直到她说第三次对不起的时候,才呵呵笑了一下,说:“你要等的车开走了。”

兰沐星一愣,猛然回头。

她要坐的那辆公交车已经启动驶出了公交站台,嘴角一抽,暗瞪了大妈一眼,这老女人的报复心可真重!

带着一肚子的火气她重回到公交站台。

过于灼热的太阳晒得她睁不开眼,因此她只能不停的伸手抵在额前,乍看之下颇有几分大圣的风采。

等公交车有时靠的就是一个运气,错过了眼前的一辆,下一辆似乎来得特别的迟。

距离上一辆已经过去整整15分钟了,她依旧盼不到第二辆的影子。

就在欧阳宇决定上前搭载她一程的时候,一辆黑色的越野车在她的面前停下。

车窗前露出一脸刚毅的男性脸庞,项昕。

项昕在兰沐星坐入车的第一时间看到了她那红肿的膝盖,浓眉微微一挑,口吻略带嫌弃:“怎么?摔成狗吃屎了?”

“滚。”

“你不在你妈那老老实实的呆着听教,跑这里来做什么?该不会是背着我和唐泽彥偷偷的约某个男人吧?”他的话听起来像是开玩笑,却又夹着几分认真。

兰沐星不免心底一阵发虚,下意识的闭了嘴。

看着她那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表情,项昕伸手拍了她的脑袋一下,眼睛半眯透着一丝无奈与几分宠爱:“一个女孩家最好别打着左拥右抱的主意,你玩不起的。”

兰沐星:“……别把我想象的跟你一样龌蹉。”

车子从欧阳宇的车前驶过,留下神色清冷的他。

望着眼前远逝的车影,欧阳宇的眸色一点一点的沉下。

那种喜欢又敬畏的眼神他曾经在兰沐星的身上不只一次的见到,可如今她却将它给了别人,有人替代他成了她的异姓哥哥。

他想过让自己在她的心目中从哥哥切换成真正的恋人,可有人捷足先登,甚至还一跃成了她的未婚夫。当他想退而求其次的退回到哥哥的位置时,又被另一人给抢先了一步。

他的人生总是在渴求,可最后总是被替代。

油门一踩,没入车流。

车内,项昕侧眼看了兰沐星一下,问:“今晚唐泽彥要夜探一次嵇家,他问你去不去?”

兰沐星:“去!为什么不去?”

嵇瑜和肖宪一回这座城市,在火车站就给唐泽彥打了个电话。

唐泽彥如约去车站接他们,三人叫了辆出租车,一路上磨磨蹭蹭的回到嵇家。

在抵达嵇家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三点多。

嵇瑜对着唐泽彥说,“我和肖宪都玩的有点累了,想休息一会儿,你就让纪左带你四周逛逛,晚上我们一起用餐。”接着,大声招呼纪左。

唐泽彥也不拒绝,笑着说:“那就麻烦你们了。听你们说西湖现在的景色很美,处处荫绿,说得我都有点心动了,我想今晚就赶晚班的高铁去杭州玩一下,我已经好多年没去了,我的女朋友更是一次都没去过。”

嵇瑜点了点头,对着静候于一边的纪左说:“给唐先生准备点下酒菜,他吃了晚饭要去车站。”

纪左应了声就去忙他的了。

唐泽彥等嵇瑜和肖宪关门休息时,便在灵堂的靠椅上打了个盹。

等他一觉醒来已经是黄昏时分。睁眼,不何什么时候纪左已经站在了他的面前,微愣一会,他笑着问:“我刚刚是不是睡着了?”

纪左点头:“是的,你刚睡了一会儿。唐先生,你要不要喝茶,我去给你沏一杯龙井怎样?”

唐泽彥摆手,“不用了,我到了杭州就可以喝到最上佳的,毕竟那里最盛产的就是龙井嘛。你现在有空吗?”

纪左看了他一眼,点头:“有。什么事儿?”

唐泽彥:“我想让你陪我在这个老宅里随便逛逛,我一个南方人没怎么见过这种古朴的宅院。随便透口气,这儿灵堂的香烟烛火熏得我有点头昏脑胀。”

于是,他便在纪左的陪同下先察看地大门进来的前天井,然后进去一一察看了那两排上房,通过甬道又进入了后天井。

只见后天井正中有口六角形井圈的井,辘轳尚存,不见水桶,也不见井绳,看样子是口废弃的枯井。

纪左着了看井,然后对唐泽彥说:“听说当年的公主不愿再嫁,就是投了这口井死的。”接着,又指了指东墙下的一溜下房,说:“我就住在中间的那一间。唐先生你先在这里随便看看,我去替你准备晚饭。你不是说吃了晚饭后要去杭州吗?”

唐泽彥点头:“好的,你去忙吧。我等下就回正厅,我想这会儿你家的小姐和肖先生也该醒了。”

等纪左走后,他掏出随身携带的微型手电筒往枯井里照了照。

井底虽然很黑很干,却似乎没有想象中那么的荒凉,甚至还可以称得上干净!

心念一动,将手电筒重新收好,最后再佯装若无其事的四处瞎溜达。

本来他是打算和兰沐星一起来的,可电话打过去兰妈妈却告诉他,兰沐星不在家,不知道去哪鬼混了。

没办法,他只能自己一个人先来了,让项昕到时再带着她一起来。

吃完晚饭,唐泽彥便向嵇瑜和肖宪等人告辞:“杭州回来再见。明天就是嵇老的返乡之日,替我在嵇老的灵堂上炷香吧。”

转过身冲着纪左说:“能不能麻烦你开车送我到火车站?我订得是八点十几分的火车,到了那边也好找酒店落脚。”

纪左露齿笑答:“没问题,我保证唐先生你赶得上,不会误点。”

半小时候后,唐泽彥和纪左在火车站前分离。

纪左:“唐先生祝你玩得开心。”

唐泽彥:“我们后会有期。”

说完,他通过检票口走进了候车厅。

八点半过后,项昕载着兰沐星在嵇家后院的围墙边停下。

然后熄火,一车子人静坐在车内。

看着车窗外那轮高挂于夜空的明月,再看看周边的斑驳树影,兰沐星没来由的觉得有点恐怖,轻摇下头,她尽量让自己不去想那些荒诞不稽的事情。

她偏头看向项昕,问:“我想你应该很少有机会看到这么明晃晃的月亮吧?”倏尔一笑:“我可是从小看到大的哦,在我家的后院,只要愿意,只要天上有月亮,抬头就能看到。一样的明亮,一样的清透。”

斜了她一眼,项昕撇嘴:“谁跟你说我很少看到这样的月亮?”

“咦?”兰沐星有些惊讶,“你不是从小到大一直生活在都市中吗?都市里夜空没有月亮,全是晃眼的灯光。你怎么可能经常看得到?除非你就望远镜,但那是另一种感受好不好?”

看着她一脸较真的模样,项昕嘴角往两边微微一咧,扯出一抹淫荡的笑容:“打野战的时候,不就抬眼便望见天了?”

兰沐星两眼一翻,然后直接啐了他一口,扭过头看向车窗外。

她真是嘴贱啊,没事跟他这种三句不离黄的人聊什么天嘛。

夜幕下的嵇家一片静寂。

蓦地一个人影绕到前面天井,轻轻的推开了两扇大门,然后回到灵堂,掐灭了祭桌上的香烛,来到上房甬道里,潜身在嵇瑜和肖宪休息的房间门口,附耳细听房里的动静。

甬道尽头通后天井之处,似乎还隐隐约约站着个人,像是替此人望风似的。

木窗外的人像是听到了房间里有均匀的鼾声,于是,用手中备就的一把短刀撬门。

没有几下,老旧的木门被被此人撬开,然后他蹑手蹑脚的走向床所在的位置,他似乎很谨慎,没有忘记把房门全部打开,以便失手时溜走。

躺在嵇瑜床上的唐泽彥悄悄的将手探到自己的腰间,摸出一把上了消声器的短柄手枪。

当他猛得从床上跃起,准备击向来人时,他愣了一下神。

映入他眼帘的分明是一张鬼脸,即使室内昏暗,他还是能清楚的看到这张脸的嘴巴处挂着一条长长的舌头,虽然他有所心理准备,可长这么大从未在现实中见过鬼的他还是被吓得本能地轻呀了一声,一时间竟忘了开枪。

对方也呀了一声,然后转身即奔,一个翻滚翻出了木门、

唐泽彥猛然回神,对着那道身影就是一枪,从可惜偏了一点,没打中。

两声惊叫声惊动了那个站在甬道尽头望见的人,他随同溜出去的‘鬼’一起窜向后天井。

唐泽彥跃出房门,想向着两人消失的方向追去,可是那双光脚却被地面上一个硬物给硌了一下,钻心的痛,等他缓过劲再追过去,凶手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来到后天井前,发现原先空空的辘轳上挂着一条直垂井底的井绳,且晃动的厉害。

与此同时,肖宪陪着嵇瑜打着手电筒找到了后院,按照唐泽彥的吩咐,他俩今晚睡在太太生前住的那间房里。

肖宪用手电筒一边在后院四处照射,一边问道:“凶手是不是又来过了?”

“嗯,”唐泽彥点了下头,然后颇为懊恼的说:“可惜又溜了。”

肖宪突然照到了那段塌了半截的后墙,墙下立着一张破旧的木凳,他指着木凳对唐泽彥说:“我觉得凶手肯定是从这里逃走的。”

唐泽彥似乎对此并不感兴趣,反倒是肖宪对手电筒在井边照见的一件东西使他颇感兴趣。

他同嵇瑜和肖宪返回到嵇瑜的房间后,打开灯借着灯光方才发现刚刚让他的脚疼痛不已的是竟是一把匕首,显然这是凶手仓促间落下的。

唐泽彥低头看了下自己的脚,左脚掌被划了一道口子,还在出血,他一边替自己挤污血,一边给项昕打电话。

“让马队长带人进来吧,走大门!”

肖宪不解的说:“凶手不是已经从后院的缺口逃走了吗?现在叫警察来又有什么用?”

唐泽彥笑笑:“不一定,也许这只是凶手故意设下的假象,刚才我看到后天井的井架上挂着一条井绳直通井底,可傍晚我在那里转悠的时候并没有看到任何井强。还有,也就是刚刚,我在追赶的时候看到了纪左的房门来回呯呯转动,按常理来说,很少会有人睡意不关门的……”

嵇瑜浑身微颤,面露惧色:“唐先生,你的意思是说……”

唐泽彥:“凶手或是潜入了井底,或是潜入了纪左的房中,我想这才是真相!”

肖宪大吃一惊:“纪左是凶手?”

唐泽彥想了想,点头:“差不多吧。”顿了一下,补充道:“他应该是戴了一个假面,是个吐舌头的鬼脸,刚才他也用来吓唬了我,难怪嵇少爷、嵇太太和游医生死时都一脸的恐怖相。”

嵇瑜:“我有我爹地死的时候也是这样的。”

“嵇老?”唐泽彥干笑:“我又没有见过他的死相,我一直在想着一件事,纪左,我一直想不出他有什么作案的动机,直到现在也没有想出来,但我可以肯定的是,他的背后另有其人,此人才是真正的幕后元凶,是他策划了对嵇少爷、嵇太太和游医生,甚至是嵇小姐你的三场谋杀!”

嵇瑜纠正道:“是四场谋杀!还有对我爹地的。”

唐泽彥呵呵的干笑一声,微微点头:“也算是吧。我始终觉得就凭纪左的经历,即使他很聪明,但也绝对没有这等智力的,这是一个不仅需要智商更需要胆略的报复杀人计划!纪左他只不过是这个计划中的一件工具,一颗模子。”

“而这个残害嵇家的幕后凶手到底是什么人,我想我已经大致的有了答案。或许我刚才在那口枯井旁边捡到的这个东西可以更加坚定我的猜想。”说着,他摊开手掌,手心里躺着一颗比鸡蛋稍小一点点的钢球。

肖宪睁大眼:“这不是嵇老生前最喜欢的钢球吗?”

“它可不轻哦,足足有三两多重!”唐泽彥伸手掂了掂那颗钢球,“据我猜测,嵇少爷、嵇太太及游医生脑后的创伤就是用这个钢球砸的。因为大小刚好吻合。”

嵇瑜更加困惑了:“这确实是我爹地的东西,我爹地有两件东西不离手的,一是香烟,二是钢球。可自从他死后这对钢球就不知怎么也失踪了,现在其中一只又鬼使神差的被你找到……听你的口气,好像我爹地……”

唐泽彥笑容清浅:“我有用什么口吻吗?你也不用瞎猜了,真相也许马上就可以大白于天下了。听,警局的人来了。”

不一会儿,大门传来敲门声,肖宪前去开门。

马洋带着两名高大强壮的警察站在门外,问向唐泽彥:“有结果了吗?”

唐泽彥走到马队长面前,对其耳语,然后问:“明白了吗?”

马洋点头。

来到纪左所住的那个房间门前,见房门已被从里扣上。

马洋对着身后的警员说:“破门进去,这个人有蛮力,准备好家伙!”

其中一名警察手执警棍猛地一脚踹开了房门,三人一拥而入。

一个警察用手电照了照房间,另一名警察上前掀掉床上的被子,用枪顶住纪左的脑袋叫道:“起来,起来,我们是警察,有话问你!”

纪左揉了揉惺忪的眼睛,不满的问:“什么事啊?警察就可以半夜三更的擅闯民宅吗?问我什么话啊?”

“问问你所做的好事。”

唐泽彥跟在马洋后面,跨步而入。

纪左见到唐泽彥像是吃了一惊,问:“唐先生?你不是去杭州了吗?”

唐泽彥扯唇笑了一下:“你刚刚已经惊讶过一次了,所以现在没必要再装了。”看向马洋,“让他俩好好的搜一下这个房间吧。”

两名警察搜遍了整个房间,最后在一只破箱子里面搜出一张吐着血红长舌的仿真鬼脸,看起来很是瘆人。

唐泽彥从警员的手中接过鬼脸,冲着纪左冷笑:“这就是你表演的道具吧?刚才你就是用它吓了我吧。你是不是怎么也没有想到我会一个回马枪从火车站折返回来?”

纪左脸上的神情瞬间崩盘,一片灰白。

“说吧,谁是你的幕后指使人?”唐泽彥冷声问道。

不想纪左却紧抿着嘴巴,一字不吭。

唐泽彥倒也不催他,只是搓着下巴浅笑着:“其实你说不说都没什么意义,我想此时我的朋友应该下到了那口枯井,或许已经见到了他。”

纪左这下彻底崩溃了,只见他狂吼一声,挣脱了押住他手臂的警察,窜出房门,奔到左手边的枯井前,一跃上了井台,抓住那根悬挂在井架上的井绳,一下子沉入了井底,其速度之快,简单让人猝不及防!

唐泽彥忍着脚掌上的疼痛,单脚蹦到井边,井底下已然传来一阵激烈的打斗声。回头冲着两名警员命令道:“还愣着干嘛?快下去抓人啊!”

两个警察愣了一下脱掉警帽,先后抱着井绳滑到了井底,可是人还没站稳,脸上便各挨了一拳,痛得嗷嗷直跳。

唐泽彥站在井口边,听到井底下传来一道气极败坏的声音:“江风,直接开枪打死他,他娘的,这个莽夫想不到还挺有蛮力的!”

“不行!”唐泽彥趴在井边冲着底下大叫道:“昕哥,不要打死他,留着还要问话!”

“你妈的,站着说话不腰疼!”井底下传来项昕的怒骂声。

顿了一下,唐泽彥顾不上自己的脚伤,抓过井绳也想跟着下去,不想却被马队长给一把夺了先,“你的脚有伤不方便,我下去!”

说着抱着井绳硬是将自己矮胖的身子硬是挤进了井口,就势下滑。

“不行,这根绳子有些岁数了,怕是承受不……”话还没有说过,吱的一声绳子断裂,紧接着井底传来一阵痛呼声及气骂声。

“卧槽!天下掉下了个猪八戒!”

“明知道自己极有重量不在上面呆着,跑下来凑什么热闹?”

“死肥佬,你以为这是里春运时的火车车厢吗?使劲的往里挤!”

马洋扶着自己的腰,干笑着。

这果真是一口干涸了的废井,井底宽敞,站个五六个人绰绰有余,可问题是现在加上他已经超员了!

井壁上有条暗通,不知道是通向何处的,暗道离井底一米左右的距离有三级石阶,可以凳入。

马洋转身看向兰沐星,问:“他们人呢?”

兰沐星好没气的指了指那三个石阶:“本来差一点我就可以逮到那个老家伙,昕哥逮到那个开车的,可怎么也没想到,你们一个接着一个从天而降!尤其是你,一个泰山压顶震得我手臂一麻,结果那个老家伙趁机给了我一棍,然后咻的一声,钻进去了。”

马洋看了看那石阶,很是无畏的冲着兰沐星和项昕等人说:“走,我们进去看看!”

兰沐星撇嘴,讪讪的说:“要进你先进去。这种敌暗我明的暗道最危险,一个不小心怎么死都不知道,我才不冒这个险呢!”

马洋止步,回头:“那我们怎么办?”

兰沐星看向项昕:“昕哥,你有什么好办法吗?”

项昕伸手擦了擦渗有血丝的嘴角,漆黑的眼眸显得更为的幽暗:“干嘛要问我?”

兰沐星嘿嘿一笑:“用非常手段逼迫对方乖乖就范,这不是你最拿手的吗?”

项昕嘴角猛得一抽:“回头我就想一个让你乖乖就范的非常手段!”

兰沐星用力的拍了下自己的嘴巴,贱啊!

瞥了她一眼,项昕凉凉的说:“话说你长得也挺漂亮的,身材也不赖,学历…呃,凑合!家世不差,年经不大……你知道你与女神之间所存在的最大差距是什么吗?”

兰沐星翻着白眼:“我知道你想说的是什么,无非就是人家是女神,我是女神经呗!”

项昕冷哼:“神经病那是一种生理疾病,不受思维与智商控制。别有事没事的就去歧视人家。”

兰沐星双手环胸:“呵,那你倒是说说看,我跟女神之间的最大区别是什么?”其实她的内心一直都觉得自己其实就是个女神!

项昕瞟了她一记,漆黑的眼眸闪过戏谑的光芒:“你会打高尔夫球吗?”

兰沐星一愣,然后如实摇头:“不会。”那么烧钱的运动哪是她这种穷人玩得起的。

项昕挑眉:“真的?”

兰沐星:“我骗你干嘛?它可是贵族运动的代名词,难道你觉得我的身上有贵族的气质?”

项昕用很认真的眼神上下打量着她,“我从来就没有这样觉得过。”

兰沐星:“……”

项昕:“当年的欧阳宇真的没带你去打过?他可是我们圈子里打高尔夫的高手呀。”

兰沐星眨了眨眼,然后摇头。

项昕微微的叹了一声:“我就用高尔夫球打个比喻吧……同样是举杆的动作,人家女神的动作可心用一个赏心悦目来形容。可是你呢?我猜十有**只能用铲屎来形容了。你与女神之间就隔了一个俗字。”

兰沐星双眼一瞪,气乎乎的说:“我还铲你呢!”

说完,带着一团火气想都不想的抬脚往石阶走去,想她发觉时已经走出了两三米。

想退缩回来又觉得实在是太丢脸,于是她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走,见状马洋让警员快步跟上。

没走多久,只见前面有了灯光,纪左手持一根铁棍站在那儿,喝道:“你们要是再走近,我就一棍子打死你们!”

兰沐星后退了一步,然后伸手往后指了指,有此好笑的说:“大哥,你手里的那可是冷兵器啊。不等你动手,后面的人就会一枪把你给毙了,更何况我还是活的,不可能傻站着让你打啊。不信的话,你就试试呗。”

这时,纪左的背后隐约的灯光处传来一个沉闷的声音:“阿左,放下棍子,让她进来吧。”

纪左驯服地丢下棍子,警员乘机替他上了手铐。

马洋趋身向前,原来灯光是从一间小屋子虚掩的门里透出来的,门前也是一米高的三级石阶。

兰沐星跃过石阶翻了进去,只见屋内一张小木桌旁端坐着一个有些眼熟的老人,手中握着一只钢球来回不停的搓动着。

她刚在脑海里搜索着这个老人的名字,紧随进来的项昕抢先开了口:“嵇老,你果真没死。”

兰沐星恍然,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死去的嵇宅主人嵇老。

嵇老盯着项昕,说:“阿左今晚失手,我就知道事情全完了。”

项昕对于再次见到嵇老一点都不觉得奇怪,因为在此之前他与唐泽彥、江风三人就已经有了这个假设。

他回视着嵇老,问:“嵇老,你的诈死阴谋当真高明,先前连我也被你给蒙蔽了。可是我到现在还是有一点想不明白,假如今晚纪左得手了,你将如何脱身?”

嵇老很实诚:“我的遗嘱上不是写明了祭日后,送我灵柩回乡下老家吗?我乡下还有一个八十多岁的老母亲!”

项昕努力的分析着嵇老所说的话,可是想了半天,还是觉得似懂非懂。

“傻逼!他的意思是说,他把平生所赚的钱都装在了他准备运回乡下的那口棺材里,然后自己再躺在钱的上面借着运送灵柩的机会离开嵇宅,从此消遥自在。”兰沐星用一种很肯定的口吻说着。

项昕双眼用力一眯,刚想问她骂谁傻逼,嵇老笑了。

笑得很沉闷,很无奈却又很信服:“对!不愧是名探长的女人,料事如神!”

兰沐星呵呵的傻笑两声,颇为不好意思:“没有啦,我只是突然间想起福尔摩斯探案集里刚好也有一个案件跟你的很像,也是利用一口棺材暗送活人……嘿,你是不是也是受了那个案件的启发,然后效仿……”后面的话在嵇老复杂的眼神中夭折。

呃,看他的眼神好像不是自己所猜的那么一回事啊,可是两者在某种程度上真的好像啊!

马队长接话:“难怪你的亲人找不到你藏的钱,我实在想不明白,你为什么对你的家人如此仇恨?”

嵇老往椅背上一靠:“我不愿意我辛辛苦苦挣来的钱让我那个不争气的儿子败掉,他让我极度的失望,可是我又阻止不了他,所以我只能把他杀了!我的太太生性风骚,我不愿意让她毁了我的名声,除此之外,我也受不了她成天对我大呼小叫,我同样也阻止不了她,所以我也只能把她和那个不正经的游医生一起杀了!”

马洋:“那你为什么要连嵇瑜小姐也想杀,你之前不是一直最疼爱她吗?难道她也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

嵇老:“她很好,很上进。只可惜她不是我的女儿,她是我太太和那个不要脸的医生所生的。我不可能让我毕生的产业落到外姓人的手里。”

他的答案让在场所有人暗吃一惊。

这一大家子好狗血啊!

江风努了努嘴,原来嵇瑜不是真正的千金大小姐啊。

马洋哦了一声,问嵇老:“你的另一只钢球呢?”

嵇老:“丢了,被那个探长给捡去了吧。”

马洋:“你就是用钢球砸碎了你儿子、太太和游医生的脑壳?那只钢球是匆忙下井时丢的吧?”

嵇老点头:“是的。现在我就要用它来砸碎我自己的脑壳!”

兰沐星顿感不秒,一个扑身向前,可惜到底还是迟了一步,嵇老已经猛地把钢球砸向了自己的右脑壳,鲜血喷出,溅洒一地,几十年玩钢球练出的掌功不是虚的!

兰沐星的秀眉一皱,眼前的血腥让她颇感难受。

寂静中,只听到嵇老的声音渐弱,他残喘的说:“小姑娘,你只猜对了一半,我……从来就没有……想过嵇家,我……死也要死在……老宅!”

兰沐星闻言一怔,他既然决定死也要死在老宅,那他费尽心机藏在棺材里的钱留着给谁用啊?!

纳闷中,被警察押在一边的纪左一下子跌倒在地,然后连滚带爬的来到嵇老的脚下,大声叫道:“爸,你不能死,爸,我不能没有你啊……”他泪流满面,哭叫着。

兰沐星看向项昕,似乎一时间无法解释眼前的状况。

警员们在密室里摸索着打开了一扇小门,那里面有一条石阶直通地面,顶开上面的一块盖板竟是嵇老生前的房间!

站在嵇老生前的房间里,兰沐星呢喃了一句:“难道每个老宅底下都会有一个暗室?”

闻讯而来的唐泽彥倏地扭头看向她。

她这话什么意思,她兰家大院底下也有暗室?

嵇瑜在肖宪的陪同下来到了这个房间,当她看到眼前那块盖板时,不禁目瞪口呆,她怎么也想不到家中竟然还有这么一条暗道,难怪凶手在老宅中可以神出鬼没的作案。

押着纪左,他们一行人来到正厅。

唐泽彥伸手指了指摆放在正厅中的那口棺材,问向嵇瑜:“你不是一直在找嵇老所藏起来的那些钱财吗?喏,它们都在那。”

果真,打开棺材,掀开铺在棺材面上的被子,即见棺材底下铺满了包起来的一摞摞红钞,金条。

肖宪呆了好一会儿,伸手便想去取。

唐泽彥抢先一步拦住他,淡淡一笑:“不好意思,我觉得这笔钱你没有拥有的资格。”

肖宪眨眼:“为什么?它们不是小瑜的吗?而我是……”

唐泽彥打断他的话:“你就是嵇瑜的合法丈夫也没用,因为这笔钱就连嵇小姐本人是否有权继承都还存在着争议!”

肖宪与嵇瑜异口同声:“为什么?”

唐泽彥冲着站在不远处临时审讯纪左的马洋招了招手。

后者快步走来。

唐泽彥:“马队长,麻烦你将全部的真相都告诉嵇小姐吧。”

马队长微带歉意的对着嵇瑜笑笑,字面清晰:“嵇小姐,嵇先生自杀之前已经坦白你非他所生的事实,所以你在法律上只是嵇老的养女而非亲生女……”

嵇瑜被吓得连退数步,一脸的震惊。

肖宪比她回神的早,语气不佳的说:“即使不是亲生的,但就嵇家现状来看,除了小瑜没有其他人可以……”

“纪左!”马洋笑着打断他的话,“难道你们一直都没有发现纪左其实和嵇老长得很像吗?没错,他是嵇老的私生子,嵇老所私藏的这些钱就是为了给他,而非嵇小姐。”

原来嵇老在他母亲过八十岁生日的时候回过一次乡下,因为他已经将近三十年没有回过老家,少小离家老大回的心情让他在乡下一口气住了半个多月。

每天,他都会看到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小伙子来给他家挑水,帮忙照顾着他的老母亲,而且每次见到他都会一口一个‘老爷’,嘴甜勤快,极讨人喜欢。

于是嵇老就去问他的老母亲,这是谁家的孩子?

老母亲便偷偷的对嵇老说:你忘了你年轻时所作的孽?你看看他长得像谁?如今他们母子俩过得很苦,所以我就让这孩子来帮忙照顾我,让他妈妈来洗洗衣服,给他们一点生计。

这番话让嵇老想起自己年轻离家前诱奸过家里的一个小女佣。此事之后,父亲把自己带到上海,学着经营祖上开创的钱庄,后来,父亲过世,他也渐渐的混出了名望,一直没有再回过这里。

不想自己欠下的孽债,居然还藏着一个未了的结果。

于是他把纪左带到自己的身边,纪左的懂事与机智更是让他对好赌好色花钱如流水的嵇少爷更为不满,于是他决定让纪左取代嵇少爷,成为他的继承人!

于是,一个报复家人,灭绝家人的惊天阴谋便在多年的精心策划下出笼了……

真相让嵇瑜呆若木鸡,也让肖宪面色如土。

他不敢置信的看向嵇瑜,喃喃自语:“想不到看起来这么高贵的你竟然是偷人所生的结果。”

这句话就像是一把刀猛得扎进了嵇瑜的心脏,痛得她后退数步,脸上的血色尽失。

直到这一刻,她才看清对方的真面目。

看着被铐锁的纪左,肖宪像是突然间想起了什么,他指着纪左高叫着:“他是一个杀人犯,是要被枪毙的?所以他根本就没有能力继承这些遗产,所以这些遗产只……”

唐泽彥看向他,冷冷的说:“嵇老的遗嘱中并没有关于嵇瑜继承遗产的明细,即使走法律程度,嵇瑜小姐也只能适当分得一部分。如果你觉得不甘心的话,还是去请个专业的律师吧。”

离开嵇家后,兰沐星将憋在心底的话问出:“如果纪左被判了死刑,而嵇瑜也只分得了其中一部分,那剩下的另一部分嵇家产业怎么办?”

唐泽彥轻耸下肩膀:“我不是专业的律师,你如果真的很好奇的话,那就等回了A市去问问继军吧,我想他会给你一个专业的回答。”

提到章继军,免不了扯出另一个人,徐永美。

兰沐星暗吐一下舌头,悻悻的说:“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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