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出这片感染者的聚集处,车速反而放慢了下来,保持在五六十码的均速朝前行驶,车后跟随着数也数不清的感染者,他们在公路上你追我赶,却又死活追不上跑在前面的吉普车。
这就像在举行一场声势浩大的马拉松比赛,吉普车一刻不停的行驶,车后的人们则在不停的猛追。
等驶出隔离区很远的一段距离,林风才把车速逐渐提升上去,三两下就把掉在后头的尾巴给甩的一干二净。
明亮的车头灯照出去很远,行驶途中还不时碰到几个迷路的感染者。在少校的指引下,吉普车绕了一大圈还算顺利抵达了学校外,汽车缓缓停了下来,进入学校的入口前方摆着路障,只是在这里设防的士兵却不见了踪影,路边还有一辆半边车身冲出路基斜着停放的装甲车
,和一堆散落在地上的沙包。
望着窗外的场景,少校的脸色显得更加凝重,他低沉的声音说道:“见鬼,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除了路边那辆装甲车,原本还有一个小队的人在这里驻守,现在全都不见了……”
“别说话。”林风突然打断了他,并迅速把车灯关闭,眼前瞬间陷入了一片漆黑中。
与此同时周围响起阵细碎的声响,声音很小,像是踢动小石子发出的声响,神经紧绷的莎伦不禁低呼道:“是感染者!”
“嘘……”
她说的没错,正往这方向靠近过来的是感染者,而且从那晃动的阴影看来数量肯定不少,少校拿过放在后座上的步枪,紧张的问:“怎么还不开车,赶紧走。”
说完他就意识到这话等于白说,学校入口路障还在,吉普车根本冲不过去。
身后全是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感染者,他们几乎把整条路都给堵死了,光是看见的数量就有好几十,至于他们后面还有多少同类,现在谁也说不上来。
那帮家伙在漆黑的环境下反应似乎没那么敏锐,看他们漫无目的向这边晃悠过来,好像还没发现车上的几个人。
再等他们靠近车边,想走恐怕就没那么容易了,少校把牙一咬压低声音说:“我去弄开它,抓紧时间。”
说完他轻手轻脚的推开门下了汽车,回头看了眼正逐渐接近的人群,忙加快脚步往路障走去。
路障是有钢板焊接而成,重量起码有三四百斤,平时需要两个士兵一人抬着一端把它挪开,少校走进过去还没开始动手,呼吸陡然一下屏住了,心头更是暗暗叫苦。
原来就在离路障不到几米的大树下也走出四五个感染者,他们大概是嗅到了生人气息,正晃晃悠悠往这方向靠近。
坐在车上的人由于角度关系,很难发现那几个感染者的存在,不过看着少校迟疑的背影,林风也意识到前面可能也有感染者出现,让他一个人把路障弄开太过危险,一点声响都可能引起感染者的注意。
可是他要负责开车,难道让莎伦下去帮忙?
她就算去了,估计也抬不动横在路中央的钢架,少校那头又不能不管,略一犹豫林风做了决定,回过头对紧张起来的莎伦问:“你会开车吗?”
“会。”莎伦点点头,很快就明白林风问这话的意思。
“你到我这里来坐,记住,等我们把路障挪开,你就把车开过来,明白吗?”
这么简单的事情,莎伦又怎么会听不明白,只是想到她如果没做好的话外面两人可能会没命,所以难免还是有些紧张。现在已经没时间给她犹豫了,林风对她勾了勾手,拉开车门悄然无声的走了出去,看着他消失的背影,莎伦咬着嘴唇,伸出大长腿从后排跨到前座坐下,坐下后,腿却有些不听使唤的抖动着,她知道自己
现在有些太过紧张了。
林风摸黑来到路障前,一眼就看见那几个晃动过来的感染者身影,离这里最多也就不到十五米的距离,任何一点声响或许都会引来他们的注意,必须十分小心才行。
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必须在更多的感染者出现前把路障弄开,不然会有大麻烦,林风踮着脚走到路障的另一边,手捧着冰凉的钢板,与少校一同发力将这沉重的铁家伙抬得离地而起。两人十分小心抬动着路障,唯恐弄出一点声响,等挪出足够汽车通过的空隙,再把它轻轻放下,两人都显得小心翼翼,动作不敢过大避免路障与地面发出碰撞声,少校没法跟林风那身蛮力相比,放下时汗
水都出来了。花了足足有十几秒,路障总算安静的放稳在地面上,这时少校才有机会伸手去擦溢出额头的汗水,但是,正当他这么做时,小腿突然一紧,不知什么时候,一名衣衫偻烂浑身挂着烂肉的士兵从他背后的排
水渠突然冒出来,一手抓住小腿,猛地往后一拽。
士兵被感染后,力气变得奇大,少校反应过来,身体已经失去平衡往排水渠的方向跌倒下去。
背部重重撞在地上,痛的他闷哼了一声,那士兵更是趁机扑到了他身上,张开血盆大口就要咬下去。更糟糕的是,他摔倒时发出的响动没能逃过附近那几个感染者的耳朵,几个家伙就像嗅到血腥味的饿狼,拔腿朝这个方向冲了过来,暗暗叫苦的少校一手抵着骑坐在他身上这士兵的胸口,不让他用牙齿咬
到自己,左手顺势从腰带抽出匕首,朝着身上这士兵的脑袋就是一刀。
刀尖直接从耳朵的位置插入进去,刚刚还力大无穷的士兵一下就软软的倒了下来,少校用力把他一推,翻身坐起,背后却突然一阵劲风袭来。
短短一两秒的时间,那几个感染者已经冲到了近前,还保持着坐姿的少校根本来得及转身,当他意识到危险,背后那森森的白牙距离他脑袋只有不到半尺。少校暗叫一声完了,身后却蓦然传来声‘咔嚓’的脆响,回过头,只见林风出现在视野中,他双手搂着一个脖子严重扭曲的感染者,手一松开对方脑袋,感染者像团烂泥般软倒在脚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