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望觉得很累,鬼使神差的看向楼下的方向,正好看到宁蓝娇笑着从展拓身边跑开,背影洒脱中带着大气,明媚,仿佛是一只无忧无虑的鸟儿。
但他知道,现在的宁蓝可谓是四面楚歌了,宁家不喜欢她,展家更是恨不得立即把她扫地出门,就连她的名声也是乱七八糟,基本上每个人对她的态度都是不屑,鄙视的。
甚至就连她和展拓对彼此都有那么点意思,都不能在一起。
明明她的处境糟糕的不能再糟糕了,她是怎么能保持这种自娱自乐又乐观向上的心态的?
只能说,这是天性。
郁望深深的凝视着那道娇俏的身影,没有发觉自己眼尾不经意流露出的一丝由衷的暖意。
真是个傻的可爱的姑娘。
“你还不走?”
傅明珠抓过一个抱枕打了过去,半靠在轮椅上,眼泪哗哗的流淌。
郁望突然就没了继续开解她的耐心,他深吸一口气,“明珠,你先自己冷静一下,我就在门外,有什么需要随时叫我。”
傅明珠像是失去了魂魄一样,目光呆滞的望着楼下早已空空如也的花园,脑仁传来一阵突突的疼痛,茫然又空白。
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原本对于失忆这件事儿,她并不怎么介意的,因为她的潜意识告诉她,只要擎哥哥在,她就不用操心,随心所欲就好了。
可为什么她的认知突然被推翻了?
擎哥哥变心了,还和其他女人结婚了。
傅明珠不是感觉不到自己心里的暴戾和怨恨情绪,平静下来之后,她有点恐惧。
不该是这样的。
也许她什么都想不起来了,但她知道,自己不是这样的,就在刚才那两个人亲吻的时候,她甚至想冲下去杀了那个女人!
杀人?
不,她为什么会变成这么狠毒?
傅明珠表情痛苦,有一个声音在心里嘶吼着。
她控制不住,她是真的控制不住。
她什么都没有了,只有一个刑少擎。
如果连他也离她远去了,那她就真的一无所有了。
世界那么大,她一个人孤零
零的该如何生活?她那么爱刑少擎,他是她生命中的全部,他不能不要她的!
想到这里,傅明珠心里的恐慌少了很多,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坚定!
总之,擎哥哥只能是她一个人的!
……
展拓正大光明的住进了宁蓝的卧室,宁蓝反抗无效,因为这儿是怡然小筑,是他的地盘,她总不能把主人赶走吧?
宁蓝臭着一张脸,开始了和展拓的同居生涯。
宁蓝很不情不愿,她一个人野惯了,像只猴子一样,上蹿下跳的,前世连阿澈都管不住她,最后干脆放任她,反正她也不是什么乱来的人。
第一次和男人共处一室,宁蓝别扭极了,尤其这个男人还是展拓。
要是一天二十四小时都要和他待在一起,那这日子还过不过了?
宁蓝有些苦恼,不过转念想起展拓可是元帅,哪有多少时间休息啊。
他的作息每天睡眠就是六到七个小时,早出晚归的,估计他们碰面的次数也不多。
这么一想,宁蓝就放松了,每天捣鼓自己的事儿。
每天老老实实的上课,从学校回来就钻研自己的中医,把一些已经快忘了的知识恶补一下,她发现最近自己的记忆很差。
明明前一秒还记得清清楚楚的事儿可能下一秒就忘记了。
宁蓝扶了扶额,难道自己也要失忆了吗?
她自嘲的笑笑,决定临时编撰一本中医随笔,把有些模糊的东西记下来,加深印象,或者就算哪天忘记了也能复习翻阅。
宁蓝的钢笔字写的很差劲,但毛笔字却非常不错,在这个高科技年代,她这一手颇有风骨的毛笔字绝对是绝世罕见。
她蘸了蘸墨汁,在落笔的时候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忽然放下了毛笔,趴在书桌上恹恹的不吭声。
之前在花园里,她对展拓说了那一句她好像爱上他了的话,不过是觉得气氛正好,加上她确实喜欢他,所以她顺口就说出来了。
但是展拓当真了啊。
虽然他早就知道,但是说出来和自己猜是两码事。
宁蓝有种祸从口出的感觉,她这人没什么毛病,就是心直口快,有点冲动
,掩饰不住心里的想法。
以前就是在察觉到阿澈对她的感情后,她明明可以装作不知道,继续和他以兄妹的关系相处下去,可她演戏的功夫太不到火候了,阿澈立即就看出来了。
然后有很长很长一段时间,他们都很尴尬,都不知道该怎么相处了。
宁蓝觉得自己可真蠢,她叹了口气,坐直身体,继续记录。
晚上,展拓没有回来,宁蓝乐的轻松,睡了一个美美的觉,翌日起床去了军事学院。
自从她和展拓的关系定性为朋友外,学校里的人都不会再刻意针对她了,虽然依旧在背后对她指指点点,嘲笑侮辱,但好歹没人正面找她茬了。
宁蓝乐的被众人孤立,她喜欢当一个独行侠,只是她忘了,她还有一个狗腿子,加一个立志要报恩,打算成为她跟班二号的小弟。
只要宁蓝出现在学校里,王子安就像一只跟屁虫,甚至还要跟她一起去上课旁听,沈楚也是这一届的毕业生,据说马上会进入军队。
在具体的安排下来之前,这两人的时间非常充裕,无所事事的他们觉得跟宁蓝在一起,是件很有意思的事儿。
王子安是个不折不扣的暴力分子,每天除了训练最大的爱好就是找人打架,而平时没人敢和他打,他也碍于校规不能总是挑衅别人。
但跟在宁蓝身边就不一样了,每当有男学生对宁蓝投去鄙视,不屑的目光时,他瞬间眼睛一亮,奔过去就把人家一顿暴揍,美曰其名帮老大出气。
宁蓝莫名的有一种古惑仔老大的即视感。
有了王子安这个大杀器,宁蓝在学院里的日子越发的顺风顺水,她是个心宽的人,只要没惹到她,别人对她的诋毁她都可以当做不知道。
她的导师闵一红算是中医系比较出名的教授了,讲课时深入浅出,浅显易懂,宁蓝却不愿意按照她的课程学习下去。
因为她给自己的时间不多,而且她可以保证,即便是郁望的那个老师,被世界成为第一中医国手的楼生楼老先生都不一定有她厉害。
所以,宁蓝第一次打破了自己的原则,没有低调做人,在几次实验课上,利用自己的知识和动手能力炫了一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