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蓝来丽山采药是为了傅明珠,傅明珠对于刑少擎和郁望来说,是极为重要的人。
只要傅明珠的健康一日没有恢复,他们就不会让宁蓝有事。
综合种种情况,展拓才没有派遣人手暗中保护宁蓝,当然了,这也是怕他们会有所察觉。
他和宁蓝刚离婚,他当时也表现的很利落了,不会再继续纠缠,他也不愿给宁蓝留下一个他出尔反尔,死缠烂打的印象。
没想到,还是出事了。
这很不符合常理。
几乎是一个瞬间,展拓就猜到这定是一场阴谋。
“阿澈呢,他怎么样了?黎白怎么还没传来消息?”宁蓝心乱如麻,眼中掩不住的担忧。
之前在等待手术的过程中,宁蓝说刑少擎失踪了,于是展拓立即派了黎白带上一支先锋队去旅店周围寻找。
阿澈。
这个名字从宁蓝的口中多次听说到,好像是一个对他极为重要的人。
而刑少擎貌似就是她口中的阿澈。
展拓想起宁蓝被沈楚打晕,他封锁了军事学校的那天,宁蓝让他对刑少擎说的那一番话,如今回想起来,别有深意。
按照他的调查,宁蓝绝对不可能和刑少擎熟识,更别说像她之前说的,她口中的阿澈也就是刑少擎死了,然后又活了。
她就像是一个谜团。
展拓闭了闭眼,对于这些问题,他可知可不知。
也没想一定要问出个究竟,他尊重她的隐私和自由。
给她想要的,满足她任何需要,这是他爱她的方式。
但是,这并不表示他会在看到她被人设计了还无动于衷。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哪怕她不希望他插手,他也必须要掺和进去。
“你跟我说一下出事前后的情况。”展拓一下一下的拍着她的背,缓和着她焦躁的情绪。
宁蓝深吸一口气,把今天一整天的事儿详细的说了出来,除了采药的过程,事发的经过她都说的一清二楚。
展拓眸色一暗。
好粗劣的苦肉计。
刑少擎还真是好大的胆子。
他的目的是什么?
试探?
但是这代价也太大了。
还有郁望,他在其中又扮演了什么角色?
如果连郁望的伤也是计划中的一环,那也太不值得了。
不对。
这个计谋如此的粗糙,显然郁望是不应该受伤的,而他是帮宁蓝挡的子弹,那么一开始,要受伤中弹的就是宁蓝!
展拓眸光一下子冷了下去,揽着她腰肢的手不断的收紧,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他有两个禁脔。
第一个是他掌管的军部,第二个就是宁蓝。
只要不惹到这两点,其他的就是刑少擎把天捅破了,他也不会追究!
但他竟然敢伤害宁蓝!
他胆子很大!
宁蓝没有察觉到展拓陡然冷下去的气息,只咬着唇,死死的憋着眼泪,“展拓,阿澈会不会有事?”
“郁望说刑五少如果抓到他了,他很有可能会被杀掉的。”
展拓定定的凝视着她的眼睛,沉默了好半响,才吐出一句话,“他真的对你很重要?”
这还用说?
宁蓝重重的点了一下头,“是非常重要!”
展拓心头有点酸涩,语气也不自觉的带上了一丝酸溜溜的味道,“有多重要?”
宁蓝就是再粗神经也感觉到了他的醋味,不由有些无奈。
“我跟你说实话吧。”
“阿澈于我,是亲人,是朋友,是哥哥,是知己,也是恩人。”
好大一串头衔。
元帅大人的心更酸了。
宁蓝叹了口气,“但我们之间,唯独不可能是爱人。”
“他也有喜欢的女人了。”
“我现在就想找到他,让他恢复记忆,想起我们的曾经,那样阿澈也就真的回来了。”
“我欠他太多,太多了。”
展拓看着她迷离的眼,压下心口的那一抹酸意,眸光闪烁不定。
“可你有没有想过,你有可能认错人了?帝国整容技术太发达了,完全换一张脸一点问题都没有。”
宁蓝皱眉,言语铿锵,一字一顿的道。
“不可能,他就是阿澈,他的性格长相和阿澈一模一样!而且我也问过他了,他没有骗我!”
“我更证实过,他就是阿澈!”
展拓听着她十分肯定的语气,有些无力。
宁蓝就是一根筋,属于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性子,从她哪怕心里再喜欢他,也要和他离婚的例子就看的出来。
她一旦下决定了,就很难更改。
除非拿出强有力的证据,推翻她的观点,否则她会在她认知的道路上越走越远,一去不回头,直到把自己撞的头破血流。
展拓叹了口气,他拿她永远一点儿办法也没有。
“黎白怎么还不回来,这都几个小时了,难道阿澈,已经遭遇不测了吗?”
“不行,我还是亲自去找人吧!”
郁望住在icu,暂时还不能探望,她可以先去找找看。
展拓一把拉住她的手腕,“宁蓝,你别急,你听我说。”
“这个时候了你还要说什么啊!”宁蓝越想越焦躁,想打开他的手,“展拓,拜托你了,你再借我点人,我实在不放心。”
展拓强硬的把她拉下来坐好,“我跟你保证,他不会有事!”
“你以为你是神算子啊?你又不知道他在哪!怎么保证!”宁蓝没好气的反驳。
展拓表情冷静,淡然自若的眸光给人一种从容不迫的感觉,仿佛在他眼里,不管是多大的事儿,都不足为虑。
“你不相信我?”
宁蓝急躁的心情莫名的平复了很多,“我不是不相信,而是”她咬唇,“我真的很担心。”
“明早上十点之前,他就会出现在你面前。”展拓淡淡的道。
“啊?”
“可能会受点伤,但不会有生命危险,唔,应该会昏迷着被黎白带回来,但不排斥他倒在基地门口的情况。”
宁蓝:“……”
“你难道真的是能掐会算的神棍?”
展拓修长的手指抚过她惊讶的眉眼,然后手指点了点她的太阳穴,“多用用脑子。”
人心难测,却也不是不能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