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的落点
“史密斯, 幸好我现在记得他们的样子,记得他们的声音。”我缩在被子里,一遍又一遍回忆着刚刚恢复意识时, 脑海里的一片空白, “靠药物想起来的记忆, 是不是会在药效消失的时候不见?我真的不想再忘记什么了。”
虽然带着那个是世界的记忆, 但是来了这里之后, 不断地受伤,不断地进出于各种治疗室之间,对于疼痛已经麻木。但是神经里还是有那么一点期望:能够有属于我的记忆!不仅仅是因为我是宫野爱而留下的记忆。能做到这一点的, 就只有在网球部里面留下的时光。
“呐,史密斯, 你是我的管家啊, 可千万不能够跟别人说哦!”我在被子里闷声说道, “我不知道哈蒂森医生有没有告诉冲矢和肯色博士,我在刚刚醒过来的时候, 谁们都不记得,每天的记忆是靠点滴里的药物来维持的,不然,我可能连中午吃的什么都不会记得。”
病房里就这么一直响着我有一句没一句的牢骚,剩下的是最高品质的安静, 直到我在被子里觉得空气实在是很不新鲜, 其实是我觉得哭累了, 想喝口水的时候, 我把脑袋伸了出来。
“史密斯, 我想喝杯水。”我刚想转身过来的时候,一个熟悉的温度连人带被子把我包围起来, 耳边响起一个有些沉闷的声音:“等一下。”
“部,部长?”我的心里咯噔一下,部长在这里有多长时间了?还是说已经把我刚刚的碎碎念全部都听到了?一个谎报瞒报就已经是这样N堂会审了,现在还隐瞒重要病情,会不会被罚去收拾网球场?
“对不起,真的,没有人告诉我,真实的情况。”日吉若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在颤抖。虽然经常会听到忍足前辈在谈笑的时候说起吉祥物原先的伤势,但是从来没有觉得会有多么严重。因为知道事情的两个人,永远都是满不在乎地谈论着,使得所有听的人也跟着觉得没有那么严重。
可是,他也有常识,什么样的爆炸会让双耳暂时失聪,什么样的热度会让□□受到毁灭性损伤,还有什么程度的剧烈碰撞会让大脑受损到靠药物勉强维持记忆。他是笨蛋,在完全没有考虑的情况下,把自己因为得不到消息而产生的的怨气,全部都倾倒在这个本应该收到最细心安慰的人身上。他,还有今天这些所有的人,做了一件多么愚蠢的事情!
“部长,你是不是决定对我说谎的惩罚就是活生生地把我勒死,咳咳,我喘不过来气了。”警报,警报,我现在觉得自己的眼前已经出现了一闪一闪的星星。
“对不起!”日吉若慌乱地松开自己的双臂,起身查看怀里这个咳嗽不止的身影,是否还完好。
“部长,你要是再不松手,我就要摁报警呼叫了。”我苦笑着指了指手边的按。
“吉祥物,现在觉得怎么样?”日吉慌乱地伸出手,胡乱检查着,“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手现在放在一个非常之【哔——】的地方。
“部长,把手放下来。拜托。”我的额角在不住的跳动。好,我承认,本小姐的确发育地比不上砂沙美的波涛汹涌,但是最起码是有所起伏啊,难道你日吉若完全没有意识到我是个女孩子这个事实吗?啊~~!
“对不起。”日吉若在自己的手上愣了三秒钟,迅速把手收回,然后尽职尽责的脸红,“真的十分抱歉,我没有注意到。”
“没有注意到?”我真的被打击到了,但是脸上还是极力地保持镇静,因为我还记得刚刚大家离开时,脸上那种很让人揪心的漠然。虽然我知道那只是一种冷暴力的惩罚,但是,不爽就是不爽啊~~!
“那个,我还是去找医生来看看,你的脸还是很红。”日吉若极力想逃出那种尴尬的气氛,迅速离开了病房,空留下我一个人在苦思冥想着让大家不要再生气的办法。
“我,真是,这是怎么了?”逃出病房的日吉若,靠在冰冷的墙壁上,但是手掌上温润触感还残留在神经末梢上。日吉愣愣地看着自己的双手,静静地感受着自己依旧剧烈跳动的心脏,一个答案就这么准备破茧而出。
“哟,日吉,动作很快哟!”妖娆的关西腔从一扇刚刚打开的办公室门里面飘然而出。
日吉恢复了往常那种略显冰冷的表情,抬头看去:迹部很大爷的坐在休息室的沙发上,忍足则是很撩人的靠在休息室的门边,对着自己伸出一只手指。
“忍足前辈,有什么事情吗?”日吉在心里不断腹诽:这个动作很像逗小狗,但是我不是小狗好不好!
“啊恩,日吉若,本大爷想和你谈一谈,关于里面那个很不华丽的女人的事情。”迹部眼角一挑,露出的不是无限风情,而是不同以往的犀利和郑重。
“日吉,做好准备了吗?”忍足伸手搭在这位学弟的肩上,话语中颇有些语重心长的味道。
“有话请直说。”日吉若下定决心,抬起头,直直地盯着那个坐在沙发上的傲人男子,眼神坚定。
“呵呵,这样啊。”忍足顺手关上了休息的门,心里想着:日吉,托你的福,我现在才真正明白了父亲当年说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我只能告诉你,如果没有坚定的立场和决心,千万不要爱上里面的孩子,这出于一个做父亲的私心。”
……一个小时的谈话……
“病人情况良好,只需要静养就可以了。”哈蒂森医生如释重负地将所有的病例档案收拾起来,交到面无表情的肯色博士面前,“只要注意营养和休息,没有大的问题了。”
“问题,才刚刚开始。”肯色博士难得没有露出标准好好先生的脸,而是一脸阴沉的坐在院长办公室的大沙发上,修长的手指略显烦躁地在红木扶手上不断敲击,眉间的褶皱也越来越深。
“那个,刚刚一定是误会。”见到这副表情,饶是见惯了死亡的哈蒂森医生也要小出一把冷汗,他已经可以看见一片浓浓的黑云在这个看上去很儒雅温和地男人的身后蔓延开来。
“误会,哼,竟然,那个小子竟然敢把手放在小爱胸前,真是,要不是看在小爱的面子上,那双手已经在做标本的制作过程中了!”血腥暴力冷厉的语言从那线条优美的薄唇中一个字一个字的蹦出来,
要是别人,一定会一笑而过。但是深知这个人本性的哈蒂森医生不禁打了个寒战:千万不要啊,这个人可是说到做到的!
“算了,反正以后时间还有的是,而且看上去小爱完全没有意识到那个臭小子的心里在想些什么。”肯色博士想到这里,脸色就稍稍晴朗了一些,“还有,这次等小爱身体好了,就介绍一些美国上流社会的男孩子,多见识一些人,小爱一定会让自己的标准更高一些的!恩,就这么办!”想到锦囊妙计的肯色博士面露喜色,拿出电话准备通知冲矢,让她想办法安排一场“普通的宴会”,请一下家里有适龄男孩子的参众议员和世界排名前二十男性的家族继承人就好,啊,在美国学习的欧洲王室直系血统继承者也可以算上吧!(o(╯□╰)o,这个还叫“普通的宴会”的话,那不普通的宴会是不是要邀请银河系里所有的领导人呢?)
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经掉进别人包围圈的某只,在病房里快乐的打点行装,准备开始自己的“友情恢复大作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