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出自神州一座古迹的禁法空间,的确是玄奥非常。 ︽,
内里的山水江河、湖海沼泽、火山熔岩、冰川戈壁,每一处场景,都是无比真实的存在。
无论是天地灵气的变化,还是五行之力的转变,都在佐证着这些场景环境的真实性。这绝对不是单靠这些灵阶、玄阶、黄阶以及地阶的禁制和阵法就能够办到的。
只不过,令孟斯傲有些不解的是,当初在“神州”小世界中留下那座古迹的大能,究竟是出于什么目的,才会搞出这么一个奇葩的禁法空间来。
在这禁法空间中,穿梭了一个多时辰,接触了四五个完全不同的场景后,他已经是渐渐摸出了一些门道——
感觉上,这片禁法空间,很是有一种“小世界”的味道。但是相比起真正的小世界来,这禁法空间中的天地灵气转换和五行之力的变化,都是显得太过于生硬。
一个真正的世界,应该是地法人,人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
在一个真正的世界里,无论是还未成型的小世界,已经成型的小世界,亦或者是像九州玄域这样的大世界,环境上的改变,都是自然而然,有着一种循序渐进的过渡。
就像从荒漠到森林,其中必然会经历戈壁、原野、山丘、河流和湖泊。
一片被熔岩包裹住的火山群附近,是绝对不可能出现一片万年不化的冰川的。
但是,这片禁法空间就是如此。
崇山峻岭之间,硬生生被嵌入了一片荒凉的戈壁;火山熔岩的边缘,硬生生被接上了数千里的冰川;奔腾的江河找不到源头的所在,也找不到合流的尽头。
这片禁法空间,给他的感觉,就像是一处又一处的场景,被这十二万九千六百道禁法硬生生从某个未知的世界中给搬运了过来,然后,又硬生生地给拼接到了一起。
只是,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在这片属于修士的大世界中,生活了近两年,也经历了许许多多光怪陆离的奇遇,他对于那些修为高深的大能,也已经有了一些粗浅的了解。
简单来说,修为越是高深的人物,他们做事,就越是充满了明确的目的性。
比如燕人王的两个弟子,他们诱导那些身怀特殊血脉又或者是拥有灵魂一族神器碎片的修士,就是为了献祭掉他们,为自己换取“转生”的机会。
再比如燕人王,他利用了整个九黎族,舍弃掉至尊级别的肉身,将自己的灵魂堕入“巫”道,牺牲掉、自己的九大弟子,背弃整个部族,最后甚至连象征九黎族的图腾都不惜给献祭掉,就是为了让自己返本归元,变成无数个纪元之前一统三界宇宙的最强种族,“巫”族的大巫。
还有那个神秘的仙人坟冢大能,之所以愿意将毕生所知传承给他,还在那小世界中指点他收服了“三昧真炎”,甚至让另外一个和他同级别的大能,将一门火系的至高秘法也一并传授给他,就是希望有朝一日,他这个身怀灵魂一族神器碎片的人,可以再度打通那条贯穿三界宇宙的通道,让他们脱离小千宇宙这个“牢笼”,重返大千宇宙去。
还有卓不凡,他当初传授《天刑镇仙劲》,又留了一部分“不死之力”给自己,也一定是有着某种目的。
当修为达到一定程度,人就会和天地,和这小千宇宙的大道产生出一种感应来。
等到了卓不凡、仙人坟冢神秘大能和燕人王这种层次,举手投足,都是暗合了某种大道至理。
而孟斯傲相信,在“神州”小世界中留下这十二万九千六百道禁法的人,修为就算比不上作死之前的燕人王,但却也绝对不会在卓不凡之下。
至少,卓不凡他通过“大武尊系统”,还能从他身上的佩戴、炼制的器物等等方面,看出一部分痕迹来,但是这合了“一元之数”的禁法空间,即便他已经召唤出了“大武尊系统”的虚幻屏幕,也看清了其中的每一处存在,却依然看不透这整片禁法空间存在的意义。
总不至于在无数岁月之前,那创造出这十二万九千六百道禁法的大能,也和现在九州玄域的方外修士一样,是拿这个禁法空间,来举办什么“天下第一武道大会”的吧。
“可惜‘大武尊系统’的鉴定里,看不出这山川江河是出自哪个大世界的,不然顺着这个线索,说不定倒是能发现一点蛛丝马迹来。”孟斯傲行走在那一片湖泊之上,腰间的信物令牌,已经是换上了“太阴宗”的。
相比起他手上其他几个门派的信物令牌,这“太阴宗”好歹也是准一流仙道大派级别的,带着这个腰牌,至少不至于会被那些中小门派的队伍随便骚扰。
他虽然完全不怕,但却也是觉得没有这个必要。
现在,对他而言,最首要的,就是找到拓跋家的队伍,然后一个不留地尽量全给灭杀了。至于抢夺令牌什么的,他其实并没有太放在心上。
按照之前遇到的这两伙二百五的战力来看,只要他愿意,在最后的大混战中,随随便便捞个一麻袋、两麻袋的信物令牌,根本就不是什么难事。
“说起来也是古怪……这‘天下第一武道大会’每五年举办一次,那即是说这些地形地貌,每过五年就会被这十二万九千六百道禁法给搬运过来一回……这么有时间规律的变化,按理说,如果是从别的大世界里弄过来的,应该早就被人发现了才对吧……”他沉吟间,身形已然是从这直径足足有上百里的湖泊上横穿了过去,“但是,却从来没听说有人在‘宗门战’期间,遇到不是参赛者的存在。毕竟,能够留在这里的人,身上都至少会有一块信物令牌,没有令牌的,统统都被传送出去了……奇怪奇怪,难道真的是上古修士创造出来给自己部族的子弟历练用的么?但是,光有这些地形,又能起到什么历练的效果……”
他正嘀咕着,突然整个人像是被一道无形的雷霆给劈中了似的,一下子就立在了原地。
这种呆立只持续了不到几个呼吸的时间,然后,只见他左手一挥,一大堆信物令牌顿时就被他给全部丢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