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禁皇城外,九头大力魔熊和一头四翅飞天虎一字排开,或趴着,或站着,浑身上下透出懒洋洋的气息来。
即便是这样,那一队看守皇城正大门的禁卫军军士,也是一副神经紧绷、如临大敌的模样。
毕竟这十头将阶妖兽都是在将阶妖兽这个级别中最为难缠的存在,虽然看起来似乎是被某位强大的驭灵师给驯服了,但谁也不能保证,这些畜生会不会突然发疯,冲击皇城。
“都别那么紧张,放松点,放松一点嘛,都是已经被降服了的,没有少爷的命令,是不会做出冲击皇城这种荒唐事来的。”一个声音在他们的身后悠然响起。
这队军士的伍长顿时转过身来,看到孟五少一脸懒散地向城门口走来,顿时一顿手上的长枪,躬身道:“参见侯爷!”
“参见侯爷!”其他军士也是同时躬身行礼。
孟斯傲掏了掏耳朵,哈哈一笑道:“免礼吧,这称呼还真是有点带劲啊。赏了——”
他说话间,随手丢出去十几块下品灵石,数量正好是人手一块。
“谢侯爷恩典!”那伍长连忙伸手一招,将正划出一道道弧线的灵石全部接了过来,一脸狗腿地谄媚道,“孟侯爷真不愧是我大离有史以来最年轻的侯爵!光是这打赏灵石的手笔,就连真正的王爷都做不到!”
灵石,对于世俗王朝的修士而言,绝对不是金银可以相提并论的。一块下品灵石,至少价值一百多两纹银,而且绝对是有价无市,没有人会蠢到把灵石卖了去换金银。
这些紫禁皇城中的禁卫军,修为都至少在锻体境五重以上。孟斯傲随手打赏的这一块下品灵石,里面的灵气就足够让他们吸收炼化一个月的。
而且吸纳灵石中的灵气,这种修炼的速度,可是远远要比直接吞吐天地灵气要快不知道多少倍了。
几个月前,孟斯傲到龙渊阁去败家,买回来一堆天材地宝和玄兵、玄甲,总共也就花费了一百颗下品灵石左右。现在,他随意打赏出去的,就有十多块下品灵石,可是,对于现在的他而言,这区区十几块下品灵石,还真就连九牛一毛都算不上了。
他本源戒中的下品灵石,全部堆起来,可以铺满整个护国公府的地面。而且,在今天日落之前,太一门还得送上一份和之前一模一样的“赔礼”。
现在的孟五少,可是真真正正、如假包换的大土豪,就算是方外势力中的掌教、家主、长老这些身份地位的强者,一次性能够拿得出手的灵石,也未必会比他多出多少来。
“五少,你可算是出来了。”紫禁皇城外,诸葛飞等人见孟斯傲终于是出来了,纷纷迎了上来。
“陛下单独召见你,好事还是坏事?”司马狂问道。
“不会是想要调用孟大山这位驭灵大师吧?”刘小别出身皇族,对于帝王心术之类的玩意儿,耳濡目染之下,不用刻意学习也多少是了解一些的。
孟斯傲笑了笑,耸耸肩道:“没什么特别的事儿,就是问了我一些燕山山脉中发生的事情。毕竟大家的修为都至少翻了一倍,而战力翻了两倍都不止,陛下会好奇,也是情理之中的。”
“呃,那五少你都据实回答了?”和嵩问道。
孟斯傲点了点头:“这没什么好隐瞒的吧。那灵阶丹药‘生生造化丹’反正我们都已经吃进去了,神仙也没有办法让我们再吐出来吧。而且陛下知道我们几个服用了灵阶的丹药,就会知道我们已经脱胎换骨、今非昔比,将来有什么好事,也会多多考虑我们。毕竟,大离的未来是要靠我们这一代人去撑起来的,不是么。”
“不愧是五少,果然是算无遗策啊。”诸葛飞抓住机会大拍马屁。
孟斯傲哈哈一笑,正要死不要脸地趁机往自己脸上贴金,嘴巴才微微一张,却是突然顿住,眼睛微眯,看向了众纨绔的身后。
“怎么了?”纪武岚顿时好奇地扭过头去,跟着,他的脸色就是一沉,冷哼了一声道,“申屠破军,这家伙来做什么?难道陛下也传召了他?”
整个紫禁皇城,被离水河包围在内,十座气势恢宏的白玉拱桥,架在离水河的两岸,一端连结着紫禁皇城,另一端则通向了京师的内城。
此时,一道人影,正从京师内城踱步而来,龙行虎踞,气势非凡,大步踏上了其中一座白玉拱桥。
这人,赫然就是大离年轻一辈中公认的五大高手之一,武国公府申屠家的二公子,申屠破军。
“你来这里做什么?”对于申屠破军,众纨绔当然不会有什么好脸色了。
纨绔众包括孟五少在内,不多不少,正好十人,而每一个,都至少挨过申屠破军一顿胖揍。虽然这当中,大部分都是事出有因,但是换了谁,也不会对一个揍过自己的讨厌家伙有什么好脸色。
“我来找孟斯傲的。”申屠破军的脚步一顿,整个人站定,立得笔直,好似一杆标枪。
和嵩讥讽道:“怎么,在燕山被五少一拳打退很不服气,想来找场子啊!”
“稍安勿躁。”孟斯傲伸手在他肩上按了一下,往前走出几步,看向申屠破军,问道,“有什么事,说吧。”
申屠破军依然是一张严肃无比的“死人脸”,他对着孟五少点了点头,淡淡说道:“借一步说话吧。”
“好。”孟斯傲也没有问原因,点了点头,扭头对众纨绔道,“你们在这里等会儿,我去去就来。”
两人一前一后,走到那座白玉拱桥的正当中。
孟斯傲一脸懒散地靠在桥边雕刻着一条条龙纹的护栏上,看着申屠破军,懒洋洋地问道:“什么事,说吧?别告诉我你是想要取消几天后,我们两个在皇城擂台上的决斗啊,这事你用屁股想想都应该知道是不可能的了。之前揍了少爷两次,这次不把你打得满地找牙,你让我这个侯爷以后还怎么在京师里混。”
“我不是来找你取消决斗的。”申屠破军的语气淡淡的,是那种一如既往的刻板,“五天之后的决斗,我会堂堂正正和你在皇城擂台上战上一场,了结我们之间的恩怨。”
孟斯傲哂笑了一声,满不在乎地耸了耸肩,说道:“你是堂堂正正还是暗藏手段、阴险卑鄙,这都跟我无关。就算你使尽各种小手段,我也照样能够在皇城擂台打得你哭爹喊娘、满地找牙。”
申屠破军点了点头,语气依然淡淡而刻板:“以你在燕山中和我对的那一拳来看,你的确有资格说出这样的话来。不过,你越是强大,就越能激起我的斗心和战意来。”
孟斯傲一摆手,打断了他的话:“这种废话还是少说的好,浪费大家的时间。你把我单独叫过来,不会就是为了跟我说这些屁话的吧?”
申屠破军沉默了片刻,然后手伸进怀中,从一个绣有“太一门外门”字样的锦囊中,掏出了一个紫绿色的丹瓶来:“这是昨天晚上,太一门外堂首席弟子交给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