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怨

[网王]不玩BL 本少爱上他 痛怨

忍足回头,顿觉一盆冷水从头顶倒下,将他的酒醉全部浇醒,站在他身后的,赫然是宫泽雪姬和不二周助。

宫泽雪姬站在他身后两步的距离,仰头看着他,眼睛里含着泪水,唇哆嗦了一下,却没有说话。脸上僵硬着,然后挤出一个笑容:“真的是忍足呐,我还以为不二认错人了。”

忍足张口想要说什么,最终还是抿了唇看着她。

“看来伯母不用担心了。”抿唇收了僵硬的笑,宫泽雪姬看着他,脸上渐显苍白,却是没有移动脚步,只是看着他,那表情里的失望让忍足心上一紧,两步走到她面前,扯住她的手住酒吧外走。

忍足拉着她走出酒吧,沿着路边长长的人行道走。

东京的夜,寒露初降,两人在这样渐寒的夜里走着,呼出去的气息在鼻子前凝成白色的雾气消散在空气里。

景天任由忍足拉着他在夜里走,眼睛盯着脚下随行的他俩的影子,被路过的一盏盏路灯渐渐拉长又渐渐收短,心里恍惚一片。

两人的大衣还丢在刚才的酒吧里,现在身上唯一套着的线衣被冷风穿入,渐渐地感受到了空气的寒冷。两人的身子都是渐渐冷了,却是神情混乱间没有留意到。

忍足脑中一直回响着他拉过宫泽雪姬时,经过不二周助身旁的时候收到不二冷冷地一句话:“忍足君……”那后面的话忍足没有停下来仔细听,心里却是明白地知道他要说什么。

交握的手渐渐收紧,忍足想到不二曾经说的那个可能性,心就不自主地慌张起来。

那一天在富良野迹部家别墅的书房里,不二周助站在他面前,睁开湛蓝的眼睛看着他,也是冷冷地开口:“忍足君……”,一向温和的不二难得有如此严肃的表情与话语,给忍足留下了很深的印象,现在再次听到不二这样说,心里有些慌张,不二这样说,是不是意味着要带她离开他的世界。

不,绝不可以。

忍足收紧握着的手,终于回过神,从手心处传达来的寒气让他慌张地看向她,脸色已经是苍白一片。

停下步子,伸手探了下额头,冰凉的手轻碰到她的额头便收回,俯身额头贴着额头,确实有些高烧。

自己只顾着胡思乱想,倒是没发现她的身体不好,是不能劳累或受凉的。

抬头环视着四周,夜深露重,已是行人稀少。车子丢在酒吧那里,忍足站在路边对着车子招招手,便打了一辆车去了东京综合医院。

一番忙碌后,宫泽雪姬躺好在床,手臂上输着液,闭着眼睛已经睡着。忍足坐在一旁,看着她睡着的模样,乖巧安静。伸手拨开脸上的几根碎发,这样看着她,忍足的心里亦有些满足。对于自己之前的那些个悲痛情绪感到可笑。

自己是这般爱着她,即使她不爱自己,又有什么关系,他还有那么多的时间和她在一起,还怕她的心里没有他吗?

只是,握紧她的另一只没有输液的手,忍足有些企求着,不要让他失望,宫泽雪姬。既然那天承认了喜欢他,给了他希望,就请不要让他失望啊。

忍足睡在她旁边的一张床上,宫泽雪姬半夜的又是一通高烧,进来查房的护士按响了床头的玲,忍足在睡梦里被惊醒,看到医生慌慌张张地进来给她测了体温,打了一针,再重新给她挂上一瓶加了很多成分的药水。

忍足在一边看着心急,却也只是无能为力。手忙脚乱后,医生对着忍足小声地叮嘱几句后带着护士走开了。忍足便是没了睡意,披了件衣服,坐在她床边看着她。

她的身体好似自几个月前的那场自杀后,就一直处于虚弱状态,时不时地发烧感冒都是家常便饭了。只是这样的原因,医生归结于上次的原气大伤的缘故,忍足总觉得并不全是这样,她的生病多少与她的心态有关。只是个人的猜测,他不会笨到和日本的外科权威去争辩。只是对于她,越发地呵护了。

坐了一会儿,渐觉有些冷,忍足摸摸她的额头,温度偏高得很,只是比刚才要稍好些。

打了个哈欠,忍足眨眨眼睛,脱下鞋和外套,避开输液的手躺在了她的身侧,掀被入内,双手将她环入了自己怀里,闻着她发间的清香,忍足轻轻地蹭了几下,阖上眼睛便沉沉睡去。

第二日醒来的时候,怀里已经空了。忍足掀开被子跳下床,趿上拖鞋就朝着门外跑,险些撞上了进来的护士。

“宫泽小姐呢?“

“宫泽小姐刚才去了医师办公室。“

“几楼?“

“二楼204原田医师。“

忍足勿勿道了谢,便冲出病房向电梯跑去。

按了一个向下的按钮,忍足着急地看着数字缓慢地往上跳,到二十六楼时停了下来。电梯门打开,里面走出来的却是宫泽夫妇和忍足夫妇,以及站在中间的宫泽雪姬。

“早上好。父亲母亲,宫泽伯父伯母。“忍足弯腰有礼地鞠躬行礼,然后眼睛看向随着四位家长后面出来的宫泽雪姬。

宫泽明智看着面前的少年,心里对于这个未来女婿有了些许满意。面容俊朗,性格温和,各方面都很优秀。至于和小雪,清晨四位家长赶到医院,看到忍足小心翼翼地抱着自家女儿睡着,宫泽明智眼睛里就满满地看儿子的神色。对着忍足点点头,朝着院长室走去。忍足瑛士看到自家儿子在亲家面前来不及收去的慌乱,有些失了礼节,面色微沉,有些不悦,和宫泽明智一起走出了电梯。

宫泽真美和忍足和美对视了一眼,唇角带笑地跟着两位家主后面走了。电梯边只剩下忍足侑士和宫泽雪姬。

“雪儿退烧了吗?身体还有不舒服吗?”忍足上前一步走到她身边,伸手抚向她的额头。

“已经退烧了。”宫泽雪姬的声音透着病后的沙哑和无力,头一偏看向窗外,有意无意地避开了忍足伸过来的手。

忍足伸出的手顿了一下,慢慢握成拳收回,看着她:“有吃早餐吗?我……”

“吃过了,不麻烦忍足了。”她对他浅笑,微躬身后退一步转身走入病房,没有再看忍足一眼。

景天回到病房,浑身无力,身子一瘫,便顺势推上门,身体倚着门大口地喘气。

门板撞上门框,发出很大的撞击声,景天闭仿佛看到自己心里那些伤口瞬间被撕裂,鲜血一下子喷涌出来,闭上眼睛,泪水灼烧着。

那些伤痛不欲生,直逼着他喘不过气来。一只手抓住胸口处的衣料,一只手扶着门,他大口地呼吸着,面容上有两行热泪顺着脸颊滚落,渐渐地难抑悲苦,跪坐在地,痛哭出声。

哭声渐大,在大空间的房里隐隐地有了回声,几十平米里盛满了他的伤痛。

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心口都透着轻微地痛。起身踉跄地走到床边,整个人伏着床沿,粗喘着气。

昨夜是整个人恍惚着,今早醒来时看到抱着自己睡着的忍足时,方理清了混沌的思绪。

他曾经喜欢过一个人,真心地去爱,努力地付出,最终换来的是那个人的漠视。被喜欢的人当成透明的感觉,曾让他消沉地生活了好久。后来,他和清晓坐在操场子的看台上,他看着他在眼前的跑道一闪而过的身影,对她说:“爱情太伤,一辈子一次就够。”

那时以为他已经看透了爱情,以伤害者的视角。只是没有想到,世上便有种爱,是潜移默化间入住了心。忍足,便是渐渐地入住他的心,越来越重,重到他宁愿背负着这份沉重继续往下走。

只是昨天,那一个灯水阑珊处,他侧面的剪影和另一个女人的交缠,彻底伤了他的心。那种沉痛感,让他无措到恍惚。现在再回想起来,那时真的觉得世界已经末日了,他送他回家后,和别的女人在酒吧里热吻,多讽刺。

景天趴在床边,哭得越发无力。

直到口干舌燥时,抬头间一杯清水递在他面前,忍足看着她,眼睛里都是翻滚的情绪。景天闭上眼睛,伸手推开了他递来的水。[书__客__居_首发ht_t_p://W_w__ke_ju_.c_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