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已经没有人了,她本也不奢望有什么人在这里等着她回来,给她个轻轻的带着安慰的拥抱,只是这份黑暗,让她感到厌恶,却又因为习惯而固执地不愿逃开。
她不是忍足那种喜欢冒险挑战的人,她很懒,安于现状,也不愿与人有太多交际。可是似乎换了个世界,她要应付的人更多了呢。
“我只是你无聊时的玩具吗?”
躺在床上身体蜷到了一团,她已经感到疲倦了。
“姐姐,走吧,我们去看比赛!”
“昕?你怎么会……”
“当然是偷跑出来的,走吧,你今天应该没有课,我们去看比赛吧。”昕高兴地推起了她的轮椅。
“可是我还有别的事情要干。”
昕笑得无害,掰开了她死死抓住门框的手,“要学会享受生活,姐姐。”
“是哪一场?”
“关东青年队对抗美国队哦,怎么样,很有看头吧,还有些你的熟人会在哦。”
“……”在这里的“熟人”也就是闪亮生物他们了吧。“你… 我不要去!”
“要加速了,姐姐!”
昕突然放大的笑脸将芾依惊在了那里,然后就看他像恶作剧得逞了一般,推着轮椅跑了起来,紫色的长发被风吹起,再配上无敌的笑容。
好可爱。
街上的人都这样赞叹。
小恶魔。
芾依只得在心里将他咒骂。
怎么好像,只要一遇到他,自己就被吃得死死的啊,嗯,这绝对是个问题。
真是太……不华丽了!
到哪都能看到那自恋狂的脸,再往里面看看,不出意料地芾依看了微笑的闪亮生物,不可爱的小猫越前,很可爱的ok绷和令人不爽的圆形反光镜片。
“胜的人,是本大爷。”
衣服被高高抛起,芾依看到了他张扬的泪痣。这种人,天生就不知道什么叫做低调。轻蔑地看了他一眼。
他旁边的人是,真田。
这两个人也可以双打的吗?芾依带着探究地笑,这样的组合。
都是骄傲到骨子的人,又怎么会愿意去配合别人的步伐。
真是可笑。
开始的发球倒算是华丽,可没打几下,芾依就看到跡部为了接一个球重得摔在了地上。可站起来的他脸上丝毫没有尴尬与沮丧,只是更加的意气风发,她也就突然被他惊在了那里,真田与对手超高速地在网前回击,跡部漂亮地唐朝怀琵发球。他们的脸上是青春,是满足,是追寻梦想的那份执著。气喘吁吁的跡部仍不忘吹嘘,可是她已经没有了嘲笑他的打算,她突然觉得这个自恋狂,很潇洒。
对手反攻,他们也不示弱。最后的那一局,是场华丽的双人舞,震惊全场。她脸上的表情未变,只是心里早已经掀起了波澜。没等她从刚才那场精彩的比赛中回过神来,下一场已经开始了,英二和忍足,真是奇怪的组合,芾依稍稍皱了皱眉,在心里无论如何都无法将两人联系起来。对忍足的些许厌恶,对英二的喜欢,可是等真正看到比赛,她觉得自己对忍足的厌恶减轻了不少。
实在是很漂亮的巨熊回击。
她赞叹,更欣赏少年的那份活力。
“昕,你……”人呢?
下一局千石与对手两败俱伤,然后。
她看到了不二。
自上次见他后己不知过了多久,从没有想到会真正在现场去看他一回比赛。该不该说命运其实是很有趣的呢?
天才,不二周助。
看球被打到他的死角他无法回击,她有些压抑,再看他使出巨熊回击,燕回闪,然后下雨屋顶被封他无法使出白鲸,对方破了燕回闪,打出不旋转的球,不二又打出了撞网球,她本来还真有点替他担心的。最后他还是轻松赢了比赛,
呵,她笑出声。自己什么时候堕落到这种会为不相干的人担心的地步了,还真是失败呢。
是场不错的比赛,主角必胜。剩下的她不用再看,摇了轮椅不顾周围人奇怪的目光,径直离开。
孩子们都很难静下来呢。观察了几个班,在最后她收到了他们的作业,画得不错,但其中也有不少劣品或是枪手代做的。这一周来,真正能静下心来在那里画画的,真的没几个。
罢了,这么小的年纪,确实很难吧。
她突然想起了幸村,资料上显示说他擅长的科目里可是有美术呢,想想他也就是个很静的人吧。
不对,芾依轻摇了摇头。人家可是立海大的部长呢,那么强的网球部的部长又怎么会是等闲之人。
看人如果只光看外表的话,一定,是会后悔的。
这幅画,芾依有点惊住。
寂静地夜里,一个女孩一袭天蓝色的纱裙独自坐在轮椅上安静地拉着小提琴,银色略带些卷的长发散落开来,将她娇小的身子包裹起来,月光如水,淡淡撒在她的身上,被风吹拂着,她的表情似乎很享受。应该也就十岁刚过些的样子,右上角的那行小字几乎让她窒息——
“To 芾依”
而在一片深色树林背影的纸的左下角那里安静地躺着作者的名字——
凤长太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