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说, 你在考虑转到神奈川的学校就读是吗?”
“嗯。”千忆轻轻地应了一声,“外公之前有表达过这样的意愿,不过他也希望能够遵从我自己的意愿。可是, 如果我回东京念书的话, 外公岂不是又变回一个人了么?……我也是……”
白石在电话那头笑了起来, “这样啊。就如同你外公所说的那样, 遵从自己的意愿不就行了么?”
千忆的手在电话线上绕啊绕, “可是……之前答应过千代宫要回青学的。这样不就失信于人了吗?”
“啊啦……”白石叹了口气,“你这丫头怎么老是以别人的意志为优先啊,多为自己想想, 不行么?千代宫也不是一个不讲理的人,你可以和她沟通看看啊。”
“好吧, 谢谢你, 藏之介。”总算是下定了决心的千忆决定, 就如同白石说的那样,和千代宫夜好好地谈一谈, 希望能够得到她的谅解。
时间,是最为无情的东西,千忆希望能够在有限的时间里多陪陪自己唯一的亲人,而不是等到时间带走一切时再来追悔莫及。
“那么是决定考立海大么?”
“嗯。”千忆想起了曾经去过的立海大,那所学校与青学又有所不同。
青学如果说校内气氛是活泼轻松有朝气的话, 立海大则是肃穆、不懈奋斗与进取。千忆的外公伊久千势自然是想让千忆去立海大的, 那样的学校, 总是会让人放心一些, 何况, 还有个幸村精市在,好歹能照拂一些。
但是~那所学校的转学考试极为困难, 千忆有些担心自己能不能通过考试了。
“在想能不能通过转学考试么?”白石不愧是与千忆一同长大的至交好友,千忆想些什么担心些什么他总能想得到。
“是,我和我外公都觉得那所学校不错……可是,听说转学考试很难。”
“放心吧,丫头。”白石安慰千忆道,“你还记得你国中时候么?成绩其实不错,后来也是因为得了病的原因成绩才渐渐不行的。多看看书,你一定没问题的。”
“谢谢。”千忆其实也只是担心而已。不过再担心,有些事也总归是要去做的,担心,只是起到了让自己更加努力的作用而已。
“MA~对了,这周我要到东京都去一次。”白石突然将话题一转。
“东京都?”
“嗨嗨,我们网球部接受了冰帝的练习赛请求,比赛定在周末。”
“冰帝?”千忆想了想,然后在记忆的深处搜索出那所学校的资料。是所不错的学校,不过冠以了贵族的名号,便让人有了距离感。
“怎么样,来看我的比赛吧……”白石的语气中充满了兴奋。
又是比赛吗?网球比赛……虽然以前也看过,不过对网球本身这种极耗体能的运动千忆始终没什么兴趣。
想到这里,千忆拒绝的话想刚要出口,但在听了白石的话之后又犹豫了。
“呐,说起来我们也很久没见面了……”
千忆在心里叹了口气。四天宝寺的网球部训练一向很严格,而白石对自己要求更严格,所以一有时间,精力便放到了网球上,哪里还有时间与自己见面呢。
“好吧。”然后,千忆便听见自己这么说。
周末。
“哟,千忆小姐要出门吗?”土仓夫人看着千忆换好衣服,拿着包包的样子,问道。
“嗯。”千忆看向土仓夫人,“藏之介今天在东京有比赛,邀请我去看。”
“藏之介,是老爷说的那个叫白石的孩子么?”土仓夫人看着千忆,“真好,那要不要藤冈送你去东京?”
藤冈,伊久家的司机,也就是把千忆从东京接回神奈川的那个老实的中年男人。
千忆摇了摇头,“不用麻烦藤冈先生了,他的妻子不是最近在待产了么?”
“那么,一路请小心,千忆小姐。”土仓太太微笑着,看着千忆的身影走出了伊久本宅的大门。
真是贴心懂事的好孩子啊。
千忆现在出门倒是比以前方便了许多,因为记忆力的恢复,出门也不用老在手里拿着一份地图边走边看了。
一路乘电车到达了东京,冰帝这所学校就算是在偌大的东京也是非常出名的。转乘了公车,很快就到达了冰帝。
“千忆~”早已在冰帝校门口等着的白石朝她挥了挥手。
“藏之介。”怕对方久等,千忆几乎是跑着过去。
“你别跑,比赛时间还早。”白石习惯性地帮千忆拍着背,“最近身体好些了么?还是畏冷吗?”看着千忆身上厚重的外衣,问道。
千忆低头看了看自己里三层外三层的厚衣服,再看看白石身上穿的一件四天宝寺的运动外套,真是明显的对比。
“好了,我们进去吧。”一看就知道千忆在想什么的白石,也不再说什么,拉着千忆的手便朝冰帝里面走去。
千忆已经习惯了这样,也不挣扎,任由白石拉着自己走。
到了冰帝的网球场,已经被人,当然最多的是女生,围得水泄不通了。
“迹部!迹部!迹部!”但无论是他们、还是她们,嘴里喊着的都是同一个人的名字。
“迹部?”千忆疑惑地看向自己身旁的白石,“那是谁?”
白石额角隐约有青筋在抽动,脸色算不上好看,然后一秒钟后,转过头,对千忆笑得如沐春风,“是一棵骚包的水仙花而已……”
“哈?”千忆愣了。
千忆还被白石的话震得半天没有回过神来,白石已经拉着千忆的手进了网球场。
顿时,整个网球场便微微安静了下来。众人看向千忆的眼神,似乎都在询问,那个女生是谁?
“那个女生是谁?”迹部景吾看着被白石牵着手进了网球场的女生。
忍足侑士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矢花千忆,白石的青梅竹马。”没想到,在冰帝能见到她啊,前段时间听谦也说她的脑部手术很成功,现在看起来,气色不错呢。
“是吗?”对于忍足侑士为什么会知道这个女生,迹部景吾显然不惊讶,伸手慢慢抚过眼下的泪痣,嘴角微微翘起,“看来白石君认为他们的胜算很大呢,带着女朋友来看比赛么?”话虽是这样说着,但眼底,却是谁也看不懂的一片银灰色。
忍足侑士看了迹部一眼,没说话,然后转头看着被白石安置在教练席上坐在渡边旁边的千忆。她脸上露出的茫然表情,倒像是误入歧途的小羊羔呢,真有意思。
“青学的人来了没有?”
忍足侑士把视线调回来,看向迹部景吾,“还没有,不过之前有联系过大石,听说已经在路上了。”
“忍足。”迹部景吾看着一脸懒散的忍足侑士,眯起眼睛,慢慢地说道,“今天,可别偷懒啊,我期待你的表现……”
然后,忍足侑士的表情便变得有些无奈。
喂喂,练习赛而已,认真的话,是很麻烦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