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 是农历的中国年。虽然日本不太时兴过中国年,但小寒还是很兴奋的一大早起来就在厨房忙活。
“小寒,你忙什么呢?”紫堂爸爸整着领带, 伸头进来问。
“和馅。”小寒低着头剁剁剁, 不耐烦的回答。
“哦, 那你记得给我跟你妈留着点啊, 我们去上班了!”紫堂爸爸说。
“好……咦, 你们不在家?”小寒放下菜刀,回头问。
“今天加班,明天才能回来。”紫堂爸爸整好了领带, “来,女儿看看, 怎么样?”
小寒没精打采的看一眼, 随口敷衍, “不错不错。”心里有些难过。过年,过年都不能一起的……
“又让你一个人在家了, 寂寞的话就去你淑子阿姨家吧。”紫堂妈妈也穿戴整齐的进了厨房,摸摸小寒的头,语带心疼。
“没事没事,”小寒强扯起一抹微笑,“你们快忙去吧!”
“那我们走了, 小寒宝贝看好家!”
“好了好了, 快走吧你们!”
连推带赶的把肉麻当有趣的父母赶去上班, 小寒突然没了继续和馅的心情, 洗了手就坐在电话边发呆。
也对, 这里已经不是中国了,还有谁会像她一样在意过不过春节呢?或许, 他们都不知道吧。可是……
咬了咬唇,小寒拿起电话将一串串熟悉的号码拨过去。
“喂,请问……”
一个小时后,不二准时出现在紫堂家门口敲门。
“等一下!”小寒的声音从门里传来,不二面带微笑。
不一会,门开了。“不二!”
“英二,你怎么在这里?”冰蓝色的眼眸睁大,明明白白写着诧异。
“当然是小寒叫我们来的喵!”菊丸扬着大大的笑容。
“你……们?”不二不确定的重复了一遍。
“啊,不二前辈,你来了,快进来!”桃城眼尖,看到了门口的不二,大咧咧的就把他拉了进来。
不二捏捏大衣口袋里的盒子,苦笑。原本以为是二人世界的,结果……唉,不提也罢。
“你来得好慢,周助。”小寒从餐厅冒出头,嘟着嘴抱怨。
“抱歉,”完美的笑容扬起,不二脱下大衣走过去拥她在怀里,“我来晚了。”刚从外面进来,虽然穿着大衣,不二的身体还是很冷,但被拥着的小寒却脸红了起来。
“干什么,这么多人!”小寒又羞又恼,看了一眼餐桌周围围着的帮忙包饺子的,众人立刻看向别处,一副“我什么都没看见”的样子,不由气得跺了不二一脚。
“小寒……”不二委屈极了。都名正言顺了,还不能做些亲密的诸如拥抱的举动,他太委屈了!
“别闹,包饺子去!”小寒一指手冢,示意不二过去。
不二又偷了个香才乖乖的走过去,当然,避免不了裤腿上又一个鞋印子。
虽然不二是最晚来的,但由于这几年跟小寒学了很多,最后竟然是他包的最多最快最好。当然,仅止青学网球部的一干人里。
包完饺子后,小寒打发一群人去客厅看电视,自己端着饺子进厨房。战争让女人走开,厨房让青学正选走开。
“小寒。”
“周助?”
“嗯,”不二温和地笑着,“我来帮你。”
“得了吧,”小寒把最后一杯水倒进锅里,盖上锅盖点起火,“去年你还把饺子煮成片汤!今年再让你煮,这么多人都要饿肚子。”
不二摸摸鼻子,“我不会嘛。你教我?”
小寒摇摇头,“你的气质不适合厨房,出去出去!”让他这种美男进厨房,她很有负罪感的好不好!
“小寒……”他索性抱住她,下巴抵着她的额头,“为什么今年会把这群电灯泡找来?”不二委屈的问。其他人也就算了,竟然连手冢都来当电灯泡!
“这么多人……不会寂寞。”小寒声音轻轻的,里面隐藏的脆弱让人心疼。
不二不由抱得更紧,一点不快随着心疼化为飞灰,轻轻的吐息:“那,要不要再叫几个?”
“噗……”小寒笑出声,“那就不够吃了!”
“小寒……”他低声唤道,磁性的嗓音带着魔力,不论听多少次,都会沉溺其中。
“……嗯?”
“嫁给我,好不好?”
“什么?”小寒跳起来,“周助你说什么?”
看她反应那么大,不二以为是她惊喜过头,笑容更加温柔,“小寒,嫁给我,好不好?”
“我……我才十八岁唉?”小寒张大了嘴,喃喃说。十八岁,刚成年,还没到法定结婚年龄好不好?
“法定女人十六岁就能嫁人了。”不二耐心解释。如果不是男的十八岁才能结婚,他早就求婚了!
“那……”小寒咬咬下唇,一脸为难,最后还是眼一闭,“周助,我不想这么早结婚。”
言下之意,就是拒绝。
不二心里一搅,脸上的笑容几乎没能维持得住。“没关系,我等你。”
小寒愧疚的反抱住不二,“对不起……”
不二捧起小寒的脸,鼻对鼻眼对眼,“小寒,对我,永远不需要说对不起。”顿了顿,“还有,锅里的水溢出来了。”
“啊……”幸亏没下饺子,不然也成片汤了= =。
自那日以后,不二每隔一段时间就向小寒求婚一次,一年多来,竟然达到了一百次这个惊人的数字!不仅不二不解,就连周围的人都很不解,为什么小寒这么固执。
终于有一天,不二熬不住了,央求紫堂妈妈去打探一下小寒的意思,于是有了下面这一段对话:
“小寒,我们谈谈。”
“好,妈你想问什么?”
“周助这孩子,你觉得怎么样?”
“很好啊!怎么了?”
“你喜欢他吗?”
“……我们都交往这么久了,你还问这个问题?”
“那就是喜欢了?”
“废话!”
“爱他吗?”
“妈!”
“老实跟我说!”
“……爱啦。”
“不想嫁给他?”
“……哦!我知道了,周助求你来当说客是不是?”
“你给我老实回答!”
“好嘛好嘛……不是不想嫁给他……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
“只是什么,快说!”
“只是……紫堂寒这个名字多好听,可是嫁给周助……就要改成不二寒。不二寒,不二寒……听着我都寒!”
“……”
几分钟之后,紫堂妈妈走出来带上门满脸同情的拍拍不二的肩:“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
不二忧郁了。原来是因为这个原因,佳人才迟迟不愿嫁。
可他也没办法,只能由着她去了。
又过了半年,二月二十九,正是不二周助二十岁的生日。不过这天不光是他的生日,还是不二离开日本去澳网踏向他职业网球生涯第一步的日子。
这天,一群人在河村寿司店替他过了生日顺便摆了送行宴,吃喝之间,都有些惆怅。
“不二前辈,你也要走了。”成年后已经开了酒禁的桃城喝得满脸通红,摇摇晃晃。
“嗯,我在澳网等你们。”不二浅酌一口,浅笑道。
这些年,越前早就去美网发展了;手冢也在考上大学的那年去温网发展,每年过着网球学校两边跑的日子。而他,是第三个踏上职业网球道路的人。
“那紫堂前辈……”桃城大咧咧的开口,被大石一瞪才把话收回去。
不二看了一眼身边不停灌酒的小寒,沉默。
把身边最后一瓶酒喝得一滴不剩,趁着三分酒劲,小寒一拉不二的领子,“周助,你跟我出来!”
不二浅笑,好脾气的任她拉。
两人出了河村寿司店,小寒找了个小巷拐进去,“跪下!”
“做什么?”不二有些摸不着头脑。
小寒一翻白眼,“求婚不需要下跪吗?”
不二一愣,蓝眸微睁,随后绽开灿烂的微笑。如王子一般优雅的单膝跪地,从大衣口袋里掏出两年来时刻装在身上的首饰盒,小心的打开。银色的戒指上刻着简单的纹路,没有别的装饰,简洁大方,“小寒,你愿意嫁给我吗?”
看着跪在地上的不二和他手里的戒指,小寒突然眼泪盈眶,死死咬着下唇,拼命的点头,“嗯!”
不二微笑,用戒指套住了他从十四岁就预定了的新娘。
“小寒,等我拿回澳网的金牌,我就回来娶你,等我!”
不二周助的一百零一次求婚,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