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湘王也着实听出来大王爷话中有话, 就这么把他拉下了水,不知道是为了方便夺取兵权还是另有目的,但他也不想平白无故多个敌人。
“大王爷所言极是, 只不过本王听说这边界一带战火并未燃起, 周边邻国也只是虎视眈眈而并没有行动, 所以如果及早去边界但并未发现有何异常, 岂不为杞人忧天”
端木韶深知这个大儿子的心机, 这次趁老七不在朝中,就想一次性把权利吞入囊中好给老七一个措手不及。
一来得到兵权又有助于朝中其他大臣把势力偏向于他,二来找个机会钻空子把太子之位夺到手中。
“咳咳, 儿臣这不是担心嘛,再说了这周边邻国野心众人皆知, 怕就怕我们毫无防备。”
一番争论之下, 端木韶最终还是让端木宏跟随楚湘王启程去边界。
大抵也就是磨练磨练他, 要真得实权可还不是时候,他可不想让朝权那么快入了他人掌中。
“二十七, 二十八……”
月光下一个身穿水蓝色抹袖长裙的女子,手握一把水墨折扇在御花园中翩然起舞。
旁边站着的宫女不禁看得有些痴了,一晃一年多过去了,眼看就到了馥儿公主及笄的日子。
及笄之日将近也预兆着她与楚湘王的婚事将近,她很期待那天的到来, 不知道他是怎样想的, 会不会和她一样。
女子握了握掌心微微泛黄的竹蜻蜓思绪飘向了远方。
馥儿公主年幼时十分顽皮, 或许是因其母的缘故, 性格也就偏了几分男儿性子。
那时的馥儿公主才七岁, 天天扮作个男儿跟在七王爷身边学习男子所学的,天不怕地不怕, 皮的不得了。
皇兄们去骑马射箭,她也总要跟着去,因时常把自己扮作皇子模样,偷偷跟着皇兄们一起做坏事。
偏偏那日好巧不巧,父皇和皇兄不在身边,她执意要到游猎场练习骑马,结果马驹受了惊,从马上摔了下来。
而那日恰好楚湘王爷从游猎场经过,顺手将馥儿公主救了下来。
馥儿公主莫名其妙的被别人抱在怀里抱着自然是要挣扎一番,挣扎期间瞥见对方俊俏面容不由得桃心泛滥,一时竟忘记了所处环境就这么赖在了对方怀里。
后来直到父皇回来她才恋恋不舍得离开了对方怀抱回了宫。
馥儿公主回宫后一直对此事放心不下几番打探后才得知那人是百里家的小公子。
可当时谁人不知百里家的小公子早与朝中大臣方尚卿之女有过婚约,这一消息把她打击得不轻,几日不吃不喝,身体日渐消瘦。
皇后后来得知馥儿公主病倒急宣太医来诊治,可也查不出个所以然。
后来在一次中秋佳节尚,馥儿公主又一次与那小公子遇见了。
公主特意换回了一身女装,整个日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只求那小公子的眼神可以多在自己身上停留几分。
可那小公子并不知道她是馥儿公主只当是朝中哪位大臣的家眷,也并未认出她是那日在游猎场的小公子,因此并未过多接触。
馥儿公主一番苦心渠道未得到半点回应,内心不禁凉了半截,只懂得这次错过了就是错过了以后可能再也没有机会相见了。
可后来却因方尚卿被查出来勾结下方官员联合私吞振灾银两一案被满门抄斩,这与百里家小公子的婚事也黄了。
百里家小公子一日闲来无事去宫中寻父,路遇御花园瞥见一小女子在假山水池旁拣风筝,本与他无关却因那女子脚滑跌入水中。
小公子心善便将人救了上来,着眼一看才发现这是个比他还小的女孩。
女子在他面前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身子也在不断发抖,浑身上下都湿透了。
此时小公子也顾不得什么男女有别之言,脱了外衣就给九公主披上。
眼着对方媚眼有些熟悉,可又记不起来是谁,忽然瞥见对方腰间所挂玉珏才想起来这人是那天他救过的男儿。
“原来是个女娇娥,我当是个公子呢。”
小公子对着她嘿嘿一笑,随后拉起了她的手,一张小脸紧绷对她做了一个“嘘”声的动作。
“你可不要乱喊啊,这是在宫里被人发现可就不好了。”
小公子抬头看了看周围确认刚才的跳水声没有惊来多少宫女这才放心的舒了口气。
九公主虽然开心见到他,但是因为身上的衣服湿透了,再加上又是早春,微风吹过不免打了几个寒颤,鼻子红红的。
小公子忽见面前人小脸皱成了包子,身体又不禁发抖几分,眼角红红的以为她是哪里不开心生气了。
瞧见这一小模样他顿时就慌了神,要是人被他无缘无故惹哭了把宫女太监招来了可就不好了。
“唉……唉你不要生气啊,你不要哭好不好,我……我今日来就是来找父上大人可遇见了你,我……我不是故意不让那些宫女来的,这样吧我今日没有带什么好玩的东西就又一个竹蜻蜓,是我前几日编的,那就送给你了……呐有人快来了我要先走了!”
小公子就丢下这么一句话就走了也未给九公主任何说话的余地,只记得要赶快去找老爹打道回府。
他也从未想过那日赖在他怀里不肯放开的小男儿会是个女子,一想到这儿他不禁有些害羞地捂了捂眼睛,若是让他人知道了指不定怎么嘲笑他。
心上人眼看就这么离开了,还未与他说上几句话就不由得要分开了,这让她一瞬间感到很无力。
手在空中摆了摆示意对方从后面的树丛中出来。
这次的偶然相遇是九公主一手策划的,她为的就是见他一面顺便让他记住自己,这样是不是就有机会更接近他一步了呢?
馥儿揣测过对方心思既想要偷偷去见他却又不敢,几次犹豫不决险些让别人钻了空子,当然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第三次。
九公主这才得知原来他并不知道她是谁,只当她是朝中哪位大臣的家眷一时贪玩罢了,年少玩心又重一来二去便越发熟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