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走后,段天赐与子琛聊了很多这些年发生的事,政治这东西最喜欢用女人当牺牲口,而不巧的事,在茉莉国的头二年我便是那牺牲品,所以他们说的事大部分我都是知道的,从他们的谈话中,我才知道原来茉莉国的二皇子子琛本家姓洛,全名是落子琛,原本梅国皇上也就是段天赐的外公早有意要将皇位传与他,只是,洛子琛一心想着要报仇便久久不肯回朝继位,直到前段时间攻下离傲雪岛都城最近的一座城市,这么多年的战事,以二国的实力其实早就可以直攻入傲雪岛都城,但洛子琛却只围着傲雪岛一点一点腐蚀,目的只是要让傲雪岛的子民对他们的国君怨声载道,从经济上,傲雪岛国库早已因这几年的战争变成了空壳,为了打仗便不得不加重税收,以填充军饷,年复一年,百姓早已苦不堪言,背景离乡,于是梅国与茉莉国便借机收纳这些百姓,甚至给予他们与梅国子民一样的社会地位,导致更多的人投奔而来,并定居在此,如此傲雪岛就真的成了没了傲气,脆弱如雪的一个岛,二国这样做的目的无非便是要傲雪岛彻底臣服,这要比直接杀了他更为折磨吧,而且也会少了很多动荡的局面。不得不说,洛子琛与段天赐都很有成府,也具备做为一个国君应有的冷静与心机。
“二哥,你准备何时继位?外公的年纪如果再这样操劳,恐怕……”段天赐端起酒杯又一饮而尽。
“这次已将傲天那厮逼入绝境,我就不信他还不肯低头,皇爷爷已派人下了旨,我在这里祭拜完姨母便会回去继位。”洛子琛提到傲天恨不得将手中的酒杯捏碎。
“嗯……也是该回去的时候了,外公定是很想念你的……”段天赐认同地点点头。
“只是这次回来,虽已是快马加鞭却还是未赶上你的喜宴……”提到这里,洛子琛一脸歉然,看看我复又看看段天赐。
“呵呵,二哥不必挂怀,这不也算是赶上了,我与雪儿本也不是在一起一天二天了,如今按着雪儿的话说不过是个仪式而已,我却觉得明媒正娶才算是不委屈了她,所以才这么婚期定得这样快的。”段天赐大笑。
“哦?哪个女子不乐意嫁得轰轰烈烈,风风光光?怎么我这个小弟媳却与众不同?”洛子琛饶有兴味地看着我,鬼笑。
“谁说女子就都喜欢这样了?我只是不喜欢这样大费周章,结婚很累的~昨天早饭,午饭我都没吃上呢,要不是实在饿得不行了,怕糟蹋了一桌子的美酒佳肴,还得在那儿干等着呢~”我瘪瘪嘴,满脸委屈地解释道。
“呵呵,那你是怪为夫洞房入得晚了~?”段天赐妖媚得一笑,凑到我的耳边轻声说道。
我当然知道他是什么意思,脸一红纤纤玉手在酒桌下狠狠拧了他一把,面色上却没让洛子琛看出异样,余光扫去,段天赐的忍功居然也属一流,照样笑意盎然,丝毫没有疼痛之色。
“我说天赐……你这王妃可还真是……太与众不同了,难怪你对她如此难以割舍,如此宠爱,莫说茉莉国,就是加上我梅国,恐怕想找一个像她这般性格的女子也是海底捞针了,呵呵,若能再遇到这等不同与他人的女子,我也定要留在身边,那每天必是乐趣无穷了,哈哈哈哈……”洛子琛豪爽的笑声传至厅内每个角落。
“呵呵,那二哥可要做好万全的准备了。”段天赐嘴上调笑着,大手却悄悄滑下紧紧握住我的手,似是怕被人抢走了一般。
因为段天赐与洛子琛相谈甚欢,我却中途困乏索性命人抬躺椅自顾自去大觉去了,等段天赐叫醒我回府时已近黄昏,因为他还有一些公文急着批阅,便径直去了书房,而我则是闲得无聊也跟了去,美名其约进行胎教,当然,他是不会懂得现在胎教太早了些,只是看我如此,便也不与我争执由着我的性子罢了。
我静静地坐在他书桌对面,细细地端详着他。
他见我一直不出声,只是看着他,便放下手中的公文,柔声问道:“怎么了?不是说要作胎教吗?总是看着我作甚?”
“你不知道吗?”我俏皮地眨眨杏眼。
“知道什么?”他不解,笑着问。
“看帅哥也是胎教的一种。”我很认真地说道。
“啊?帅哥?这叫什么胎教?”他更不解。
“人家说女人在怀孕的时候多看一些相貌俊美的人以后孩子也会很漂亮,我希望我们的孩子长得能像你这样美,所以就要多多看着你,这样孩子才会像你。”
“有这样的说法?我倒是希望我们的孩子能长得像雪儿,聪慧,可爱。”他宠溺地用食指刮了一下我的鼻子,拉我坐在他的怀里,极为暧昧。
“不,还是像你好些,这样无论男孩儿女孩儿都会很漂亮,我喜欢你的唇形,薄薄的,很性感。”我的手指轻轻地沿着他的唇来回滑着。
“那么就男孩儿像我,女孩儿像你好了,最好能生一对,这样就有了二个小号的你我,呵呵”他笑。
“才不要,那样我的肚子到快生时还不快被撑爆?我看人家怀一个孩子的肚子就大成那个样子,要是二个在里面还得了?不要不要……”我一听他想要两上,想起平日里看到怀孕的女人肚子都跟一个柴锅似的,二个谁受得了,所以直接将头摇得跟不浪鼓似的。
“呵呵……我怎么没看到哪家的双胞胎把他娘亲的肚子撑爆,你啊……总是有那么多怪念头,呵呵……”他将我紧紧搂在怀里,轻声笑道。
“天赐……”
“什么?”
“你一点醉意都没有吗?”我奇怪,按说他与洛子琛都没少喝才对。
“难道你没听到这样一句话叫酒不醉人人自醉?”他仍旧笑。
“听是听过,不过那个果子酒的度数好像也不算太低吧?”以我的亲身经历来说,感觉果子酒的度数和现代的红酒差不太多。
“外面的酒不比宫中的,虽然名字相同,但酿造手法更精纯,用料也更为讲究,最主要的是都是以养身为主……”他解释道。
“那宫中就没有烈酒吗?”
“有倒是有,但父王本就不是爱酒之人,更从小教导我们酒会误大事,所以平日里也不过是浅饮,大部分也都是以温和的作为宴酒,只不过是在接待一些各国使者时才会投其所好。”
我想想也是,否则就不会有那么多与酒挂钩的事件了,比如什么酒后乱性,什么饮酒伤身,什么酒后吐真言等等了。
“走,陪你去园子里走走,今天一天都闷在屋里,白天又陪着我们在宫中憋了一天,想必闷坏了吧?”他将我小心地放在地上,站起身,一下子我便从平视他的脸,变成了仰视,只及他的肩膀。
走在茉雪园中,温和的微风徐徐拂过,如一缕细绵,晚霞的红晕悄然散去,只留下隐约的昏暗,段天赐拉着我的手,就这样静静地走着,听着清脆的鸟语闻着茉莉特有的花香,偶尔听到几声吠叫,内心异常平静。
“天赐,明日我需要准备些什么?”我仰头望着他俊美的脸问道,这是我第一次去拜祭他的母亲,心中总有些紧张。
“要准备什么?”他低头看我,声音极轻却也很放松。
“我不知道啊,比如有什么讲究或是我……嗯,我是第一次去看你的母亲,所以……”我不知道该怎么对他解释,说出来的话也有些不清。
“老总管会准备好的,明日只是我们三人去拜祭,我与二哥都不想太张扬,母亲也不会喜欢。”他将我搂入怀中,让我的脸紧紧贴在他的胸膛,听着他的心跳平缓而有力,即使是心跳也显示着他男人应有的力量。
“那明天只有我们三人去吗?”
“对,只有我们三人,我只想让母亲见见你,在你不在的日子,我记不清在母妃的墓前提起过多少次你的名字,给她讲你的事情,告诉她我会娶你为结发妻,与你白头到老,恩爱终生,就像母妃与父皇那样,如今我终于心愿得尝,当然要让母亲见见她这个鬼精灵般的儿媳,我想二哥也有许多话要对母妃说,也是不希望有太多人的。”
“嗯……”
这一夜我睡得极不踏实,总是怕睡过了头而误了时辰,所以总是睡睡醒醒,醒醒睡睡,段天赐把我哄着便又去了书房,也是我在半夜醒来时才发现他没有在我身边,心中有些空落落,但他有他的责任,他不是我上官雪一人的,而是整个茉莉国的,按现代的理论——那是属于他的事业,男人有事业心是好事,再说段天赐也并没有因为这些公务而冷落了我,我也便没有什么可抱怨的,想想曾经自己也不是梦想着当个女强人吗?想开了,便复又睡了过去。
再次睁眼,才发现段天赐正坐在床边低头看着我,嘴角挂着专属于我的温柔笑意,见我睁眼便说道:“醒了?”
“嗯……现在什么时候了?”我揉揉眼,懒懒地道。
“还早,来得及,起来先吃些东西吧。”透过他的肩望去,屏风外面的圆桌上已摆上了早餐,碗筷依旧整齐——他在等我。
“你难道一夜没睡?!”我忽然想起昨天夜里没有看到他,现在又这么早早地在这里,难道有那么多事情要处理?
“在书房的长塌上睡了一会儿,没事的。”段天赐仍旧平静无波。
“那怎么行?这样对身体不好,你躺下睡一会儿吧,快走时我再叫你。”我听他这样说,知道他只是在安慰我,便急急起身,想让他躺下,却被他拒绝了。
“真的无妨,雪儿不必担心,倒是你,像是昨夜里睡得不安稳,脸色这么差。”他的观察力果然不是盖的。
“我才是真的没事,哼,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一会儿困得睁不开眼,看你怎么办。”我气结,却仍拗不过他。
“呵呵,吃过饭我们就走吧,二哥先去了。”
“他不等我们吗?”我不解,昨日里明明说好一起的。
“嗯,我跟他说你起得晚所以让他不必等自己先去,到那里再碰面。”段天赐没有看我,仍旧娴熟地帮我穿着衣服,实际上谁当我的丫头谁是最舒服的,除了帮我准备一下膳食,打打洗脸水,其他的好像都不用怎么管了,衣服每日都是段天赐帮我穿了,只因我不习惯被人伺候穿衣服,可自己又穿不好这茉莉国的服饰,以前在尚府总是穿一些简单样式的衣服,怎么省事怎么来,但现在却不同,总要守着些规矩。
“谁说我起得晚的?我这不早起来了?你那样跟二哥说他会笑我的。”我脸一下子便红了,心中极不满段天赐在洛子琛面前说的话。
“呵呵,无妨,无妨,若要笑你的那些事情早让他笑得没了牙了,呵呵。”段天赐笑得极鬼魅。
“切~”将他完全忽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