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景鸿伸出手臂,努力地往上官冶尔的方向探去,奈何还是差了一点。
“你试试用一只手抓住树枝,伸出另一只手给我。”朱景鸿镇静地说道。
上官冶尔犹豫地抬头,对上了朱景鸿坚定的眸子,咬了咬牙,试探着伸出了手。
“还差一点点,加油!”朱景鸿又往前探了探身,好不容易触碰到了上官冶儿的指尖。
上官冶尔有些着急地看着朱景鸿,见还差一点点,抓着树枝的手便加了力道,想将身体撑起来一点。谁知树枝本就细,这一个用力,便再也支撑不住,“咔嚓”一声断了。
朱景鸿听到树枝断裂的声音,来不及多想,本能得往前一扑,抓住了上官冶尔的手。
“朱公子!”卫三刚穿过小林子,便看见朱景鸿往前一扑,急忙飞身向前,却还是没能抓住朱景鸿,眼睁睁看着他扑下了悬崖。
上官冶尔听到树枝断裂的声音,还未来得及细想,便感觉到身体在下坠,正当她觉得寒风刺骨时,忽然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耳边响起了朱景鸿温柔的声音:“别怕。”
上官冶尔忽然觉得世界都安静了,便将头埋到了朱景鸿的怀里,心里想着:“若和这个人死在一起,此生也算没有白活。”
不知道过了多久,上官冶尔觉得身上有点冷,便动了动身体,随即反应过来,自己是不是已经死了?
上官冶尔犹豫地睁开了眼睛,只见周围是嶙峋的石头,看起来,自己应该是在一个小山洞里,身上裹的是一件男式的披风,洞口的寒风呼啸而过,身边再无他人。
上官冶尔挣扎地站起来,扶着洞壁慢慢移动到洞口。只见四周都是高耸入云的峭壁,洞口不远处有一大片被雪覆盖的地方,看样子应该是湖,朱景鸿正蹲在上面,不知在干什么。
上官冶尔慢慢地走到朱景鸿身后,轻声道:“谢谢朱公子相救。”
朱景鸿被突然出现的上官冶尔吓了一跳,手中拿着的细线差点掉了:“你还活着呢,别像鬼一样走路行不行,人吓人,吓死人啊。”
上官冶尔没想到朱景鸿说话如此不客气,一时有些尴尬,只得岔开话题道:“朱公子这是在干嘛?”
“钓鱼呢。我见你背着的包袱里有针线,便拿来做了个鱼钩。这悬崖底下,除了这个湖,什么都没有。幸亏天冷结冰了,否则像这种地方的湖,一般都深着呢,想钓个鱼都不容易。”朱景鸿小声地说道,生怕惊动了要游过来的鱼。
“朱公子居然会用这种方式钓鱼?”上官冶尔一脸钦佩地望着朱景鸿。
“不会,我看话本子里是这么说的,就试一试,反正这里没什么吃的,要是不能钓上来鱼,一会就只能吃点树叶了。”朱景鸿无奈地说道。
上官冶尔正在想该怎么接话,忽然看见朱景鸿的手动了动,随即一个用力,提上来一条肥硕的鱼。
“哈哈,那话本子的作者真厉害,要是能回去,必定要好好打赏他。”朱景鸿一把抓住大鱼,将鱼钩取下,随即一个挥手,把鱼扔到了岸上。
“你去捡点树枝吧,一会烤鱼生火用。”朱景鸿看了眼蹲在自己面前的上官冶尔,微红着脸吩咐道。
上官冶尔以为寒风凛冽,把朱景鸿的脸吹红了,是以并未在意,起身去捡树枝了。
待朱景鸿又钓上来一条鱼的时候,上官冶尔已经捡了一小堆树枝了。
朱景鸿将捡来的树枝都堆到了山洞里,又捡了点枯叶,作火引子用。随后拿出了随身带的火折子,点燃了枯叶。
待洞里开始有了暖意,朱景鸿便拿出了从上官冶尔的包袱里找到的绣花小剪刀,走到湖边,麻利地将鱼开膛破肚,在湖水中洗净,并捡了两根树枝插上。
“你怎么随身带着火折子?”上官冶尔没话找话地说道。
ωωω⊕тtkan⊕co
“怕大雪封道,随时可能在路上过夜,就带了火折子。因是临出门时才想到的,便带在了身上,没想到能救命。”朱景鸿轻描淡写地说道,“我去多捡点树枝,你在这里等我,不要走开,这烤鱼,就交给你了。”
上官冶尔点头应下。
约莫过了小半个时辰,朱景鸿居然背了一大捆树枝回来了。上官冶尔扭头一看,只见树枝粗细不一,断口处都十分粗糙,似乎是有人强行折断的,便笑着打趣道:“这是捡了几棵树回来?”
“哈,这树还算细,能用臂力折断,再粗些,可就无能为力了”朱景鸿笑着说道,随即往火堆里添了点柴火。
“毕毕剥剥”的烧火声时不时响起,因着有朱景鸿捡回的柴火,山洞里的火堆越烧越旺,上官冶尔的身上终于有了暖意。
朱景鸿在火堆旁着烤手,偶尔龇牙咧嘴地倒吸几口冷气。
“你的手怎么了?”上官冶尔敏锐地看到了朱景鸿手上诸多深浅不一的伤口,因着天气冷,虽裂了口子,却未流血,只是数量颇多,看着就疼。
“被树枝划伤的。”朱景鸿轻描淡写地说道。
“是折断这些柴火的时候吗?”上官冶尔接着问道。
“不是,是落下来的时候。为了求得一线生机,崖壁上但凡有树枝,我都会试图抓一下,以便减缓一些速度。只是下坠的速度太快,饶是我已经有所准备,还是受了一些伤。不过都是一些皮外伤,不碍事的。”朱景鸿说完,扯出了一个勉强的笑容。
上官冶尔起身走到朱景鸿身边,不由分说地拉过他的手,看了看,随即问道:“我包袱里有些药粉,你要不要试试?平日里我做绣活,偶尔会伤到手,是以会备一些药粉,不过数量不多,咱们节约点用。”
朱景鸿感受到柔软的小手传过来的温度,有些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
上官冶尔起身打开了自己的包袱,一边找着药粉,一边说道:“你运气可真好,我正好要送王爷帕子……”上官冶尔忽然住了口,觉得自己说错了话,但仔细一想,自己似乎也没说错啊,可不就是送给王爷的么,怎么自己会有种偷情被抓包的窘迫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