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上官冶尔疑惑地看着梓瑜。
“我听哥哥说,你想来这里泡温泉,今日雪停了,便带你一起来。一个人泡温泉会有点寂寞。”梓瑜笑着说道。
“可是,这是您和王爷泡温泉的地方,冶尔的身份,有点……”上官冶尔退后了半步说道。
梓瑜笑着拉过她的手,说道:“以前我们把你当下人,你就端着架子觉得自己是公主。现在我们当你是公主,你又觉得自己下人了?你的心,可真是海底针啊。”
上官冶尔脸红着说道:“不是不是,只是,怕王爷不高兴,怪罪于王妃,到时候凭白生了间隙,冶尔会过意不去的。”
梓瑜绕到上官冶尔身后,一边推着她往前走,一边说道:“放心吧,他不敢。”
上官冶尔羡慕地看了一眼梓瑜,便和梓瑜一起换了浴袍。
有道是,不管在精神上还是肉体上,坦诚相见都是巩固关系最好的方式。
等两个女人泡到池子里的时候,梓瑜已经开始讲荤段子了,惹得上官冶尔阵阵脸红心跳。
“你跟我哥哥,在崖底发生什么了?怎么两个人都怪怪的。”梓瑜见上官冶尔的脸红地都快滴血了,便不再逗她了,转而问起了坠崖之后的事情。
“没什么,到了崖底之后,他钓了鱼,我们一起吃了,然后他就发烧了,烧了一晚上都没退,天亮之后,你们就来了。”上官冶尔自动忽略了自己表白那一段,简单地说了说坠崖之后发生的事情。
“烧了一晚上?可有觉得身体发冷什么的?”梓瑜忽然想起自己看的那些话本子,眯着眼问道。
上官冶尔低着头,轻声说道:“有的。”
“那你是怎么做的?”梓瑜身上燃起了熊熊的八卦之火,整张脸都写满了“用身体取暖了吗?”
上官冶尔的头都快埋到水里了,低低地说道:“我就给他盖了件衣服。”
“没用身体帮他取暖么?”梓瑜一时心急,脱口而出道。
上官冶尔窘迫地说道:“没。他说那是话本子里写的,叫我别信。”
梓瑜一脸了然地看着上官冶尔,这言下之意,就是她本打算用身体帮朱景鸿取暖的,可惜被拒绝了,难怪两人回来之后就变得怪怪的了。
梓瑜还欲继续追问,却听到琴儿前来通禀,说午膳好了,让梓瑜和上官冶尔去暖阁用膳。
“这里也有暖阁?”上官冶尔跟在梓瑜身后,边走边问道。
“有呀,这里的暖阁比睿王府的更大,书房、卧室、饭厅、会客厅一应俱全,就是比较费炭。”梓瑜轻笑着说道。
“可是我觉得房里烧着炭,已经够热了,再专门修个暖阁,岂不是很浪费?”上官冶尔有些不解地问道。
“房里烧这么些炭火,就觉得热么?你在北境,是怎么过冬的呀?”梓瑜有些诧异地问道。
“平时裹个棉袄,如果要出去见人,基本得靠抖了。”上官冶尔有些忧伤地说道。
梓瑜“噗嗤”一声笑了:“没看出来,你还挺幽默的。你们都没有炭火吗?”
“王兄说,北境本就不是富庶之地,要用寒冷提醒大家,我们还需要更加努力。”上官冶尔有些无奈地说道。
梓瑜翻了个白眼道:“他是白痴么,大家都冻死了,还怎么努力啊。”
“那不会,王兄在救灾上,还是十分舍得花钱的。”上官冶尔出言维护道。
说话间,暖阁已经到了。两人推门而入,只见王若知、朱景鸿、卫三和小南已经围坐在桌边了,王若知和朱景鸿之间,空了两个位置。
梓瑜十分自然地走到王若知身边坐下,将上官冶尔拉到身边唯一的空位上坐下。
上官冶尔红着脸坐下,低着头不敢看旁边的朱景鸿。
梓瑜看着身边的两人,有种皇帝不急太监急的感觉,出声说道:“公主,你以前不是脸皮挺厚的嘛,怎么坠了一次崖之后,就成这样了?是不是在崖底被调包了?”
上官冶尔小声说道:“对不喜欢的人,可以没脸没皮。”
朱景鸿瞪了妹妹一眼,示意她不要再逗上官冶尔了,随即低声问道:“那温泉可还喜欢?”
上官冶尔点了点头道:“喜欢。”
“喜欢的话,有空就可以去,派人跟小瑜儿说一下就行。”朱景鸿轻声说道。
“哥,这里王爷说了算,跟我说可没用啊。”梓瑜捂嘴偷笑着说道。
“你当我们看不出来,这里谁说了算吗?”朱景鸿不紧不慢地说道,随即看了一眼王若知。
王若知正在专心给媳妇夹菜,忽然发现大家都看着自己,有些茫然地说道:“快吃吧,一会都凉了。”
众人以为他是为了遮掩自己夫纲不振的现状,便了然地点了点头,开始埋头吃了起来。
卫三忽然想起了什么,说道:“公主,那日救您上来之后,在那山洞里还发现了一枚发饰,本想问您的,后来您一直忙着照顾朱公子,一来二去的,就给忘了。”卫三说完,起身到门口,吩咐人去取来。
不一会,发饰就取来了,上官冶尔接过看了看,道:“确实是我的,应该是不小心掉在那里了,多谢了。”
梓瑜不经意地侧头看了一眼,忽然觉得好眼熟,便出声问道:“这发饰好特别,在哪买的?”
上官冶尔将发饰别到头发上,说道:“这是王兄送我的。”
梓瑜扭头仔细看了看发饰,心下大惊,但面上并未显露,默默吃着饭。
待吃完了饭,梓瑜拉着王若知去院中散步消食,见四下无人,便轻声问道:“当日去刘尚书家抄家的时候,你可还记得有哪些东西?”
王若知努力回忆道:“刘尚书家的东西大部分都焚毁了,只抄到一些散落的小东西而已。”
梓瑜接着问道:“当日有一枚发饰,你可还有印象?就是放在锦盒里的那个。”
“就是锦盒被烧毁了,但发饰无碍的那个?”王若知确认道。
“正是,后来宫里派人鉴定的时候,是怎么说的,你可还有印象?”梓瑜边走边问道。
“那人说,那发饰是名匠左参制作的唯一一对发饰,当时是一大户人家替未出世的女儿定制的。谁知出生的时候,竟是双生子,便一人给了一个。后来两姐妹各自出嫁,正好赶上战乱,姐妹俩从此天各一方,这发饰也被变卖,用以维持生计。”王若知一边回忆,一边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