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手谕

小偏门外,一众家丁护着马车,打算离开,卫二带着衙役,正拦着不让走,双方互有推搡,外围围了许多看热闹的百姓,场面一时有些混乱。

“都住手!”骆尚书大喝一声,走了过去,招来为首的家丁,开口问道,“怎么回事?”

“回大人,小的们帮王管家的妻儿收拾好行李,准备离开,谁知衙役们拦在路上,说王爷有令,人和行李都不许离开。小的让他们出示文书,他们拿不出来,但就是不肯离开,实在是欺人太甚!”

“朱特使,敢问可有王爷手谕?”骆尚书转身向梓瑜询问道。

“并无手谕,但不许王海妻儿离开,确为王爷口谕。”梓瑜镇定地答道。

“朱特使,不知你官拜几品?”骆尚书突然问道。

“并无品阶。”梓瑜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

“不知你可为皇亲国戚?”骆尚书继续问道。

“在下为一介平民。”梓瑜继续答道。

“既无品阶,又非皇亲国戚,敢问朱特使,如何证明您这睿王特使的身份呢?”骆尚书犀利的眼神射来,梓瑜竟一时语塞。

“听闻睿王素来不拘小节,御赐之物时常拿去典当,这令牌是不是睿王亲自赠与,还有待商榷啊。”骆尚书继续说道。

梓瑜心下大惊,这骆尚书的意思,是自己假冒睿王特使,这可是杀头的大罪!这骆尚书可真是巧舌如簧,杀人于无形啊。但偏偏自己还真拿不出个证据来证明自己的身份。

“骆大人,在下可以作证,朱特使确实是奉了睿王的口谕。”王怀安见情况对梓瑜不利,连忙开口替梓瑜解围。

“世子殿下,老臣虽人微言轻,但也是朝廷命官,饶是圣上的特使,恐怕也不能空口白牙地封了我府上屋子。”骆尚书毫不留情地说道。

王怀安见骆尚书动了怒,而且说的也在理,一时竟接不上话。

梓瑜第一次见到官场里针锋相对的做派,也有些懵,竟忘了抬出自己的丞相爹来挡一挡。

吵架这种事情,向来是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的,这边没人接话,那边就要乘胜追击,骆尚书继续说道:“既然各位都没什么事了,那本官也就不留各位了。来人呐,送客!”

尚书府的下人们拦在门口,将梓瑜一行和骆尚书隔离开来,一群家丁也开始冲向卫二他们,想拉着马车离开。

梓瑜情急之下,就过去拉住马车,于是成了众家丁的围攻对象。因对方人多势众,梓瑜又不好伤到对方,所以饶是她武功高强,也免不了落了下风。

“朱特使,你们再不让开,休怪本官不客气了!”骆尚书站在偏门内大声说道。

“哦?怎么个不客气法?”一道清丽的男声忽然想起,这是梓瑜第一次觉得王若知的声音宛如天籁。

只见围观的人群自觉让开了一条通道,王若知缓缓地走了过来,看了一眼梓瑜狼狈的样子,云淡风轻的做派瞬间消失无踪,立马炸了毛:“你们都给我让开,围着我媳妇干什么,碰伤了你们哪个担待得起!”

梓瑜没有料到画风转变得这么快,一下有些反应不过来,目瞪口呆地愣在那里。

倒是骆尚书反应奇快,马上挥退家丁,快步过来向王若知行礼:“不知睿王驾到,有失远迎。这位自称睿王特使,要封我府上的屋子,只是无凭无据,让人难以相信,故下官决定关门送客,打算明天拜见王爷后再做定夺。”

一番话说得让人挑不出错来,若是常人,必得说说自己考虑不周,给骆尚书添麻烦了之类的。但是,王若知他不是常人啊,于是,骆尚书听到这位缺心眼的睿王殿下说:“现在拜见就好了。”

这下,轮到骆尚书反应不过来了,这拜见是客气的说法,毕竟王若知虽然是圣上的弟弟,但无品无阶,平日里大家客气客气就算了,但真的要跪,也是有点牵强。可这睿王都说了拜见,这不拜不就逆了他的意,当面起冲突了么?这骆尚书思前想后,有点不知所措。

此时,梓瑜已经反应过来了,对于王若知又一次当众喊自己媳妇表示很无语,更何况自己穿着男装,万一传出去睿王有断袖之癖就糟了,于是连忙快步上前:“睿王殿下,属下虽为您的特使,却未能完成殿下交办的任务,还请殿下责罚!”

王若知见梓瑜跪在地上,连忙过去扶起了媳妇,还自认贴心地帮梓瑜拍了拍衣服上的灰,这下,再眼瞎的人也看出来了,这特使可是睿王的心腹啊。

骆尚书抹了一把汗,深知自己这次应该是踢到铁板了,所幸自己在道理上没有输,也没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于是干脆坚持到底,对王若知说道:“不知道睿王殿下可有带刑部的搜查文书?”

“没有。”王若知十分干脆地说道。

骆尚书心中一喜,正打算开口,王若知却抢先说道:“不过我带了皇帝哥哥的手谕,说是给户部尚书骆大人就可以,你能带我去找骆大人吗?”

众人无语的无语,憋笑的憋笑,敢情这位王爷并不认识骆尚书,还真是当得起传说中“弱智王爷”的称号啊。

骆尚书笑容一僵,故作镇静道:“下官正是。”

王若知一听骆尚书就在眼前,赶忙从胸口掏出一封手谕,递给骆尚书,骆尚书连忙下跪,接过一看,上面只写了寥寥数语:“朱特使为朕亲封,睿王办案,如朕亲临。”骆尚书心下大骇,赶忙磕头说道:“下官谨遵圣上旨意,定当全力配合睿王殿下办案!”

王若知收回手谕,对骆尚书说道:“那就按照朱特使的意思办。”

骆尚书一边吩咐家丁把王海妻儿和行李送回原来的屋子,一边将王若知一行迎向正厅。

王若知好不容易能黏在媳妇身边,正想看看媳妇有没有受伤,一旁的王怀安却凑了过来,小声问道:“圣上可有给你封个品级?”

王若知不耐烦地看了他一眼,生怕梓瑜的注意力被这个大侄子吸引,只得同样小声地说道:“没有。皇帝哥哥说,等立了功再封,可以封个大的。”

“所以你就没再求圣上?”王怀安对于王若知放弃了这样一个千载难逢的册封机会表示难以置信。

“没再求呀,因为皇帝哥哥说,有了手谕也是一样的。”王若知十分理所当然地说道。

梓瑜虽然不想偷听,但奈何实在离得太近,而且习武之人的听力本就比一般人要高,于是两人的对话便一字不落地被梓瑜听到了。听王若知提到手谕,梓瑜忽然来了兴趣,便插嘴道:“那手谕上写了什么?”

王若知虽然被吓了一跳,但“媳妇的要求要第一时间满足”是“追媳妇真言十句”之一,于是王若知赶忙复述了一遍手谕的内容。

梓瑜回想着手谕上那三句话,忽然觉得圣上还真是不简单,居然料到她会以特使的身份自居,而且表面上是给了王若知无限的权力,但结合之前卫三给自己的密旨,其实是给了自己无限的权利,但这权力又通过王若知这个缺心眼的限制着,必然不会出不了大错。梓瑜暗叹,还真是一只老狐狸啊。

说话间,众人已经到了正厅,梓瑜着急破案,就径直说道:“骆大人,我等为破案而来,必然不会影响到府中其他人的生活起居,还请大人行个方便,让衙役们搜查一番,与王海相关的东西,需作为证据带走,其余东西可由其妻儿带回老家。”

“全凭朱特使安排。”骆尚书此时除了同意也没有其他选择。

因着王若知非要跟着媳妇一起,一众人就浩浩荡荡到了王海的屋子,只留下了因受伤而觉得身体不适的王怀安跟骆尚书一起喝茶。

行李已经全部打开,梓瑜上前翻检,却没有发现任何蛛丝马迹,心中不禁暗叹,果然还是来晚了。

正郁闷着,忽听王若知在一旁“嘎嘣嘎嘣”地吃东西,心中的烦闷更添了几分,怒目而道:“查案呢,吃什么坚果!”

可怜王若知没听出媳妇是一句感叹句,以为是在问他坚果种类,屁颠颠地拿了两颗给梓瑜:“香榧呢,宫里一年也就那几颗,这里居然有,可香呢,你尝尝。”

“哪找出来的?”梓瑜瞬间警觉起来,只因这香榧只在南方有,而且因为难伺候,产量很小,京中没有贩卖,自己也是因着跟着哥哥进宫读书,在贵妃那里吃过,但宫里一年也就那进贡的几斤而已,据说后宫都不够分,断不会赏赐给大臣。

“那柜子里,遗落在角落,差点没看到。”王若知指着一边的五斗柜说道。

梓瑜一面心中默默推敲着这香榧的来源,一面命人把行李重新打包,以便王海妻儿启程回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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