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仓一动,就要问独孤玦,凭啥他都认错了,还要穷追不放打板子?
又被琳琅偷偷一脚——这次不巧,正踢在踝骨上,袁仓疼得一咧嘴,可是对心目中的仙女,哪敢叱责?抬头有些痛苦的假笑。
“别多事了,我们先出去再说。”琳琅低声道。
袁仓只得闭嘴。
郭成可是默不做声将独孤玦与琳琅的眉来眼去看在眼里,心想传言果然不错,独孤玦喜欢他这个王妃简直离谱,不但让她一起住在大帐,就连这么重要的军事机密都不瞒着,并且还一唱一和地,虽然算计的是袁仓,但是郭成此时有绝密要与独孤玦相商,不得不支开他,不然,袁仓那个大嗓门,还不把秘密喊得全军营都听见?
独孤玦也真聪明,马上就想出这招,将王妃也一并支出去了,郭成觉得独孤玦不简单的同时,另有一种担心,独孤玦果真是可怕的敌人!
从元帅大帐出来,袁仓长长出了口气伸了个大大的懒腰,见琳琅往前走,忙撵上去,但是,哗啦一下,门前守卫将手中长矛一举,将他拦住。
琳琅出门时便看见帐篷外有辆马车,车上载着一些显然不是火石镇与苍梧特色的东西,便想到郭成和袁仓原来是扮作卖珍稀物品的商人,以此来求见的独孤玦,于是回头笑道:“你们不用紧张,这个——黑哥的大哥正在里面和王爷说话,要我带他出来随便转转,正经商人,不是坏人。”
那些守卫见琳琅这么说,收了长矛,放了袁仓。
袁仓见琳琅一双又圆又大的眼睛滴溜溜一转就想出了鬼主意,觉得特别新鲜有趣,赶紧大步上前,跟上琳琅:“琳琅——”
他刚才听到独孤玦这么叫,马上就拿来用了。
琳琅一偏头,刚才还笑嘻嘻的,忽地眼睛一瞪冷冷道:“我的名字也是你叫的吗?”
袁仓挠挠头,有些不情愿地试探道:“王妃?”
“嗯。”琳琅非常威严地应了一声,往前走去。
“可你真是独孤玦的王妃吗?他又冷酷又傲慢无理,可是你这么大方可爱,跟他根本就是两种人……他是骗我的吧?”袁仓原来压根就不信琳琅是王妃。
“其实我和他是一样的,来人,把这个无理的家伙拖下去重打三百军棍。”琳琅厉声高叫,不远处一直观察这边动静的刘涛手一挥,立刻就带着几个彪悍的士兵往这边来了。
琳琅这难以预测的翻脸无情和口吻,真有几分独孤玦的气势,袁仓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难道他看错了这个俏生生,美丽,刚才还像个少女般活泼可爱的王妃?
“王妃,有何吩咐?”刘涛带人跑到了琳琅面前,戒备地看着袁仓道。
刘涛心里明白袁仓是安国的将军,也不揭穿,但是他要胆敢对琳琅无理,他也敢马上就拔刀将他杀了。
琳琅扑哧一笑:“刘将军,我和黑哥闹着玩呢。你去忙吧,我们就在附近,也不走远。”
琳琅的无厘头,刘涛和一众侍卫已经比较适应,只是楞了楞,看看袁仓和琳琅之间并无异样,便收了兵刃,慢慢走开。
而袁仓第一次见到如琳琅这样忽喜忽嗔,似娇似冰的女子,一见钟情的人自然是看对方什么都是好的,咧嘴大笑:“原来王妃是和我开玩笑。”
“你要是真敢和我勾勾搭搭,王爷当真可就不是玩笑了,你到时候就一跑了之,我百口莫辩,就死无葬身之地啦。”琳琅开始给袁仓挖坑,独孤玦吩咐的任务,她可得想办法完成。
“可我还是不敢相信,你是……”
“不用你信,这里的人都知道我是女王许给王爷的,我是王爷的正妃,他宠我宠的很,天天形影不离的。”琳琅正色道。
“哦,不过安国风俗,女人不一定要一辈子跟着一个男人,只要男人强壮有力就能抢自己喜欢的女人,只要那女人没有为她的丈夫生下孩子,谁抢都行。”袁仓眼睛发亮了。
琳琅怎么想到安国会有这样的风俗?
“喂,这是在苍梧,不是安国,你得入乡随俗。”琳琅教训道。
“等安国拿下苍梧,一切规矩就都得改,随我们安国。”袁仓倒是很有信心一样。
“就你们那么点儿芝麻绿豆小国,想要吃掉苍梧?你是不是脑子有毛病?”琳琅鄙夷道,对于袁仓,她是第一次见到,可是这人说话直来直去一粗人,琳琅还真不和他客气。
“没听说……”袁仓看看四周,见士兵们即使最近的也隔了有几丈远,绝对不会有人听到他们的谈话,这才煞有介事道:“我们就要和龙炎联姻了,龙炎和苍梧本来就势均力敌,现在有我们借道,还不马到成功?王妃啊,不是老袁做小人,你还没有孩子吧?跟着独孤玦,迟早会倒霉的,等到你们兵败,抓住了独孤玦,把他一咔嚓,你长得这么美貌,不知道会有多少人会打你的主意,不如现在就跟我走,省的到时候被人欺负。”
琳琅忍笑,这个袁仓还真敢说,要是被独孤玦知道这个黑胖子就在他的大帐外这么挖他的墙角,不知道独孤玦会作何感想?
“联姻?你们的新娘在哪?”琳琅故意揭安国的伤疤。
要是换做别人,袁仓早就恼火,一巴掌将他当做苍蝇拍死,可是人的缘分就是这么奇妙,对于情爱,脑子混沌了二十多年的他,见到琳琅就心动了,所以,对她态度不是一般的好。
“我们来干什么?不就是因为独孤玦抢了龙炎公主,我们要人来了?”袁仓气呼呼道。
他是不知道程华芳具体是怎么回事,但是现在人在独孤玦这里,明摆着是独孤玦故意破坏安国和龙炎的关系,说不定还象他一样,对于美丽的龙炎三公主一见钟情,于是起了占为己有的心思。
这话琳琅不爱听了,什么叫独孤玦抢了龙炎公主?程华芳可是她误打误撞捡回来的,和独孤玦有什么关系?
不对,现在说来,也算有些关系,糟糕,独孤玦不会是故意支使来自己,还在打程华芳的主意,想个什么办法回绝郭成,施行他的兵不血刃大计吧?
不行,她得想个办法破坏他的计划,而且这种破坏,只能是破坏独孤玦和程华芳的好事,还不能偏离了独孤玦原先的设想。
那么还是走联姻的道路,只是这要拿谁和谁联姻才能两全其美?
袁仓见琳琅忽然沉思,以为这话问住了她,又看到了希望,用非常难得的小声道:“王妃,你觉得老袁刚才说的对不对?要不要跟老袁走?不用怕,别看只有老袁一个人,那也是百万军中取上将人头如同探囊取物,绝不输给独孤玦,只是可惜,我们一直没有交过手,看看刚才,独孤玦一再不敢应战回避,可见他是怕了我老袁,什么战神,不过如此。”
独孤玦会怕了你个黑胖子?琳琅心想独孤玦那样绝代风华的自恋也就罢了,袁仓这个没脑子又没有模样的,居然也如此自信过头,真不知道他依仗的什么。
对了,独孤玦不是说要留下袁仓?而刚才琳琅心里一个模糊的计划在袁仓这番话里成型了。
“你真有自己吹嘘的那么厉害?”琳琅一脸的不信。
袁仓见一个女人都如此看轻自己,而且还是他极力想讨好的对象,将胸拍的咚咚响:“不信,老子这就去叫独孤玦来一决生死。”
好嘛,这一激动,开始是被郭成强行“压迫”说那些干净话,后来又在琳琅面前装斯文,一急之下原形毕露。
琳琅想,你以为你想叫独孤玦,他就会陪你做这无聊时,他可早就把你一脚踢给本王妃了。
“不用了,他们现在正谈的热乎,你去了,只会被他们瞧不起,说你不懂事。”琳琅冲袁仓摆手道。
袁仓一想是这么个理,觉得琳琅真是聪明,还帮着他,更有好感道:“还是王妃想的周到,好,我就等他们谈完,再一决生死。”
唉,难怪独孤玦要把这个黑胖子交给自己,真是个木头脑袋。
琳琅一笑:“不用等那么久,其实啊,我就能替王爷做主。”
袁仓一喜,嘴巴恨不得咧到脑后去了,完全误会了琳琅的意思:“怎么,你也觉得独孤玦赢不了我?要做主把自己输给我,这就一起走?”
琳琅心想这都什么和什么?袁仓真是该和独孤玦一决高下,看看谁更自恋。
“不是,本王妃的意思是说,反正我们两个闲着也是闲着,不如我们比试一场如何?”她笑的那么温柔可爱。
袁仓以为自己听错了,这个用一根手指头就能推倒的王妃,居然敢和他比试?
要知道安国军队里敢单挑袁仓的也没有几人有着勇气,那不是自找难堪?
“王妃啊,别开玩笑了。”
“我没开玩笑,我可以代表王爷和你正式地比试,就一场吧,也别费事,你赢了,我就跟你走,保证独孤玦不反悔。就算他不认,我也跟你走怎么样?”琳琅说着,顽皮地冲袁仓眨眨眼。
有这好事?只需自己一出手,这王妃肯定输啊,今天的和谈且不说成不成,袁仓可就能抱着美人归,还是独孤玦心爱的王妃,从此后天下只知有袁仓,何谈独孤当年勇?
袁仓兴奋了,却也不信琳琅这把赌局能算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