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琅一脸兴奋,见独孤玦如此震惊,表功道:“现在这将军府可算安全了,谁也别想不经许可就往里闯,来一个抓一个,来两个捉一双。”
刘涛也摸摸后脑勺:“这是什么阵?简直就是迷魂阵。”
“差不多吧,我们看他是清清楚楚,可是他看我们就糊里糊涂。”琳琅指着在里面上蹿下跳,就是没办法前行的袁仓笑嘻嘻道。
“你是从哪找到这样的高人?”独孤玦没见到琳琅在火石镇与什么陌生人有来往,而这阵法虽然小巧,却是奥妙无穷,必定是个高人。
琳琅只觉得好玩,并没有觉得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她是看着荣儿指挥人东一下西一下地在将军府里做了些莫名其妙的改动,至于最后完成的效果,也只是听他说,为了保护将军府和她的安全,会很有用,然后,那时候琳琅惦记独孤玦,就跟刘涛跑到军营去探望独孤玦了,也没有看到。
所以,她满不在乎道:“高人?没有。就是荣儿闲来无事捣鼓了几天而已,想不到还真有用啊?王爷快看,袁仓要做什么?他不会是要把墙打穿吧?”
正说着,琳琅看到袁仓跑不出去,想爬墙又上不去,还遵守约定不敢用轻功,其实琳琅怀疑这黑胖子那一身肉呼呼,只怕也不会轻功吧。
情急之下,袁仓沉身蓄力,双拳向着面前的墙壁大喝一声,便狠狠地砸了上去。
完了,完了,这可是陶大山的府邸,借给他们居住的,这黑胖子要是发疯全都打烂了,琳琅可怎么好意思?
说起来,陶大山那老头虽然因为孙女的事情,对琳琅有些成见,可是人家也没有说什么,没有给她小鞋穿,还老惦记着她的舞台剧,活脱脱一个预备的骨灰级粉丝。
善待粉丝,珍惜将军府,琳琅一拎裙摆,就向门里跑去。
荣儿正在一旁看着袁仓发疯,虽然被他真的在墙壁上砸出了一个大窟窿,他并不担心,后面还有许多变化,不是一堵墙被毁就能破解的。
如果袁仓这么发疯,等不到他摧毁所有的墙壁,就已经累死了,这阵法最适合的就是对付他这种使蛮力,自己跟自己较劲的家伙。
可是琳琅跑进来了,荣儿可不想她也被困住,白白耗费精力,于是停下了阵法。
袁仓累得不行,终于一拳将面前一堵墙给打穿,正觉得自己聪明,不想看到前面还是一模一样的墙,一扯身上已经被汗水浸得透湿的衣衫,往地上狠狠一摔,露出一身黑黑的皮肉来,大叫:“这娘的是什么玩意?真是邪门了。”
他往双手上啐了口唾沫,自言自语道:“老子不信就出不去,一路把这破烂墙全都拆了,看你还变什么变?”
摩拳擦掌间,眼前景物忽然模糊,他忙揉眼,再看时,自己居然就站在那影壁前,他忙回头去看,大门就在身后,还是那么远的距离,马车停在那里,刘涛正指挥侍卫们卸东西,好像刚才那一番折腾,是他的度日如年,别人的一瞬间。
管他那些,赶紧伸手,袁仓兴高采烈地将手往影壁上重重一按,大叫:“我摸到了。”
“小声点,我们都已经看到了,不用这么高兴。”独孤玦的声音很是平淡。
袁仓扭头,看到独孤玦正双臂环胸,倚在影壁左边,就像看个怪物一样,用玩味的目光看着他。
“荣儿早就到了,你现在才到,我们都等得累死了。”身后琳琅一副奸计得逞的口吻道。
袁仓再仔细一看,荣儿站在影壁右边,不喜不惊地,神态最为平静,只是那模样,袁仓觉得很有想扁他的冲动。
这分明就是个早就挖好的陷阱,可恨的是他居然就这样被琳琅和荣儿联手骗了。
“不算,不算,这里你们早就布置好了,不公平。”袁仓觉得这次自己很有理。
“我有跟你说这里没机关?我有强迫你比赛?”琳琅走到袁仓面前,比他更有理。
这是师父,怨天怨地,都不能说师父的不是,否则要遭雷劈!袁仓人粗了些,可是很尊师重道,于是,只好将唯一能主持公道的希望寄托在独孤玦身上。
“王爷,你得评评理……”袁仓对独孤玦道,他认为这位王爷铁血手腕,必然不会那么偏私胡闹的吧?
独孤玦面无表情,看起来大公无私,说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父要子亡,子不得不亡,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得,这位态度鲜明,乐得琳琅眉飞色舞,用一种袁仓感觉很悲哀的眼神,兴奋地挑挑眉,看那意思是,乖徒弟你就从了吧。
袁仓真是傻眼了,有这么不讲理疼女人的么?先前听说独孤玦宠琳琅还没有觉得很特别,现在是深有体会了。
再听得荣儿对独孤玦喊了一声师父,袁仓只觉自己这是掉进了个什么样的陷阱?
难怪他要找独孤玦评理行不通,原来人家也是“父子”么。
“乖徒弟,你认还是不认?别浪费我们的功夫。”琳琅用手指去戳袁仓的肩膀,被独孤玦拉开:“他既然有本事就让他自己破解这阵法,我们先去休息一下,然后用膳。”
算了算了,好汉不吃眼前亏,袁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嘟哝道:“我认,还不成?”
“叫师姨吧。”琳琅笑嘻嘻道:“不然,叫师姐也成啊。虽然你们不是一个师父,可荣儿是我相公的徒弟,你是我的徒弟,大家都是一家人呢,这样叫起来也亲近。”
“他明明就是……”袁仓想就算叫,荣儿也是师兄啊,王爷王妃都是眼瞎的,看不出来这明明是个男人,偏要把他当做女人来看?
男人两个字还没有出口,脑后已经被人啪地打了一巴掌,只听独孤玦道:“叫师姐,你师父说什么就是什么,听不懂?”
好吧,你们夫妻真是绝配,黑白颠倒,还要搭上我,袁仓这拔毛的凤凰不如鸡,只得耷拉了脑袋跟在他们身后往院里走去,心想以后再也打不得赌了,只会把自己越送越远,越陷越深。
琳琅抬头对独孤玦扮个鬼脸,独孤玦只做没见,唇边却溢不住宠溺的笑意。
到吃饭的时候,袁仓又活了。
满桌子好菜呀,前一阵安国的粮草不是被陶似玉带人给烧了吗?
为了能挺住,与苍梧军队继续对持,在新的粮草没有运到前,安国不得不缩减每天的口粮,将军们也不例外。
袁仓饭量超大,叫他怎么吃得饱?
每天都觉得那点粮食只够垫底,饥肠辘辘的,便打些野物充饥。
僧多粥少,没几天就几乎看不到野物的影子了,要见荤不容易啊。
看看苍梧,还是人家这边,白米饭任吃,鸡鸭鱼肉满满一桌子,虽然拜个女师父,又有个不男不女的师姐有些丢面子,但是这肚子里可是赚到了。
一开始,袁仓还想维持安国的颜面,他身为大将军的尊严,可是看看饭桌上,大家吃饭都很自然,没有人注意他什么,心中对于那些美味就蠢蠢欲动了。
等到琳琅为他夹上了一只大大的黄橙橙的烧鸡腿时说:“乖徒弟,你干嘛这么客气?来,咱们都是一家人,将来可不能让你回去被朋友们看见了笑话,说我们连顿饭都不给你吃饱。”
对啊,他吃师父的,有什么不对的?
于是,袁仓甩开膀子就干上了,先将面前的一盘红烧鱼扫荡了,又一把抓了只整羊腿,眼睛瞥见荣儿面前的坛子肉,筷子翻飞,夹的一路上汤水淋淋,荣儿眉头紧皱。
琳琅看袁仓油光光的嘴,滴溜四下搜寻的双眼,觉得这人真性情,好有意思,不觉就笑着看袁仓精彩表演。
独孤玦干咳一声,琳琅又犯了他的忌讳,只见琳琅赶紧转头,将一块兔子肉送到他碗里,笑眯眯道:“王爷这些天辛苦啦,好好补补。”
独孤玦的脸上顿时就和缓了。
这顿饭吃的袁仓是满桌子菜汁纷飞,荣儿狠狠瞪他,而独孤玦因为琳琅的识相,两人你侬我侬去了,各人品出各人的滋味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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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罢饭,琳琅以要荣儿带袁仓去住处安顿,将那两个大灯泡给打发了。
独孤玦握了她的手,就等她来安顿是否早些歇息,这里可是有睡得舒服的大床呢。
不想,琳琅甜甜道:“王爷,现在天色还早,你好好沐浴更衣,乖乖等我,我先出去有点事。”
“什么事?”独孤玦见她有些神神秘秘地,不禁好奇地问。
琳琅一个劲地遮掩说没事,却越加勾得独孤玦要打听到底。
嘴上说不过琳琅没关系,独孤玦一手将膳厅桌上吃完的碗盏一把扫落,一手抓住琳琅就按在了桌面上:“不说?”
他的手从琳琅额上滑落到她的唇,脖子,然后慢慢往领里面钻,琳琅觉得就像是有一尾蛇,钻的她痒痒,而且还有往高耸凸起处游走过去的意思。
她张牙舞爪,可惜在力量上,完全不是独孤玦的对手,人家一只手就将她按得怎么都够不着他的分毫,嘴咬不到,手抓不到,腿踢不着,反倒将自己累得气喘。
“独孤玦,你要干什么?”琳琅气咻咻地问。
独孤玦眉毛轻抽:“你要是不老实,我就做点让你老实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