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就连独孤玦心里的怀疑也得到了证实,这个荣儿果然假扮女人对琳琅企图不轨。
“琳琅,这就是你的好弟弟,我那么信你,帮他,原来他却是包藏祸心,幸亏有今天这事情让他露出马脚,不然,还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会对你下手。”
独孤玦觉得事情再明显不过了,荣儿一直装纯洁无辜,博得琳琅好感,以为锦娘是个无依无靠的弱女子好欺,便在她面前露出本性,遭到反抗,事情败露,现在无法反驳,还想利用琳琅的信任带走她。
琳琅却觉得自己绝不会看错,只是荣儿对她难道说不仅是姐弟之情,还有男女之爱?
这一点,连她都始料未及的,独孤玦那个醋坛子不倒才怪!
“王爷,你说什么?荣儿和我只有姐弟之情。”琳琅冲荣儿使眼色,希望不管是不是这码子事事情,荣儿能顺着她的意思说,把眼前这关过了再说。
“姐弟之情?那是你一厢情愿吧。”独孤玦讥讽道。
“对,我喜欢姐姐,曾经那么天真的以为你能对她好,给她幸福,所以才留下来帮你。可是你,对姐姐甜言蜜语,一转身却跟锦娘鬼混,你们是怕我告诉姐姐,就恶人先告状,故意栽赃陷害,想赶走我!”荣儿见独孤玦咄咄逼人,索性将一切遮羞布都撕开,要琳琅好好看清楚她以为的良人是个什么样的男人。
“王爷,你,锦娘——”琳琅以为荣儿说只是亲情般的喜欢,忽略了荣儿这句话,指指独孤玦,又指向锦娘,不大相信,因为一直以来,她看到的是他们之间并无多少交集的相处,就是主子与奴婢。
但锦娘身上披着的是独孤玦刚刚脱下来的衣衫,那上面也许还残留着他的体温,现在混着女子的体香,难道眼前的事实还不足以说明些什么?
别人不知道,琳琅最清楚不过,因为女王那件事情,独孤玦对女人有着某种强烈的抗拒,除了自幼一起长大的柔妃陶似玉,就连琳琅,也是因为一开始将她当成兰兰才没有那么反感,对于别的女人一向是不理不睬。
可是,他怎么就在那么短的时间对锦娘如此不同?
荣儿有时候那张嘴也不饶人,可是不会胡编乱造。
“荣儿,不要胡说,以此来遮掩你犯下的错。”独孤玦见琳琅怀疑,喝止荣儿。
可是,适得其反,这样却摆明了是此地无银三百两,琳琅不想怀疑都不行:“王爷,你为什么要阻拦荣儿?你在担心什么?心里无愧,又怕别人说什么?”
“姐姐,我不是报复,也没有冤枉他,就是因为我撞破了他们……他才想赶我走。”荣儿毫不畏惧道。
“荣儿,你真的误会了,我和王爷之间清清白白的,什么都没有。王妃,求你要相信王爷,相信我们。”锦娘一脸泪痕,犹如雨打梨花般楚楚动人,我见犹怜。
“你们?我倒不知道你们什么什么时候已经亲昵的成了‘我们’。”琳琅掉进了锦娘的圈套。
而独孤玦根本没有注意锦娘说的“我们”,他的心思都在琳琅身上。
她误会了他。
那个证人又是荣儿,她好像宁愿相信荣儿。
“不过是个说词,你有必要这么咬文嚼字?琳琅,这分明是荣儿想反咬一口,你别被他转移了注意力。”独孤玦着急了,转头呵斥荣儿道:“你不用担心,本王不会赶你走。”
“是,我不担心,因为你心里早就打好了主意,让我去和三公主和亲,达到你停战议和的目地,如果不是我还有这个利用价值,恐怕早就被你想着花样赶出去了,也不用等到今天,你忍的好辛苦,我也被骗的好苦。”荣儿恼怒道。
“荣儿,这件事情,你是冤枉王爷了,是我看你和三公主两人情投意合,便想撮合你们,三公主这么美貌温柔,对你那么好,你们要是能成亲,两国再休战,岂不是一举两得的好事?”琳琅此时心里还清楚的,独孤玦的事情不能和荣儿的事情混为一谈。
看看程华芳在一旁委屈担心的泪珠儿一串串地,必须要先平息这两人的事情。
荣儿有些伤感:“什么,这都是姐姐的主意吗?”
得到琳琅的肯定回答,荣儿凄苦道:“你们怕我的身份配不上她,所以就想方设法的为我争来一个王爷的名头……我还以为那是我自己的本事,受到赏识,以为那样就能留在姐姐身边,一辈子保护你,看着你开心幸福,我也就满足了,为什么,我这么一点小小的心愿,你们都不愿成全我?我只是想要一个家,有姐姐的地方才有家的感觉。想不到,连姐姐都觉得我没用,是个拖累想打发我走。好,你们都是一家,姐姐,我对你好失望,我走。”
荣儿说着,纵身跃上窗台。
“荣儿,你听我说。”琳琅和大家都没有想到荣儿会这么激动,说走就走。
程华芳伸手,只抓住他一片衣角,荣儿奋力一撕,“嗤啦”一声宛如在程华芳心口上划开了一道血口。
“荣儿,别丢下我。”她哭泣道。
“三公主,你另找好人家,我是不会娶你的。”荣儿头也不回地跳窗而逃。
独孤玦本有机会追他回来,可是荣儿刚才一番表白,说明了对琳琅的企图,虽然他是一个难得的奇才,传说得到那木罗王子相助的人能得天下,但是他自信,就算没有荣儿,他要想做什么也一样能做到,何况这天下还是独孤的天下,是他兄弟的,他也没必要去争夺。
荣儿走了,彻底的断了和琳琅的联系,不是更好?
因此独孤玦没有动。
袁仓暴喝一声:“臭小子,你想一跑了事?看老子不揍死你!锦娘,你等着。”
袁仓不会轻功,而窗子那里被追着荣儿叫喊的琳琅程华芳堵住了,他只得绕到门口往外冲,这么一来,耽误了那么一下,而外面刘涛他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看着荣儿如箭般飞奔而出,又没有独孤玦的命令,竟是眼睁睁地看着荣儿跑出了院子。
“王爷,你在干什么,还不叫人把他拦住!”琳琅回头见独孤玦无动于衷,急得跺脚大叫。
独孤玦猛然想到,用不了多久,圣旨就要到了,荣儿这一走,王爷做不成,与龙炎和亲成了泡影,又是麻烦,这下清醒了,急忙命令:“刘将军,赶快把荣儿追回来。”
刘涛得令,急忙带人去追赶。
这边,琳琅一回头,满面怒容对独孤玦道:“你为什么不让他说?”
独孤玦强硬回道:“事实摆着,你为什么就是不信?”
“你是怕他把你做的好事都说出来,所以急不可耐的赶他走。独孤玦,你敢说荣儿说的都是假话,你没有做过对不起我的事情?”
“你为什么要相信别人就是不肯相信我?我没有做过,是他在说谎。”独孤玦吼道。
好,他们吵起来了,锦娘觉得这时候自己很有必要做些“说明”。
她怯怯上前:“王妃,你误会了,荣儿是看见我和王爷单独在屋子里,刚好出了一点儿事情,王爷扶我一把,真的再没有什么,正好他闯进来,王爷呵斥了两句,也许就因此头脑发热,所以刚才才会情绪失控,对我,对我——都是我不好,我马上就走,我走了,就不会再有什么事情了。王妃,要怪就怪我。你们快去把荣儿找回来,该走的是我。”
这样的解释不是在证明独孤玦和锦娘之间真的有什么被荣儿看见了,而荣儿为了报复,来到这里对锦娘如何?
荣儿不会冤枉人,独孤玦对他可是有知遇之恩,琳琅心里好失望。
“锦娘,你不用说了,我都明白了。这事情不怪你,要怪就怪那个心术不正的男人。独孤玦,我看最该走的是我,我妨碍了你很多,可笑我今天才明白,男人有些事情,只要管不住心,怎么也都栓不住人。”
琳琅说着,扭头要走,独孤玦一把将她狠狠拉进怀里:“不准走,不管谁走,你都不准走。你说我不准荣儿解释,可是你有没有给机会我解释?公平一点,琳琅。”
锦娘见独孤玦对待琳琅依然如故,心中一紧,正待再想些什么说词,刘涛在外面禀报道:“王爷,荣儿利用门口阵法将我们拦住,等我们脱身追出去已经找不到人,卑职已经命人将镇子的各出口牢牢把守住,他是不容易混出去的。”
“好,这些事情就交给你。”独孤玦眼下心急的是怎么和琳琅修好。
可是刘涛还没有离开的意思:“王爷,还有,三公主不见了。”
程华芳不见了?
刚才他们都只顾去找荣儿,程华芳什么时候不见的都不知道。
荣儿明确无误的拒绝,这位看起来柔弱的三公主,其实也是个有主见的主儿,她会跑哪儿去?
会不会一伤心跑去寻短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