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二夜惊
这充满力道的敲门声把花羽莀主仆三人全震傻了眼。
这麽晚了会是谁还来敲门?
全你看我我看你犹豫着是否要向前开门时――
门外传来一阵特地压低的熟悉嗓音。”降红姑娘,降红姑娘是我,陆生我送货晚了,你就行行好,让我先把货送进来,这或可是你明日赶着要的啊!”
咦,是陆生!
他怎麽这麽晚了还过来?
花羽莀心头浮现一抹不好的预感。
一定是发生了很严重的事情,而且还避开花羽莀的名子故意喊着降红的名子,事态严重到让陆生不得不赶在城门关上前赶进城来商量对策。
“我去开门。”降红一听是陆生的声音冲着就要去开店门。
“欸,等等!”花羽莀一把拉住她的手腕,脸色凝重地望着不断被拍打着的门板。
“小姐!”降红回过身子不解的望着花羽莀。
“你们两个附耳过来。”花羽莀捂着唇小声地在降红与点翠芝间小声地交代了一番。
只见降红与点翠神色紧张地频点头。
“这样你们了解了吗?降红,你等等打开门後就按照我吩咐的说,其他的别多问也别多说,知道嘛!”
“知道了,小姐!”降红见他们家小姐已经藏身进入後头的仓库中,这才放心的抬起横挂在门板上的木棍。
降红一拉开门板,随即娇媚地吆喝了声。”唉呦――陆大哥,你可给急死我了,我等你这些胭脂可等的心急如焚啊,你现在城门都关了才给我送过来!”
听降红这麽一吆喝陆生随即明白连忙点头频频道歉。”降红姑娘,抱歉、抱歉,我有事耽搁了,所以晚了,你千万别见怪别介意啊!”
“算了,算了,你快把东西搬进来吧,我要打烊了。”
降红故意将整个店门大开的,同时点上所有照明,让人从外头就可以一目了然的看清楚里头。
“是、是、是!”陆生连忙搬下放在牛车上的几个装着胭脂的竹篓子进入。
“点翠等等会跟你点货的,先帮我把东西扛进进仓库,我今天忙了一天了,疺了可没那力气搬这些东西。”降红故意槌槌肩膀。
“好,我知道了。”陆生用担子挑起那几篓竹篓疾步地往仓库方向走去。
待陆生将货物全扛进店内,降红藉着帮陆生栓好外头的牛车同时不动声色地瞄了街角及几个适合藏人的幽暗处几眼,心底顿时有了谱。
待陆生一进到仓库便见到早已坐在让人不易察觉角落等候他的花羽莀,他随即放下肩膀上的担子。
神色慌张的说着。”花小姐,不好了,凌王府的人不知从何得知当日是我载你们出城的,这会儿已经查到我那边去了。”
“他们查的是哪一方面的事情?”花羽莀心头一凛,下意识地拧紧拳头。
“人!”陆生黑黝的眼神布满着担忧。”凤冠!”
陆生这两段式的回答提让花羽莀备感纳闷。
“一票人查凤冠一票人查花小姐你。”
“一共两票人!”这就颇耐人寻味了。
“是的,而且这两票人一看就是不同派别组织,找人那一组较像一般家丁出来找偷跑丫头那般恶声恶气,但是搜查凤冠那一票人却是十分严谨低调,这两票人唯一的共同点是不愿意让人太多知道这件事,都是秘密进行的。”
“陆大哥,那你怎麽说!”
同样一件事两组人马在找她,这正主花羽莀到死都无人过问的,怎麽一夕之间变得如此火红?
“对找人的那一票我说那天我载你们出城後将你们放到破庙下车後就走了,第二天就听附近的农夫说你当晚就跳水自杀,幸好命不该绝,被一名赶路刚好路过的壮士救起,之後的事情我就不清楚了。”陆生将所有经过一五一十交代清楚。
“凤冠那一票人呢?”花羽莀脑中思维快速运转着分析那两票来路不明的神秘人。
听陆生这麽说找人的那一票人,她没猜错的话应该是凌王府的家丁,只是当初对花羽莀是如此的绝情,现在又回过头来急着找花羽莀做什麽?
光这点就真叫人匪夷所思啊!
“凤冠那一票人就按照花姑娘你之前的说法交代,被一名女子委托的,看那女子孤苦无依的才出面帮他打到当舖打探行情,後来是那女子自行处理卖掉那凤冠的,那女子卖掉凤冠拿了钱後就离开京城,其余的一盖不清楚。”
“你把自己推的一乾二净置身事外就好,我真怕连累到你,陆大哥!”花羽莀安心的喘口气。
陆生看着她,忧心的道出。”只是他们并不相信!”
“不相信!”
“不知是哪一派人马,他们并不相信我的说词,派了人暗中监视我,在他们监视我的期间应该也会查到你这里来,我愈想愈不妥,所以假藉送货之名,赶紧过来通知你,你这一阵子一切要小心为上!”陆生脸庞上尽是担忧。
“我想应该是追查凤冠那一票人。”也许是那凤冠是御赐的宝物这件事情被查,周府急着找代罪羔羊。
只是,为何今早哨子绢到胭脂坊来时,只字未提呢?
或是此事与周府无关,而是另一组神秘人马在搜寻她,究竟是谁?
又有何目的?
“嗯,陆大哥,我懂了!现在还唯一直得庆幸的是市集那些摊贩并不知道我就是花羽莀也没人见过那顶凤冠,届时如果有人在市集打听谁与你一起摆摊卖胭脂你就说人是降红便可。”
“我懂。”
“陆大哥,来探查的人除了问你之外还有问住在那附近的农户吗?”花羽莀神请显得有些紧张。
“这我就不清楚,来探查的人口风很紧,我也无法从他们口中探出个子来。”
“看来整件事情并不会如我预期想像的那般简单乐观,随便打发便能唬过他们!”花羽莀开始有些後悔自己太过自信了。
“总而言之你现在行事要小心低调点。”陆生拿起扁担。”时间很晚了,我先走了。”
“我知道的,你放心。”花羽晨点头。”陆大哥这麽晚了城们都关了也回不去了,你今晚不如先在这儿住下,反正也还有空房。”
“不,我是来送货的,留宿在这里反而引起别人的怀疑,等等我到刘二家去窝一晚便行,也正好转移他们的注意力,不用担心我。”
“那你路上小心。”
看着陆生的背影,花羽莀愈想愈不安,找她有需要用到两派完全不同性质的人马吗?
难道这其中有什麽不为人知的秘密,或者这个花羽莀的存在攸关着某种厉害冲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