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幽暗的夜色渐渐转成一片灰暗,东方天际微微透露出一点鱼肚白的颜色,再这让人一夜好眠的凉爽天气里,凌王府里却是整夜笼罩着紧张不安的气氛,上上下下众人一夜难眠的,连尊贵的老王妃甚至跪在佛堂礼念经祈求了一整夜不敢阖眼。
在产室院落的外围或坐或站的挤满了一夜未睡的下人,家丁丫鬟等等,再他们脸上不见疲惫见到的皆是紧张不安的神色。
折腾了一夜,即便羊水已破,不管白鹤龄是如何的催生,用尽了各种催生方式,腹里的胎儿就是不肯出来。
让在产室里的两个大男人,和一位临时叫进来帮忙的稳婆,点翠与降红更是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
玄昊旸用着白色棉布巾贴心的为花羽莀擦拭掉不断沁出滴落的汗渍,他俊挺的脸庞上满是显而易见的疲惫外更有着浓稠的不安与慌乱。
“王爷,参茶泡好了,快让小姐喝了,才有元气。”降红端来刚泡好温度适中的参茶要玄昊旸赶紧为花羽莀喝下。
玄昊旸坐在她身侧小心翼翼的半扶起她的身体,缓慢的喂着她喝下能够在短时间内补充元气的蔘茶。
“莀儿撑着点……快了……就快出来了……再喝点蔘茶才有体力。”
可是无论玄昊旸怎么唤她张嘴喝下蔘茶,她却虚弱的连嘴都已张不开,玄昊旸也只能再以最原始嘴对嘴的方式为着她喝下。
“凌王,你将她人半扶起身,如果可以最好是整个人可以半蹲或是站起,让她整个重心集中在下腹,这样才有力气可以把腹里的胎儿可以挤出来。“白鹤龄用手背擦掉满头的汗。
“你认为她现在这个样子有办法站起身子吗?更别说蹲着”玄昊旸咬牙提醒他。
“花姑娘下身完全无力,根本无法将腹里胎儿推出,只能用这招试试了,再不行,我真的也没办法了……”
他行医多年这次真的要被打败了,古人说得真是一点也无误,女人生产,生的过麻油香,生不过四块棺材板,任凭世人给他一个神医封号,也敌不过女人难产这一关。
连白鹤龄都不得不承认自己医术无法帮助莀儿顺产,这让玄昊旸的心像是跌落万丈深渊一样的恐惧不安。
“不准放弃,不准你说丧气话,你一但放弃,莀儿还有救吗”玄昊旸对着白鹤龄怒喝。“你要本王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在自己眼前生命慢慢消逝吗?你不知道那是最无助最残忍的痛苦吗?”
“凌王,在下……从未碰过如此棘手让人束手无策的例子”
玄昊旸冷讥他。“没碰过,现在不是碰上了,没尽力就想放弃吗?难道你神医的封号是空穴来风”
白鹤龄嘴角抽了抽,不堪被人嘲笑看扁。“我豁出去了,凌王,这是最后一招,异想天开的一招,也不知是否有效,但是还是试试看,也许有效……”
“不管有什么办法,都要试试,即便你现在跟本王说要颇腹将胎儿取出,本王都同意”他如见一线曙光。
他从没有一刻这么恨自己生在这个朝代,如果他可以与莀儿一同生活在她所说过的时代里,现在莀儿就可以不必遭受这些苦难了。
“剖腹,也许可以尝试,但,不是现在,现在太慢了,凌王我要你配合我手的在她腹部上的动作,用内力在她的后腰部位慢慢的推动,帮助她把腹里的胎儿引导到产道,只要将胎儿引道产道上,再配合挤压,将胎儿挤出母体。”
“没问题,只要能够让莀儿把腹里的胎儿生下,你要怎么做本王都配合你”
“但是,王爷我希望你有心理准备,这方式我从未用过,也许胎儿会有一个或是全部不保……”白鹤龄不安的望着几乎已经快完全失去意识的花语莀,现下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只希望她突发奇想的方式有效。
“本王只要莀儿平安无事”他断然的说着。
“我知道了。”白鹤龄抬起手被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渍。“我们开始吧,希望这次会有效”
这时清晨第一道曙光跃上天际,穿透迷蒙的薄雾,火红的朝阳璀璨金光自天边涌现昏暗的天空瞬间一片清明。
就在朝阳涌现的霎那,一记充满元气的哭声响彻整个凌王府--
在佛堂诵经里紧张了一夜未睡的老王妃,放下手中的佛珠几乎无法置信得听着这响亮浑厚充满元气的哭声,瞬间是老泪纵横。
连忙命着在旁陪了她念了一整夜**,祈求了一夜的嬷嬷扶她起身,赶紧要上祠堂去向祖宗们上香报告这喜讯。
这第一记响亮的哭声让整个凌王府里的所有下人家丁,还有隔壁花宅院落里的所有手下们全部放下了吊在半空中的那颗紧张的心,互道恭喜太好了,所有人眼里都闪着盈盈泪光,双手合十感谢老天爷保佑。
就在老王妃再前往祠堂的半路中,另一记较为清脆柔弱的哭声也跟着传出,回荡在整个凌王府里。
老王妃拍了拍一旁扶着她前往祠堂的老嬷嬷的手背,开心的泪水忍不住自眼角滴落。“徐嬷嬷妳快去,去看看是小世子还是小郡主,我好禀告列祖列宗。“真是太好了,莀儿这ㄚ头一举为他们凌王府添了两个小壮丁,光听这响亮的哭声,就知道这两个不管是男是女都是极为健康的小家伙。
整个凌王府里瞬间一片欢腾喜庆,但唯独产房里的气氛却十分凝重。
“莀儿,莀儿,妳怎么了?”
好不容易才将两个小家伙生下,还来不及沉醉在当父亲的喜悦之中的玄昊旸,抱起花羽莀慌乱的拍着她的脸颊,惊慌叫唤着。
“莀儿,醒醒,不准睡去” 玄昊旸慌乱不安的喊着,怀中的莀儿双眼不停的往上吊,那感觉像是随时要离他而去的,让他心慌惶怕不已。“白鹤龄,快过来--”
才刚又顺利将另一个小家伙顺利引产接生出来的白鹤龄,还来不及将手中的血渍清洗干净。
便马上又拿起银针在已进入昏迷弥留状态的花语莀,头上脸上还有身上几个穴位上扎针。
“凌王,你快叫唤她千万别让她在昏过去。”白鹤龄掀开她的眼皮神色紧张的交代。
这银针扎下去片刻之后,花羽辰才又稍微清醒,她虚弱的看着神色慌乱的玄昊旸。”爷……是……”
“一男一女”不需她开口问道,他随即知道她急着想知道她想知道什么,他吮着她的额头哽咽的告知她。“莀儿妳帮为夫生下一对健康的龙凤胎,别担心,孩子很健康。”
他使个眼神让点翠与降红赶紧将孩子抱来给他看让她安心。
她虚弱的抬起手摸了摸两个全身漾着红fen色泽长得一模一样的兄妹,露出一抹放心的灿烂笑容。“他们了个长得好漂亮……爷帮他们想好名子了吗……”
她虚弱得几乎听不到她所说的话,这模样像是随时都要消失的模样让人害怕心慌,让他心几乎快碎了。
“他们就叫天翼跟天羽,妳说好吗?”他炯然的目光心碎的锁着气弱如丝的她。
“好……昊……旸……好好……照顾宇儿跟羽儿……”她微点着头。
“不许,不许妳这么说,不许妳把他们两兄妹丢给为夫的,妳给爷撑下去”他喉头泛着酸楚哽咽的下令。
“我也想……可是这一次我可能做不到……撑不下去了……对不起……我可能不能陪你了……”她呼吸愈来愈急促,眼泪不断自她眼角滑落。
“谁妳撑不下去,谁许你丢下为夫,妳敢把孩子丢给为夫的,为夫一定凌虐对兄妹,不想为夫恨这对兄妹就给为夫好好的撑下去”他心痛的恶狠命令。
“爷……他们兄妹是你我的结晶,他们可以代替我,帮我好好疼爱翼儿跟羽儿……别让我走的不安心……”她努力的喘着气息交代。
“拒绝,不想他们兄妹没人疼爱,就给爷好好撑着”他含悲带愤沉怒的命令。“这世上没有任何人可以代替妳”
“爷……我不是故意的,不想离开您,我想永远在你怀抱里,哪也不去,我也想陪你一起到老,可是我撑不下去了……他们会太替我陪你到老的……”
“胡说,没有人代替得了妳,舍不得为夫的就哪也别去,守在为夫身边”从不轻易掉下男儿泪的他,也不禁红了眼眶。
“爷……下辈子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的……不会再让自己受伤的……下辈子我会好好陪你一起到老的……”对他,她自知亏欠他太多了,今生已经无缘,只求来生可以与他再续情缘。
“为夫不要下辈子,下辈子太遥远,为夫只要现在。”他将她紧紧拥在怀抱里就怕他一稍微松开就再也抓不住她了。
她缓缓闭上那那双一向充满笑意璀璨的晶眸,任由泪水滑落粉腮,吃力的说着最后一句。”昊旸……对不起……”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