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安,我觉得这件事不大好办。”
夜晚,刘氏躺在乐安的怀中,听他说了这次的任务,担心地皱起了眉头。
“皇上对他们猜忌,主要是怕他们会联合在一起,势力发展得太大,不能维持朝中的平衡。”
“但他们始终都是皇上的亲生儿子,皇上再怎么宠信你,心也是向着他们的。”
“你这次的任务,轻不得,重不得,不好处理啊。”
她分析得很有道理。
乐安点头,侧身拥紧了她:“这一点,我早就想到了。”
“不过,这件事有奇怪的地方。”
“据我观察,皇上是真的很不喜欢鸩王,是巴不得他去死的那种程度的不喜欢。”
“而结合鸩王失踪这么多年,手握兵权才回归的事来看,这其中肯定有隐情。”
刘氏点头,想了想又道:“但是那是他皇家的事,我们不要卷进去了。”
“当然。”
乐安又亲了亲她:“皇上越忌讳鸩王,就越是咱们的机会。”
“你在宫外行事比我方便,就注意帮我盯着点儿,看看有什么好的机会没有。”
“好……啊,我想到一个事。”
紧接着,刘氏把近段时间沐七夕的异常告诉了他。
“沐七夕得到鸩王的青睐是肯定的了,但青睐到什么程度还不好说。”
“沐圣恩一直想把沐潇雨嫁给五王爷,但经过了这次寿宴的事,能不能成很难说。”
“我在想的是,要不要帮他一把,想办法把沐潇雨嫁过去。”
“你知道的,沐潇雨和沐七夕一直不对盘,到时候她们一个在五王爷身边,一个在鸩王身边……”
“那样的话,五王爷和鸩王的关系必定也和睦不了了。”
刘氏还没说完,乐安就接过了话头:“不过,那样一来,岂不是让沐圣恩的势力又更大了?”
提起“沐圣恩”三个字,尽管他语调平顺,刘氏还是听出了其中的咬牙切齿。
又更往他怀里靠了靠:“安,你放心,我答应过你的事,一定会做到。”
当年,沐圣恩生生拆散了他们,还害安失去了男人的根本。
这个仇,她一直记在心里,没有一刻忘记。
她曾说过,要让沐圣恩断子绝孙。
说这句话的时候,她决然地喝下了绝子汤。
她名下的沐潇雨和沐文轩,其实都不是沐圣恩的亲生孩子。
沐七夕……还不确定是不是。
“梅儿,你的心我明白,但最重要的是你要注意自身安全知道吗?”
乐安搂紧了刘氏,轻抚着她光滑的背心:“既然沐七夕已经得到了鸩王的青睐,你就要更加小心,别惹怒了鸩王。”
“要知道,鸩王要杀人,是皇上也阻止不了的。”
说着,他又想到了什么,道:“利用女人,是让男人反目最快的办法。”
“但是,也要看沐潇雨有没有那个本事,得到五王爷的看重。”
“此外,三王爷那里才是关键,你把沐潇雨和沐七夕都送出去了,三王爷那里呢?”
刘氏沉默了。
的确,三王爷虽然不理朝政,玩世不恭,偶尔也会流连烟花之地;
但他和那种没品的纨绔子弟是不一样的。
他不好酒不好色,更不贪财,就是喜欢点花草吧,也并不狂热。
要想设计他,简单的办法还真行不通。
“皇上有没有给你限制时间呢?”
刘氏又问。
乐安摇头:“倒是没说,不过当然是越快越好。”
刘氏点头:“嗯,我知道了,我会尽快想办法的。”
商量完了,两人抱在一起亲热一番,双双睡去。
也不知沐圣恩知道自己被一个太监戴了绿帽,是什么感觉?
第二日。
百里悠正在书房里看书,却听门外青松的声音响起:“王爷,五王爷来了。”
百里悠眸光微闪,勾起了唇角。
他和百里英旬相交不多,但在几个兄弟中,他最喜欢他。
因为百里英旬有着军人的铁血,一身刚毅,而且说话算话。
像昨天他说改日来找他,这话放在其他人身上可能只是一句客套,但百里英旬说出来了,就一定会做。
这不,只第二天,他就真的来了。
“请他进来。”
百里悠没有挪窝,就直接把百里英旬请进了书房。
百里英旬走到哪儿都一样,一身军甲,剑不离身。
哪怕是进宫面圣,他的剑也是带着的,谁发话都不好使。
这大概,就是百里业不喜欢他的又一个原因吧。
“呵呵,五皇弟,昨天进宫见到父皇,感觉如何?”
之前,在沐圣恩的寿宴前,百里英旬回京过一趟,但没两天又匆匆离开了;
这次再回来,百里悠估计与边疆的战事有关。
百里英旬随意地找了个位置坐下,端起青松送来的茶抿了一口,答非所问:“这是今年的新茶?”
百里悠笑了笑,顺着他的话点头:“嗯,前几天刚送来,你是第三个有口福的人。”
“第一个是我,第二个是乐安。”
“乐安。”
百里英旬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放下茶杯。
等青松出去关上门后,才又开口:“没如何,还是老样子,谁看谁都不顺眼。”
他这是回答百里悠的上一个问题。
一听他这回答,百里悠就忍不住想笑:“敢说得这么直白的人,怕也只有你了。”
真不愧是当兵的,说话直来直往,难怪百里业看到他就生气。
“你手握重兵,若是能学学太子,顺着他的心意说说好话,地位保准水涨船高。”
百里英旬撇嘴:“我对那个位置没兴趣,犯不着委屈自己。”
“倒是你,我听说你又被禁足了。”
“你这么会说话,怎么就不说点好听的?”
百里悠哈哈一笑,学他撇嘴:“我也对那个位置没兴趣,也犯不着委屈自己。”
身在皇家,难得有一个能说话的兄弟,百里悠心念微转,状似不经意地闲聊提起。
“边疆战事如何?父皇又让我准备物资了。”
不出所料,百里英旬挑起了眉毛:“又?”
接着一声不屑的冷哼:“除了军饷外,我们什么时候拿过他的物资?”
“再说了,现在的战事也不到需要调集物资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