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说出这样的话来,袁满还有什么不满足的,满心感动地抱着他:“好!不过看不见也没关系啊,我当你的眼睛,我来保护你嘛,你出脑子我出力。哼,智者劳心,强者劳力!”
陈清里哭笑不得:“你保护我?”
她恨不得拍胸保证:“怎么,你不相信我?别把我看得那么没用好吗?我也是很厉害的!”
陈清里当然是顺着她说,“厉害,满满自然厉害。”
新娘这事闹到最后居然是不了了之,因为陈清里后来对玉佩到底是谁的一个字也没有透露。
而岁月从来容易过,春风几度,转眼居然就是冬天了。本该走的人却还继续留在林州,冬天大雪封山,雪路难行,他们只等一开春就往南边行。
冬天已经到了,春天自然不会远。
到了年关时,林州却又发生了件不大不小的事。
世上有一种人叫做皮条客,一般是青楼女子或者和嫖客之间的中介人,他们在这三者之间穿针引线、牵线搭桥、勾通撮合,并获取最大利益。
这是陈清里第一次进这种地方,之所以来是因为某人想去又没胆生生把他拽来的。宠一个人到几乎言听计从的地步也是少见……
袁满换了身男装,只是很好奇这里面到底是怎么样的,悄悄地附在陈清里耳边说:“这里的女人长得也一般般嘛。”
陈清里苦笑:“满满,下次不可如此。”
他连说话都这么和气,虽然带着薄薄的谴责,可就是这么让人舒服。
袁满嘿嘿一笑:“都说这些女人比起读书人的地位都高,你听过百无一用是书生么?一本书和一个女人放在一个男人跟前,只怕大多数男人都会选择这个女人。”
陈清里咳嗽。
袁满咬牙问:“你选哪一个?”
他从来都没有做过这么难的选择,这个问题也难得很。
他苦笑:“这个在下从未面对过,如何选择端看心情。”
袁满冷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说不准你到时候就被某个美女勾走了。”
他哭笑不得:“在下什么都没有做,姑娘岂可一棒打死?再说我的心思你不知道?”
她傲娇地哼一声:“谁知道,你又没有说过!”
他微笑:“不如现在说?满满,我……”
袁满立即捂住他的嘴:“你疯了,要说也不是现在这个时候啊。你这么一嚷,其他人不都得知道我是个女人了么?”
他狡黠地一笑,乖乖地点头。
这座青楼的运作模式跟其他的好像有丁点不同。
袁满之所以知道有这么个地方还是有人暗中给达官贵人发一种类似于卡片的东西,卡片上写着每个女人的名字和画着她们的容貌,要不是陈清里前几次在林州露了头脚,估计他们也不会知道这个地方,更无缘进去。
从外面来看,这座十几进的宅子是一个大户人家的宅邸,可实际呢?却是一个供人玩乐有人从中取利的销金窟。
“清里我跟你说,这里面还大有门道呢!这些人多会做生意啊,每一间房子外都挂了牌子就好像皇帝进后宫一样,只不过皇帝是免费的,这些人都是明码标价的而已。”
陈清里听她言语间对皇帝不敬,不禁有些微惊讶:“满满,你知道对当今圣上无礼可是要杀头的?”
袁满撇嘴:“如果皇帝的子民谈他色变的话,那他一定不是个好皇帝。再说防民之口甚于防川,防也防不住。我也没有说什么其他的啊,就说他后宫女人多而已。”
陈清里微笑:“说的不错。”
“不如我们随便选个房间进去如何?”
陈清里拧眉,“这不大好,咳咳咳,满满,还是你进去,我在外等你。”
袁满真想吼一声,还真有这样洁身自好的男人?!!她拉起他:“不行,就去试试。”
九号房。
这个房间的女孩子叫洁莹,人如其名。肌肤赛雪白得跟透明的一样,站在那儿盈盈而立,乍一看真是好一个玉洁冰清的女子。
袁满微微挑眉,不动声色地看着她。
她倒也站在那儿让你大大方方地看,只是眉眼间的妩媚还有风尘之气怎么也掩盖不了。
她却没有走近袁满,走过陈清里身边,笑道:“好俊俏的公子。小女子还是第一回见。”回头看了袁满一眼,突然扑哧一笑。
真是让人莫名其妙。
陈清里挑挑眉,手居然搭上了洁莹的腰,看得袁满眼珠子都快瞪下来了。
他软声开口:“姑娘怕是找错人了,在下看不见姑娘,姑娘岂不觉得可惜?旁边的那位才是找你来的。”他说是这么说,手却没有放开的意思。
洁莹扭着腰一笑,恨不得整个人挂在他身上:“小女子懂得,谁才是正主。有的人小女子看一眼就知道谁是真贵人,谁是假冒的水货。”
陈清里微微避开她的手,在袁满看来姿势却是更舒服了,笑道:“姑娘慧目如电。在下现在知道姑娘不仅长得漂亮,连人也很聪明。”
她嘻嘻一笑:“你真会说话,来我这儿的客人没有不喝酒的,公子不如也喝一杯?”
两人你来我往,陈清里居然也不理袁满,反倒喝得很开心。
袁满实在忍不了,砰的一下站起来:“我先回去了。”
陈清里只是微笑,握着酒杯的手微微转着,那双看不见的眼睛仿佛都带上了一丝光亮,整个人显得极为自得。
“我要先回去!”袁满冷冷地冲十九喊。
“爷出来了。”十九道。
袁满冷笑:“关我什么事?”
上了马车袁满还是冷着一张脸,她阴阳怪气地道:“看来不用拿书和女人做实验,有的人已经迫不及待了。”
陈清里微笑:“满满,生气容易老的。”
她立即夸张地反驳:“谁生气了?”
他试图抱她。
她推开:“你抱别人去!她不仅长得漂亮,而且还很聪明,看上去好像也很善解人意。”
他苦笑:“满满,是你带在下过去的。”
“那我有没有叫你抱她,有没有叫你跟她喝酒?”
他呵呵地笑:“原来是吃醋了。”
她恨不得拍案而起:“谁吃醋了?我只是见不得你这个色狼样。你们男人都一个样。”
他轻叹:“所有的不过是临时起意而已。”似乎觉得说的还不够,道:“男人嘛,像你说的都一个样,见色起意。”
她更加恼火,大吼:“你这个大色狼!”气得一拳揍过去。
他侧身一让,顺便把人拽进怀里:“女孩子就是不讲道理。明明是你带我进去的,我按你说的做了你还不开心!在那种场合,还坐得住能叫男人么?”
她哭了。
他愣住,继而轻轻笑道:“以为你就是打翻了醋坛子,原来是醋缸。”
她很委屈,就是觉得不舒服,那样的场合忍得下去才是见鬼了!谁要看他跟其他女人玩亲密?!
她哭道:“知道你了不起魅力大,你找她去呗!是我错行了吧,你一点错没有!看我生气你很开心?”
他抿抿嘴,“满满,我逗逗你而已。是我说错了。”
她不想理他。
他轻叹:“满满,我只是在教你。别轻易试探,这世上人心最经不得试探。本来毫无心思的人在那种环境下,很可能也会改变主意。以后对我好点,别给我犯错的机会。”
她被他最后一句话逗笑了。
他也呵呵地笑:“又哭又笑,跟个孩子一样。”
“陈清里,你说的是真的?”
他抱着她:“你都叫我清里了,从未有其他人这样叫过我。”说的跟问的完全不是一件事。
她脸有一些热,称呼很自然就叫出来了,也没想那么多。
她猛地反应过来:“刚才你是在试探我?好哇!你说了人心不能轻易试探的,那你干什么还这么做?”
陈清里笑着不说话。
她恼,咬着牙把手搓暖和了,就去挠他:“骗子!”
两人很快就打闹滚在一起。
马车却停了下来,是十八。
“爷,她去了东跨院。”
袁满好奇:“谁?”
“你猜。”
她哭笑不得:“我怎么猜得到?”
“是方才那位洁莹姑娘。”
袁满脸黑。
他又道:“不得不说很巧。这位洁莹姑娘要价很高,自然不是一般人,且眼力非同寻常,在下心里自然留意了几分。”
“留意?”袁满咬着牙齿。
他咳嗽:“不为别的,只是在下闻见了一种很熟悉的味道。”
袁满再次脸黑:“陈清里,你脑子里都在想什么,连别的女人身上什么熏香你都这么清楚。”
他勾唇一笑:“在下遇见你的时候也知道你熏的什么香,现在更加知道。”他去亲她。
呃……袁满素来没有抵抗力,不一会儿就乖乖地举爪投降了。
陈清里却有点迫切,手也没有平日规矩,没有做过却像无师自通,开始摩挲着往下。
袁满突然一推他,脸红如血,一点没有前面的强硬和张扬:“那个……那个你……陈清里,你别别……”
他也有点不好意思,咳嗽一声:“我还没想做点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