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满病见好,陈清里自然放心。
“你不用陪着了,前几天不是看你忙着准备救我师父么,师父没救出来你还有闲心坐在这儿?”
换了别人万不敢这样跟陈清里说话。
他淡淡一笑:“有客登门,我这个做主的自然要在府里迎候。”
“什么客人?”
他微微一笑,眉目温润地看着她:“再喝些粥吧。”
“你还没有说到底是谁?”
他神色淡淡,似乎毫不在意:“是皇帝。”
“皇帝来这儿做什么?”
“等会儿你不要出去,若是出去就穿这套衣裳。”
袁满望过去,顿时狠抽了下眼角:“为什么这衣裳如此的难看?”
花花绿绿的,又艳又俗,简直看不下去!
陈清里忍不住笑:“我那个父皇你不了解,他心血来潮要来我这王府逛逛,必得生出点什么事儿来。何况同来的还有六王爷。”
袁满突然问:“这两年你在京城的日子不好过吧?”
他微愣,似乎在笑:“再不好过也过来了,现在你在我身边,我便觉得每一天都是好的。”
她微微一笑:“昨天我又想起了一些以前的事。”
他目露惊喜:“什么?”
她垂下眼睑:“你惦着我,我很高兴。”抬头一笑,“我听你的。”
他拥着她,夹了一只肥虾放在她碗里:“吃虾。”
她侧过头,轻轻地亲了他一下。
陈清里眼神一闪,目光开始灼热起来,“满满。”
“你去忙吧,这只虾赏你了。”她调皮地一笑,把虾往他嘴里一塞。
他心情大好,轻叹一声:“乖。”摸摸她的头发,“我先去大厅。”
王府是新造的,到处都生机盎然,流水叮咚奇花吐灿,假山巍峨小桥横亘,仆役往来匆忙。
陈清里抬头看着深山含笑的花朵,笑问:“来了么?”
“已经到了前街,王爷是否要出门去迎候?”
他微微一笑,“不必了,本王突然觉得闲得慌,叫歌姬唱几首曲子来听。”
十八眼角直抽:“爷,这眼下……真的好么?”
他笑笑:“本王这衣服被满满蹭皱了,还得换一身。”
十八眼角再抽。
银铃抿嘴一笑:“王爷看这身怎么样?是府里绣娘赶工出来的,暗缕金丝线配新出的绛紫料子,这八爪的蟒绣上去绝对英气非凡。”
十八暗暗瞪她一眼。
“跟在满满身边久了,倒是伶俐不少。”
曲子咿咿呀呀地唱着,唱歌的女子眉目娇软,神色含情,一双妙目幽幽地看着陈清里。
“弯弯的月儿出九州,丝柳垂垂,妾心似柳郎似风,柳丝常伴风儿走,柳丝常伴风儿走喂。”
陈清里唔了一声,眼里露出丝丝笑意:“唱的不错,赏!”他边上放着一只白玉碗,玉碗里却放着俗气的金叶子。
他手指如玉,轻轻捻起一片金叶子一弹,那金叶子便朝那歌姬飞过去。
“九弟真是悠闲,这金叶子可不好做,你这说赏就赏,未免忒大方了。”六王爷施施然进来,左右瞧了瞧。
皇帝哼了一声:“不成体统。”
陈清里一慌,忙挥手叫人退下:“听说父皇要来王府,儿臣还以为是那些人胡诌的,这……仓促之下,还请恕儿臣未迎候。”
皇帝径自上前端坐在高椅上:“你这府里的歌姬倒是不错,你平日日子过的还不错嘛。原以为你把银子上缴了国库,日子过的苦哈哈,想不到出手赏人都是金叶子。你这银子都是哪儿来的?”
六王爷笑笑:“父皇还不知道呢吧,听说前几日九弟还带来个女子,很是疼爱,为了她还赶走了府里的好几个歌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