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满漫不经心道:“看来她还是认真了要和我过不去!”仔细地看了一眼陈清里,笑道:“我从前听说有男子面若好妇,侧帽得女子掷果营车,称为侧帽郎!她才不过见你一面,就这样念念不忘,不顾女儿家的矜持,啧啧,陈清里,你有做祸水的潜质!”
他调皮地眨眨眼,低下头眼神热切地望着她:“那满满是否有被祸害?”
袁满脸色一板,一本正经道:“从来美人乡就是温柔冢,男人女人都不例外!我要是光看脸,云白长得也很俊俏。”
他满意地笑了:“多吃些。”
她没好气地看他,凉凉地说:“这样的麻烦你不会想让我自己出面吧?”
他笑着给她戴高帽子:“那是自然,满满是谁,朱成君头大无脑,性子冲动又自视甚高,绝不是你的对手。”
她笑了:“等我好了我就去会一会这位朱成君小姐,看看这京城土生土长的人儿到底是什么样子。”
他被一句土生土长的给逗笑了,“过几日你身子好些了再去,她是皇后的亲侄女,我们若是做得太过,皇后必定不欢喜。”
说到皇后,袁满皱眉道:“皇后想叫朱成君嫁给你?”
“当今皇后乃是庶出,当年若不是朱家没有适龄的嫡出女儿进宫,怎么也轮不到她的。朱成君乃是皇后胞兄的嫡出女儿,向来姑姑疼侄儿侄女没有假的,皇后所出的女儿儿子之死与我都有些关系,皇后自然不肯放过机会。就算朱成君没有打算,她也会撺掇着不让我好过。”
原来如此。
袁满微微一笑:“那想必朱府里有些有趣的事在等我了。”
过不几日,袁满身子好多了便带着银铃、银翘两个大丫鬟去朱府赴宴。
时至冬月,外面万物萧索天气寒冷,进了朱府却见一溜的四季常青,欺霜傲雪姿势挺拔;左右两边的小池中的水清澈见底,潺潺流动,中有少数的几条鱼儿嬉戏;再往前走就过了垂花门,过了几个拱桥就进了内堂,那才是朱府家眷坐卧休息以及待客的地方。
还未走近呢,袁满便闻到了一股清香之气,只是绝不是在冬日里有的,心下留了几分神。
旁边的小丫头绿意道:“姑娘可闻见了什么香味了么?那是莲花呢,要说别人也没有这样的奇巧心思,偏我们大小姐不一样,我们朱府啊是皇上敕建,临着一处温泉,地气很暖。大小姐特意叫人引了活水来,这才催的花开。”
心思是巧没错,可袁满还看不上!不过是借着地气之便而已。再者不过是个丫头而已,话里话外都是“我们朱府”,没有规矩!
银翘牙尖嘴利:“哟,妹妹不过是个丫头,怎么称“我们府里”?难道这府里是冠着你的姓儿?几朵莲花罢了,那都是我们看厌了的,前几日我们姑娘催开了几朵海棠花,做成了冰雕,王爷那才叫一个欢喜呢。”
绿意果然被驳得说不出话来,看袁满没有开口的打算不由生出几分懊恼。
“到了,这就是成君阁。请姑娘进去。”绿意在前面带路,指了指前面的楼阁。
楼阁小巧,与前面的正屋相隔开。有些地方有传统,在女子十二三岁的年纪在府里另起一座小楼,称为闺楼,以后直到出嫁就一直住在上面,说这样养出来的闺女才最是贞洁。想必朱府是存了这样的心思的。
袁满在心里嗤笑一声,既然如此,便不该把朱成君放出来吓人才对,可见是既想博好名声可是又放纵自己的女儿,这样看来朱家父母也有个教女不严的罪过。
朱成君一早备好果品,看着袁满竟显得十二分的亲热:“姐姐来了,我可是等了许多日子,快进来。绿意,去把我收的茶叶捡最好的泡来。”
袁满笑道:“姑娘有心了。不过是这几日身子有些不爽快,略可推得过去的就推了,只是朱姑娘盛情,您又是皇后的亲侄女,这份面子倒必须得给。”
朱成君心里得意,眼角不禁往上挑了几分:“皇后姑姑自然是疼我的,有很多小姐们想来拜访我,我也是推了。”言下之意下帖子请你是看得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