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氏的脸色像是吃了翔一样难看,她也想上去跟大柱说几句话,可是在夏老爷质疑的眼光中,她不敢说半个字,说了就是她心中有鬼!
翠杏挑衅的对视姜氏,嘴角那抹决绝的笑表明了她玉石俱焚的决心。
“姜大柱,只要你把当年的事原原本本说出来,我可以饶你不死。”
僵硬的话从夏老爷嘴里吐出来,答应放这男人一条生路不是他仁慈,而是那当年的真相对他来说很重要。
若当年香儿是含冤而死,那他就是错的一塌糊涂!当时他不是没有没有怀疑香儿是清白的,可那种种证据表明香儿就是害锦秀滑胎的罪魁祸首。
于是愤怒的他以为自己瞎了眼,被香儿伪装的善良个迷惑的死死的,最后所做的决定就是把她关进柴房,活生生把她给消磨殒落。
如果说翠杏的话只是让姜大柱犹豫的话,那夏老爷说的可就是一道免死金牌了,他心中一喜张嘴就欲说出当年的实情,可无意中看到姜氏的表情后却是一愣。
虽然她极力粉饰太平,但看向他的目光中却满是乞求,是啊,从小到大这个堂姐对自己可是不薄,现在他真的要为自己活命却把她置于悬崖边上吗?
看出姜大柱心中所想,翠杏眼睛一挑煽风点火道,“你还替她着想呢?今晚可是她带着老爷来捉我们的,你真以为她处处护着你?现在她还不是舍了你来巩固在夏家的地位?”
“翠杏,你这红杏出墙的贱妇,就算死还不让别人安生,拉我做你的垫背也不怕硌死你?”
姜氏气急而笑,表情诡异的像是扭曲了一般,此刻的她已经顾不上保持什么端庄,恨不能翠姨娘现在就暴毙而亡。
听着房中几人的谈话,趴在房顶看着这一切的夏嫣着实吃了一惊,原以为那小姑娘的生母是病死,可没想到却是被这几个女人算计致死的,那这笔帐可得好好算算了。
瞳孔不自主的缩了缩,夏嫣秀气的眉头皱的死紧。
本来她还不打算为难这姜氏的,可没想到这两个女人一个比一个狠,既然这样,那她这个美少女也算是代表月亮消灭她们了!
“当年堂姐找到小人说是香儿夺了老爷全部的宠爱,她气不过便要小人帮忙教训她一下,当时小人只以为堂姐教训她一顿也就罢,所以没多想就按她说的办了。”
“你堂姐要你做了什么?”
夏老爷斜眼瞥了姜氏一眼,那眼神像是刀子一样,冷冰冰的,就像在看一尊死物。
姜氏心中更慌更气,她上前几步一巴掌掴到姜大柱脸上,言辞激烈。
“姜大柱!你摸摸自己的良心问问自己,我这个堂姐可曾亏待过你?你在外面无所事事我就拉拨你来府里帮忙,你能力不足是我一手揽下那些事物替你做,就算现在你跟这个贱妇通奸我还是帮你说话。那种子虚乌有的事你怎么能往姐姐头上栽?你会害死我你知不知道?”
“我知道,但是我也想活啊,况且那事要不是你自己做出来,我还能自己编排这些害你不成?”
姜大柱眼神闪躲着不敢与姜氏对视,但是这话说的却分外强硬。
夏老爷咬牙看着这些人的所作所为,心中既觉愤怒却又悲痛,原来从头到尾他都是瞎了眼的,竟然识人不清到这般地步。
“来人,给我将夫人拉下去!你,继续说!”
姜氏的手臂被两个下人制住强硬的把她往外拉,她拼命挣脱却怎么都挣脱不开。
今日她可是倒了八辈子霉了,明明是来捉奸看好戏的,却稀里糊涂把自己也给搭了进来,她心中的憋屈可想而知。
不甘的大喊大叫,却还是被强行拖了下去。
姜大柱看自己堂姐被这样毫不客气的对待,有些害怕的咽了口唾沫继续开口。
“当时姐姐让我把一包药悄悄放到香姨娘的房间,我别的本事没有,但做这么点事还是可以的,当时没多想就答应了。后来姐姐又让我把锦姨娘的保胎药给偷换成她给我那碗,没过多久我听到消息说是锦姨娘小产了”
说到最后那姜大柱低下了头,声音也弱的跟蚊子嗡嗡一样。他以为这事是他堂姐一人所为,却是不清楚那堕胎的药却是翠姨娘所提供。
等姜大柱说完这些翠姨娘也不扭捏了,从一旁捞起自己的外袍披在身上,然后起身下床。
“我做了让老爷丢脸的事是我的错,我甘愿受罚,但姜氏却是硬生生害了香儿与那胎儿的命!想想夏嫣还真是命苦,亲娘死了她只能被扔在偏院任人欺辱,现在连人都不知道还在不在了。”
“呵呵,若是我被浸猪笼的话,姜氏那杀人岂不是更该偿命吗?老爷,您当初那么宠爱香儿现在是不是该还她一个公道,好让她瞑目?”
翠姨娘呵呵笑着,笑的一脸云淡风轻,没想到啊没想到,与姜氏斗了十几年却落得个两败俱伤的结果。不过也好,总比她自己遭殃要好的多!
屋顶上的那抹纤细人影不知什么时候离开,接下去的事情她没兴趣再看,但她可以肯定的是这两个恶毒的女人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了!
回到那所破旧的小屋子,夏嫣站在漏风的窗前将窗扇推开,这屋子里的味道真是比茅厕好不了多少。
瞧瞧地上放的那三碗长了白毛的饭菜她就忍不住的想吐,这是她失踪第一天送来的吧?人不见了没人管,馊饭也没人收,真当这夏府的二小姐死了是吧?
夏嫣心中愤愤,小胸脯被气的起伏的厉害,这尼玛整个府里从上到下没一个好的!
捏着鼻子将这几个盛着白毛饭的破碗给扔到门口,夏嫣回到屋里眯着眼算计。
若是她猜的没错的话,那位掌握小小夏家生杀大权的夏老爷或许会过来看看她吧?
果然快到子时的时候夏老爷很是疲倦的出现在夏嫣门外,见她屋内还亮着灯便敲了门。
“爹?您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