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珠站在一旁,看着对龙弼大言不惭的夏嫣,心中不由猜想她这般的不知深浅,不懂感恩会遭来龙弼什么样的叱责。但实际等看到龙弼的态度之后,她却是惊讶的不能再惊讶了。
这会儿龙弼只是站在夏嫣身边静静的看着她温煦的笑,那眼中不仅没有气愤,反而还带着些宠溺。没错,是宠溺,是任何女人都没有享受过的宠溺!
“小嫣,你不能这样,刚刚收下朕送来的人便要赶朕走。”
“哦?那皇上的意思是小女子将人给你退回去你才走?”夏嫣昂着小脸,眉梢一挑,带着些威胁的道。
“别人求都求不来的事,到了你这,反倒成了朕强迫你了。罢了,朕先去处理公文,过后来陪你吃晚膳。”
说完这话龙弼便要迈步离开,夏嫣嘟了嘟嘴,高声道,“皇上慢走不送,有空多陪陪林太后,我这就不劳您惦记了!”
龙弼的背影顿了一顿,身上和谐的气息一下子变得凝重了些,他没有回头,带着众多的宫女、太监离开了。
目送最后一名太监的背影消失,夏嫣这才撇撇嘴进了屋。
蓝影跟在夏嫣身后,与她一道进了里间在她身旁落坐,倾身附在她耳边低声道,“嫣主子,那龙弼可怀疑咱们去璃太妃那的目的了?”
“怀疑是必然的,不过他也只能猜测,并不会对我怎么样。倒是那林太后,我觉着她定是迫不及待的想要召我去她那喝喝茶。”
夏嫣嘴角一勾,反而露出一丝玩味,她倒是不怕面对那老妖婆,毕竟她越是对她紧逼,便也越说明了她的心虚。
看这夏嫣明媚而绝美的脸庞,蓝影不禁看的有些痴了。
饶是易了容,可脸上那层易容泥却遮不住她眼中的灵动,虽然五官比她本身的容貌稍逊一筹,却依旧能让人看的移不开眼。
那龙弼之所以对嫣主子百般容忍,怕也是被这样的她迷住了吧?
这一刻,蓝影还真是为龙耀捏了一把汗,嫣主子就是无心,也能给她家主子招来一大波情敌啊!
龙耀去寻了钟垠,将他为他准备的所有药瓶子都给收了,避免龙耀认错药,他还特意在这些药瓶子上写了药物的作用,并分门别类的放好。
“小耀子,我是不知道你们进宫里是为了什么,但是最好不要在里面呆的时间太长。”
“嗯,我会的,若是有什么需要,还希望你能帮助江鼎他们做些不会令你为难的事情。”
“切,这不是必须的么,还用得着你来交待?去吧,早点将夏嫣安全带回来。”
龙耀与钟垠两人看着对方璀璨一笑,然后双手在半空中重重击了一掌,随即紧紧相握。
只一秒,当龙耀与钟垠的手掌分开,他倒退一步,与站在身边的江鼎、铭风、魎离几人淡淡道,“做好自己的事情,不要让我失望。”
随着江鼎几人的点头,龙耀迈着脚步离开了这个新的据点,而此时的夜幕笼罩,天空已然被泼了一层浅墨。
林太后并没有直接找上夏嫣,而是去寻了龙弼。
在甘露殿内,林太后与龙弼皆坐在桌前,双目相对时,林太后眼中露出一丝肃色。
“那小嫣究竟是什么人?旁的人她不去看,偏偏去看了璃太妃?”
“璃太妃很不寻常?那您觉得她该去看谁?去看您的话,您会欢迎么?”
“你别给哀家打哈哈,好好回答哀家的话!”
面对龙弼的嬉皮笑脸,林太后的脸色更加严肃了些,眼中还亮起警告的红灯。
龙弼挺直了脊背,微微正色道,“其实是朕让她去看的璃太妃,让她带了些东西去试探,看看那个老女人知不知道龙耀的行踪。”
“哦?你让她去试探?你是太看得起那个臭丫头,还是压根将璃太妃当成傻子了?亦或是被你当成傻子的是母后?”
“您是最聪明的,只有您把旁人当傻子,谁会不自量力的去骗您?有件事您算是说对了,朕还真的是看得起小嫣那丫头,她那古灵精怪的劲您可是亲眼见到过的。”
“你,她”
林太后想要说些什么,但是一想起夏嫣三番五次挖着坑,让林雪儿吃瘪的模样便悻悻的住了嘴,那个小嫣着实像个伶牙俐齿的小妖精。
“但你就能那么确定她会从璃太妃嘴里套出东西?你且先说说,她套出了什么有意义的内容?”
龙弼眼睛笑的微微眯起,抬手用叉子为林太后叉过去一小块苹果,林太后眉头微微一皱,带着些嫌弃的一把推开了。
在林太后灼灼的目光中,龙弼眼睑微微下垂,那里面隐藏的失落却没有被她捕捉到。
“倒是套出了些话。”
“哦?什么话?”
“璃太妃压根就不知道龙耀的行踪,她还以为龙耀还在到处躲逃。”
“呵,哀家就说嘛,凭那个臭丫头怎么能套出她嘴里的话。”
嗤笑一声,林太后冷冷的眼眸中尽是讥讽,令坐在她对面的龙弼几不可见的皱了皱眉头。
“此次哀家来另外还有一件事。”
“哦?母后请讲。”
“那吐番屡屡挑衅我边疆将士与子民,他们这是要挑起战事,皇上可有何处理之法?”
龙弼原以为林太后为的会是后宫那些破事,却不想她竟突然提起了与吐番的战事,着实意外了一大跳。
“母后提起这事,可是有什么好的建议?朕正在思考该派哪名将军去维护边疆治安。”
“仅仅是维护,而不是主动出击?皇上,咱们在处理这件事情上万不可再退步了!正巧哀家已经想到了一名适合击退吐番的人选,想要给皇上举荐一下。”
林太后那只涂着砖红色的右手提起桌上的茶壶,为龙弼杯中添了些热茶,顿时那沁人的茶香扑鼻而来。
嗅着这茶香,龙弼眼神微闪,然后好奇道,“母后倒是鲜少为朕举荐人才,不知您所说之人是?”
“那人便是前左卫将军,赵明庸!”
“母后,且不说他先前只是掌管禁军左卫的将军,便是身经百战的大将,朕也尚且得好好斟酌一二,更别提那个早就被朕弃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