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为什么只有王妃的木桌会倒了,而我们其他人没有?王妃怕是故意的吧。”洛盈装作一副无辜的模样,继续问。
美眸中闪烁着狠毒的光芒。
话音刚落,洛盈就感到一阵凛冽的眼刀射向自己,不由得打了个寒战,端起桌上的酒杯,衣袖遮住脸颊,小口地酌饮。
华兮绾自然也感受到了身旁北溟的杀气,看了他一眼,轻轻摇了摇头,示意自己能应付。
“正如公主所说,为什么只有臣妾的木桌会倒?臣妾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怎么可能会有力气将木桌弄塌呢?”华兮绾口齿清晰地一字一顿地开口道,蹲下身子在乱七八糟的碎片中翻了翻,最后掏出一个木桌的桌角。
舞台上的伶人已经因为此事的变故吓得面无人色,要是这祭天仪式出了岔子,皇帝发怒了,他们这些小角色,怕是会被当做皇帝息怒的牺牲品吧。
“溟王妃这是什么意思?”北潦冷冷地看着华兮绾奇怪的动作,皱眉道。
“这个是臣妾木桌的桌角,切口整齐,很明显是用锋利的刀刃造成的,”华兮绾顿了顿,美眸中闪烁着冷静睿智的光,环视一周后,继续道,“而臣妾身上,未曾携带任何刀具。”
闻言,北潦皱了皱眉,显然是不相信华兮绾的话,在他认为,华语漪是因为嫁给了毁容的北溟而心有不甘,故意在祭天仪式这重要的仪式上出乱子,来报复。
是的,北潦此时依旧不知道他钦点的婚姻被替嫁了新娘,此时的溟王妃是华兮绾。
就在他准备让人当众搜华兮绾的身的时候,北溟开口打断了他:“皇上,儿臣有话说。”
“你说。”对于这个曾经极有可能成为下一位帝王的儿子,北潦还是带着几分私心和宠爱,也不恼北溟打断了自己的话,反倒让他先说。
“儿臣认为,贱内是被有心人陷害的。”北溟淡淡地开口道,随后目光看似无意地飘向了北千钰和洛盈那里,
哦对了,还有一个孟阳国的太子,洛宣。
“何出此言?”见自己宠爱的儿子也为华兮绾辩护,北溟终于相信了几分。
“就像贱内说的,贱内不会丝毫武功,更何况和儿臣在一起,根本无需带利器,而且贱内也知道祭天仪式的重要性,更加不可能做出这种荒唐的事。”华兮绾感激地看了北溟一眼,要不是北溟出来解围,她怕是会陷入被人当众搜身的尴尬。
北潦没有说话,沉吟了片刻后,也就挥挥手,不再计较这件事:“罢了,此事待祭天仪式后再彻查,别耽搁了正事。”
“谢皇上,皇上开明。”瞧见自己得救了,华兮绾终于送了口气,重新坐了下来。
因为她自己的木桌塌了,北溟就让她与自己一同坐,看得洛盈咬碎了一口银牙。
伶人的歌舞继续,华兮绾却无心再继续观赏,目光是不是飘向坐在自己身旁的北溟,以及不远处神色有些难看的北千钰等人,她知道,这次的祭天仪式,可不好过呐。
歌舞罢,众人饮了木桌上摆着的米酒,北溟没有喝,反而是伸手递给了华兮绾。
华兮绾微愣之后,伸手接过,一口饮下。
说到底是皇家的东西,米酒醇香而浓厚,回味甘甜,华兮绾不由得低声赞叹一声:“好酒。”
“喜欢?”北溟低头轻声问。
华兮绾点点头,她虽然不嗜酒,可是偶尔来这么一口,也着实是一种享受。
“那我让人在带些去封地。”北溟不着痕迹地弯了弯嘴角,终于找到了一样她喜欢的东西了。
华兮绾本想拒绝,可是祭天仪式已经进入到下一个步骤了,云初皇族都要起身离席,走上祭祀台的顶端,行跪拜之礼。
因为洛盈是此次过来和亲的公主,也算得上是半个皇族,所以也一同参加。
身为洛盈的哥哥,洛宣也陪同参与。
由北潦带头,走向祭祀台的顶端。
祭祀台有百米高,由缓缓的阶梯向
上蜿蜒而去,北潦跪在最顶端,依次向下由身份的尊贵程度而定。
北溟牵着华兮绾,走在北千钰身后,如果不是因为三年前的战争让北溟毁容了,并且性情大变,站在北潦身后的就是他了。
走在北潦身边的是云初国的皇后,浅氏。
而北千钰此时还没有太子妃,华兮绾就直接走在了浅氏身后,不过她故意放慢了脚步,依旧走在北溟身边。
也不知是有意还是巧合,洛宣和洛盈走在北溟和华兮绾的身后。
洛盈低着头让人看不清她的表情,只是一味地沉默着跟着华兮绾的脚步。
在一声又一声严肃而庄重的鼓点声中,所有人沉默着向上而行,也不知洛盈是故意的还是如何,她狠狠地踩住了华兮绾的裙摆。
华兮绾原本也在胡思乱想,突然被衣裙绊了脚,一个没站稳,朝斜后方倒去。
因为此时场面的肃穆,华兮绾硬生生地忍住了已经在喉头的尖叫,闭上眼已经做好准备和大地来一个亲密接触。
可是意料之中的疼痛并没有到来,华兮绾疑惑地睁眼,却发现自己被一个面生的男子抱在怀里,一旁的北溟目光冷得吓人。
方才他想去接住华兮绾,却被一阵强大的内力袭击,动作晚了一步,没想到被洛宣钻了空子。
“溟王妃没事吧?”洛宣松开抱住华兮绾的手,微微一笑压低声音问道。
“没事,谢谢。”华兮绾连忙从洛宣怀中脱离,低低地道了歉,重新跟上了皇后的脚步。
一旁北溟的目光一直死死地盯着华兮绾的腰,也就是刚才被洛宣碰到了的地方,那目光似乎恨不得把华兮绾身上那块肉给切了。
“哥,你在干什么?”洛盈显然没想到她故意想要华兮绾出丑的伎俩会被洛宣化解,不由得惊讶地瞪大眼睛看向洛宣。
洛宣并没有说话,嘴角依旧带着淡淡的笑意,转头看了看洛盈,洛盈的身子僵了一下,连忙低下头,老老实实地跟着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