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镇北王的军队,镇北王终于来了,这下我们有救了!”
苏文一眼便认出了来者是镇北王的军队,这个南岸国敢打“镇北”旗号的,除了镇北王还能有何人?
苏文对镇北王了解并不是很多,也只是在自己父亲的口中听得了只言片语。
看到镇北王的部队,除了玄十三,其他人的脸上都浮现出了笑容。
可以说整个南岸国的部队,除了苏霄的云霄军,就数镇北王的部队最能打了。
玄十三并不了解镇北王,也不知道镇北军的战斗力,只是看着众人的表情,也能猜个大概。
“虎子,苏将军,这镇北王到底是何来历,你们似乎都很看好他?”
玄十三此刻也顾不上城下的皇甫军,转向虎子和苏文,开口问道。
他知道镇北王还是自己调查云霄军战败原因时,查到的一些蛛丝马迹。
在他看来,这镇北王是居心叵测之人,竟然和朝中大员密谋,私调粮草。
这一点让他有些想不通,镇北王既然是皇帝的亲弟弟,那么自己哥哥的江山被外族夺了,于他而言能有什么好处呢?
“王爷,您对镇北王不太了解也很正常,其实在下对镇北王了解也不是很多,也只是听家父提到过只言片语。”
苏文见玄十三面露好奇之色,随即开口说道。
苏文将自己知道的关于镇北王的所有事,全都一字不落的告知了玄十三。
听完镇北王的经历,玄十三也是一阵惋惜,生在皇家,自然有着常人不知的辛酸和无奈,只是如今成王败寇罢了。
苏文讲述的绘声绘色,玄十三的思绪也跟着回到了三十多年前的陵安城。
那日的陵安城内是无比的热闹,那人要回来的消息早就传的沸沸扬扬。
这城中安宁惯了,听闻那位要回来,这酒肆妓院便也就人满为患,倒不为寻欢作乐,也不为佳人伴侧,全因那酒肆妓院是打听消息的绝佳去处。
城里的纨绔也都搁置了遛狗斗鸡的营生,纷纷穿上锦稠罗袍,摇着那洁白无用的纸扇。
扇子上有心的人还画上了江河山川,虽然画功没有多么出彩,但也与那城中的粗鄙之人天壤之别。
纨绔们纷纷在酒肆下榻,想要打听到关于那人的一点消息。
得到的音信却是六大娘家昨天又丢了一只鸡,王大爷家昨日又添一孙子,关于那人却半字皆无。
本来那人回来应该是万人瞩目的事,但是如今却连议论都变得小心翼翼,甚至连名字都只能用那人代替。
“他回来了,你们看。”不知是谁喊了一声,陵安城瞬间炸开了锅。
目光所到处,一个衣衫褴褛的乞丐拿着一把剑,步履蹒跚的走着,只见他蓬头垢面,身边还跟着一头毛驴。
那毛驴看上去比他还要瘦弱,真不知道路上是他驮着毛驴还是毛驴驮着他,又或许他们互相搀扶。
那乞丐微微抬头,阳光顺着发丝空隙射进眼内,乞丐一阵恍惚,一个踉跄差点没站稳,赶忙扶住了身边的毛驴。
“到家了。”乞丐话音刚落便倒了下去。
“嗨,看错了,原来是乞丐,那人怎么可能是这般模样!”围观的人大失所望的看了一眼趴在地上的乞丐,纷纷离去。
这陵安城又很快恢复如初,这群安宁惯了的人,怎么会被一个乞丐扰乱生活,喝酒的继续喝酒,叫卖的就叫卖。
乞丐翻了个身躺在地上,毛驴很识趣的走过来替他挡住了太阳。
远处马蹄声呼啸而至,看着笙旗蔽空的远处,众人连忙让路,这不正是帝国的皇室禁军虎旗营嘛,嗬,好大的派头,恐怕也是来迎那人回京的吧。
“虎旗营贺修恭迎王爷回京。”只见虎旗营在乞丐面前停下,带队的连滚带爬下马朝着乞丐跪了下去。
这时众人才幡然醒悟,原来这乞丐真的是那人,为何呢?
别人会认错,但是贺修怎会认错,他们二人可是从小一起长起来的。
“恭迎王爷回京。”喊声震天。
今天也许是个例外,众人围观讨论那人的往事并没有被虎旗营的人带走。
而且虎旗营的人还亲自来接那人,难道说当今天子对他这个弟弟有了一丝愧疚?
不错,乞丐正是南岸帝国上一任皇帝的第二子安季同,当今的镇北王。
安季同是老皇帝最喜欢的儿子,老皇帝对这个次子的喜欢程度,甚至在有些方面超越了对嫡长子安洪。
老皇帝曾不止一次说过,安季同是他所有儿子里面,最像自己的。
三十五年前,南疆遭遇外敌来犯,满朝文武束手无策。
一方面是不想受苦,一方面是实力不济,南岸国南疆常年遭受敌军侵扰。
老皇帝曾派出多名皇子前去平乱,结果全部音信皆无,一时间吓得南岸国无人敢再应战。
那时年仅十八岁的安季同在朝堂上一句“父皇勿忧,儿请镇守边疆,定还我南岸国十年太平。”名震京师。
尽管老皇帝不舍,但也是没有办法,因为无人可用,所以第二天安季同一人一骑南下。
他离开那天,陵安城内的人夹道相送,酒肆关门,妓院停业。
纨绔们也一本正经,陵安城所有人都记得他走那天的盛况,所有人都知道他是为了维护这帝国盛况而去。
“恭迎王爷回京。”看到小乞丐躺在地上无动于衷,贺修再次开口喊道。
“得了,我听的到,喊什么喊,赶紧去给我找身干净衣服,你就打算让我穿成这样进京面圣?”
小乞丐翻了个身,终于懒洋洋的开口。
“得嘞,王爷,臣已在前方酒馆备好了酒菜,王爷可先吃个饱饭,换洗一下再进京。”
“行,今天听你安排”小乞丐在贺修的搀扶下终于站了起来。
浩浩荡荡的一群人在一间不大的酒楼停下了,酒楼里已经挤满了人,有谁不想一睹那人的风采。
小乞丐来到酒馆后就拿着贺修给的衣物独自钻进了房间内,众人听到水的哗啦声。
想必是在里面清洗自己身上的污秽,正如贺修所说,马上就要进京了,总不能脏兮兮的,有失皇家颜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