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女刚刚在雅隆城打响第一战,收服了聂赤,这个时候,绝不能出任何意外,那怕半点有损声誉的事,也不能有。
付倩倩沉呤,刘湘几次暗算她,她早就想痛扁她一顿,上回要不是命大,那些黑线血蛭就已经要了她的命,可要杀她,她还真没想过。
“圣女,你要明白,漠王就算是命定中的圣子,他也必须没有别的女人,才能成为圣子,这事,如果圣女不方便问,宗喀巴愿意代劳。”
……
此时,黄一锟被周奇叫到了客房,宗政漠紧紧的锁着眉峰问道:“下午都发生了什么,事无具细全部说给本王听。”
黄一锟低着头便言简意赅的道:“付姑娘在兵营跟聂赤比武了,聂赤输的心服口服,那十万骑兵,也全部归降。”
宗政漠紧阖着眼,示意他再接着说。
这是他意料中的事,付倩倩的拳法刚柔并济,聂赤自然不是她的对手,之前看她提出来要去兵营,他就知道,她会用拳头让聂赤征服,这也是最快,最好,最贴近她付倩倩风格的方法。
他之所以默认,那是他十分确定聂赤不是付倩倩的对手,可她回来一句话也不跟他说,还脸带怒意,显然不是因为正事糟心。
黄一锟小心翼翼的抬头看了眼宗政漠,最后快速的道:“王妃和湘贵妃来了,就在外院的偏厅。”
说完,黄一锟就看到宗政漠缓缓的睁开眼,清幽深邃的一眼望不到底,惊骇的顿时心跳如擂。
“本王知道了,把徐庸叫来。”怪不得小骗子不跟他说话,原来真是生气了。
刘家行事不坚,风吹两边倒,早晚是弃子,刘……湘,已不是当年的刘湘,他暗中警告过两次,可终究无果,这一次她们找来,也在他意料之中。
黄一锟低腰告退时,宗政漠又道:“大钟王朝自开国之日起,虽废除三从四德,但她,终究是湘贵妃,至于刘家二小姐,本王自有安排,以后不要叫错了。”
“是。”黄一锟应了一声,擦了把汗,赶紧退下。
还好刚才在门口时,他没有乱喊,在王爷心里,唯一的王妃始终只是付姑娘,现在王爷和付姑娘,也就差一个宣告天下的大婚。
外门偏厅,暮色暗沉,天已缓缓拉黑,雅隆城的冬季比大钟王城要冷,北风吹进屋内,烛光摇曳了数下,就听刘微抱怨道。
“姐姐,刚才我们看到的不是鬼对不对?”
“青天白日的,你见过鬼吗?”刘湘神色极为平静,可心里却急得如热锅的蚂蚁。
一遍又一遍的在问自己,难道董天骗了她,那天杀的不是付雅倩那个贱~人?
如果是这样,那宗政漠从假死那天开始,付氏就一直在他身边吗?
早知道这样,看到尸体时,她就该亲手补上一刀,划花了她的脸,她就不信,那样还死不了,该死的贱人,狐狸精。
“如果不是鬼,那就是人,她还没死,贱~人,贱~人,我就知道留她不得,可偏偏王爷处处偏坦,如今,连假死都算上她,她到底那里好了?她就是一个人尽可夫的贱~人。”
刘微气的脸阵阵发青,两姐妹连骂人,都是如出一辙。
刘湘冷笑的扫了眼刘微,眼中满是憎厌。
“连个男人的心,都留不住,妹妹,你好失败啊。”
刘微怔了一下,跺了跺脚尖锐的道:“姐姐,你怎么能这样说我,你可知道,自从我嫁进王府,王爷来看我的次数,屈指可数啊,就连洞房花烛夜,都是一推再推,我那有机会留住王爷的心。”
低吼完,刘微顿了顿,又接道:“想想也是妹妹无能,如果是姐姐,肯定不一样,王爷跟姐姐可是青梅竹马,若不是爹爹拿家族相逼,姐姐早就是漠王妃了,那有付氏那骚狐狸,讨好卖乖的份。”
心火蹭蹭上升的刘湘,因刘微这些话,语气好不少,但眼中仍有一丝嘲弄的弹了弹指甲,垂帘道:“都是过去的事了,还有什么可说的,如今,我还要指望着妹妹,才能活命呢。”
刘微愤愤不平的走了过去,像年幼时那样,扯了扯刘湘的衣服:“姐姐,来时你说,爹娘他们已经被陛下杀了,如今你也不再是贵妃,王爷一定会念往日之情,对姐姐很好的,至于我,我从来都不敢跟姐姐争。”
刘湘眉尖微微颤了一下,凤目生威的伸出手,抬起刘微的下巴,仔细端详了几秒,轻笑道:“妹妹在胡说什么呢?看看,你多漂亮,多年轻,姐姐老了,还争什么争,姐姐跟你来此,也只是想着求他解毒,好留着这条命,看宗政朔怎么死罢了。”
“妹妹啊,你不要忘了,你才是他的正妃,付氏那贱~人,登不得大雅之堂,这拢男人的心啊,可是门学问,以后,让姐姐来教你。”
刘微心脏失跳了几秒,感动的美目中溢满了薄雾,脑海里全都是年幼时,姐姐爱护她的场景,本有些心灰意冷的心思,瞬间因刘湘剖心剖肺的说要教她,而生起星星之火。
“姐姐……如果没有当年,王爷他……他本来就是姐姐的……”
“傻妹妹,有些事,错过了,就是错过了,他能救我,就已经算是念旧情了,你以后的路还长着呢,照姐姐看,他早晚会荣登大宝,只要拢住他的心,你呀,早晚会凤临天下。”刘湘不动神色的道。
这些年,在宫里尔虞我诈,明刀暗枪,早已让她学会,如何让人卸下心房。
亲姐妹又如何,历朝历代,亲生姐妹为了那把至高无上的凤椅,反目成仇的数之不尽,如果刘微敢有非份之想,她是容不得她蹦哒的。
而如今,她不再是家族的傀儡,天真且不懂人事的少女,她自信,只要宗政漠给她机会,她一定能紧紧的抓住他,到时,她再亲自划花了付雅倩那张脸。
“姐姐,你对微儿真好,微儿……微儿以后,一定会报答姐姐的。”
刘微被感动的眼泪都掉了下来,郑重其事的竖起手指发誓道。
一路上她都在忐忑不安,猜想姐姐的心思,可如今的姐姐,她根本就看不透。
像现在,她温柔低笑的样子,就像极了当年的长姐。
可她脸一板,她就会害怕,害怕的心跳如擂鼓,连大气都不敢喘。
现在姐姐表明了立场,她心里真是有说不出来的高兴,又默默的想着,戏文里常说娥皇女英,如果姐姐真助她拢住王爷的心,她一定不能亏待姐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