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在上
苏戒醒来的时候,感觉到行动受阻,目光不禁带了几分茫然,这是他的一大特点,每次醒过来的时候,虽然眼睛睁开了,但思维却是一片空白,唯有过几秒之后,他才能恢复清醒状态。
“醒了?”萧笙年的嗓音懒懒散散的,还有几分磁性的沙哑,在苏戒的耳边响起。
“……嗯。”苏戒应了一声,他的胳膊有些麻了,所以想活动一下,可萧笙年还搂着他,让他动惮不得。
“醒了就起吧,本王的身体都僵了。”萧笙年动作迟钝的动了动自己的身子,哼哼了两声才起来,他蹬上黑靴,活动着自己的四肢。
怪只怪萧笙年看苏戒睡觉的样子乖巧无害,实在是不忍心叫醒苏戒,这才苦了自己,他在苏戒睡着期间一动也不动,结果就是导致现在这幅样子。
“我睡了多久?”苏戒坐起来,他伸手揉了揉自己的脑袋,头脑有些发胀。
“大概很久。”萧笙年回答的笼统,他把水袋扔到苏戒旁边,说道:“喝点水吧,如果饿了就吃点东西,还有两三个时辰才能到下个城池。”
“那么远?”苏戒接过水袋咕嘟咕嘟的喝了几口水,凉水下肚,他觉得神清气爽。
“是啊,这边附近的村庄多,我们不能在村庄歇脚,所以还要经过一座山,抵达下个城池才能落脚。”萧笙年一边活动着自己的两只胳膊,一边多解释了几句。
“哦。”苏戒把水袋还给萧笙年,然后眼神有些发亮。
“怎么了?”萧笙年以为他有话要说。
苏戒也不答话,就直勾勾的盯着萧笙年,直把对方盯到发毛。
“别盯着本王一直瞧!”萧笙年伸手敲了苏戒的脑袋一下,还从没有人敢这么明目张胆的盯着他瞧,小奴儿睡傻了?
苏戒看着萧笙年,心情有些奇异,他笑道:“感觉一直是你在照顾我。”
萧笙年想了想,颇为认同:“看来果真需要鱼澈来教导你如何服侍本王,不然别人会以为你才是王爷。”
自从把苏戒带到瑞王府,这少年就净是惹麻烦,先是得罪了九皇弟萧笙贤,再是被鞭子抽得浑身是血,让他这名王爷给亲自上药,再以后就是不跟他上同一辆马车,反而去亲近舟载月……
萧笙年认真的回想了一下和苏戒从相遇到相识再到相处的每一个过程,然后他发现,确确实实是自己这个王爷在一直容忍包容这个眉宇俊秀傲然的少年。而苏戒除了最初的最初对他表现顺从乖巧过了那么一回之后,性格之中的张扬随性就显现出来,包括那双清澈的眼眸里,锋锐傲气比之前更加耀眼夺目,让萧笙年想要忽视都不行。
难道真的是因为他这个王爷当的太过温柔和亲,所以导致这个江湖少年本性尽显?
想到这儿,萧笙年又不由自主的联想到了舟载月。
舟载月隐居濛齐山多年,只是因为一枚小小的玉佩,便迫不及待的动身随他前往京城……
真的是因为小奴儿是舟载月故人的孩子,所以舟载月才对小奴儿这般重视?
萧笙年沉默着捋了捋思路,忽然发现苏戒就像一个谜。
从最初的相遇,萧笙年掀开车帘看了一眼躺在路边的受伤少年,淡淡吩咐一句“救下他”,再到后来这少年到他的书房里,要求留在瑞王府,再到舟载月的到来……
这一切的一切显得是那么的顺理成章,又像是有一根无名的丝线牵引着事态的发展,萧笙年忽然觉得,舟载月和苏戒的关系或许并不是那么简单。
他想起一句话,“龙伏深山,所谋甚大。”,舟载月就是一条学富五车博古通今的龙,这样的人睿智深沉,再加上阅历丰富,几乎可以做到喜怒不形于色,可仅仅是一枚玉佩,便让舟载月失去了原有的淡然。
事情,似乎很有趣……
萧笙年无声的勾唇笑了笑,作为一名同样善于伪装自己的人,他对各种挑战向来是来者不拒,他有足够的勇气和自信面对任何风浪,也有超乎常人的耐心去发掘一件事情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