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你们什么时候约好的。”她与欧阳永君的速度还真是快,他上午才通知欧阳永君入宫的,却不想时间才过午两个人就见了面了,这时间哪里会这么的巧合。
如沁摇摇头,她真的什么也不知道,她不过是想要去梅林散散心罢了。
“啪”,一个巴掌挥过去,“你是我的女人,却任由他握住你的手,这……”他气愤的甚至说不完那下半句了,涨红的脸在如沁的面前是那般的刺目惊人。
他在生气,这个时候的他就如一只饿虎一样随时都有咆哮的可能。
嘴角立时就因着那一巴掌而现出了血色,清然一笑,无怨无悔中是她轻轻的声音送到了他的耳中,“这般的不信任,那么当初又何苦要带我回西楚。”
她的声音飘渺清灵的送到他的耳边,却让他瞬间惊觉自己似乎并未去查证过,就直接定了她的死罪,头一晕,遇到她的事他总是不自觉的失控,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这个认知让他的心不觉有些颓丧了。
曾经欧阳永君奋力挡住储容山而放任他与如沁离开的那一幕显现在了眼前。
曾经如沁义无反顾的任他带着她离开。
曾经山洞里她与他的相依为命。
曾经再相见时她与他的那份温馨与温存还犹在。
那所有的所有只在他刚刚的一掌间化为了虚无,他相信了眼见,便否认了曾经的一切。
迷幻,为什么她与欧阳永君的会相聚在梅林深处?
不住的后退,他这是怎么了?
脑海里不住的盘旋中他才惊觉这所有的所有似乎都与一个人有关系。
欧阳永君的到来,宝柔儿知道。
而催着他去看如沁的也是宝柔儿。
用过了午膳,他正坐在书桌前为着皇兄理着一些折子,宝柔儿便惨白着一张脸走了进来,“王爷,听说王妃姐姐身子不好呢,连母后都叮咛她要小心些,你快去看看吧。”
宝柔儿的话音还未落,他就冲了出去,却不想在广明宫里又哪里还有如沁的身影,那一切就仿如那一次他追着如沁到梅林,然后就遇到了飘然起舞的如沁与轻展风……
只是这一次不是那男人却不是错把她当成阿瑶的皇兄轻展风,而是三番两次救过如沁的欧阳永君。
仔细的回想着那一幕,似乎是如沁惊喜的发现了欧阳永君的存在便飞奔过去,而欧阳永君居然就抓住了她的手……
是的,是他先抓住了沁儿的手的。
然后,似乎是……
可是他记得最清楚的却是欧阳永君的手握住了她的。
不对,是沁儿,是沁儿挣开了他的手。
眼前又是恍惚的闪过那一幕,也让他瞬间惊觉,或许有时候眼睛看到的不一定就是真的,而没有看到的却也不一定就是假的。
看着床上沁儿嘴角的血丝犹在,他的心口突然就疼痛的无以附加。
刚刚,他是昏了头了,他已乱了方寸,也彻底的迷失了他自己。
可是此刻,当他静静的思索起那一切的时候他才恍然惊觉所有的所有都是错乱。
倘若沁儿与欧阳永君真的约好了,又岂会带着青儿呢,青儿是他亲手安插在她身边的人呀,凭着沁儿的感觉,她不可能不知道的。
可是青儿也在,就在距离她与欧阳永君不远的地方,甚至还看到了他也看到的那一幕。
“沁儿,我……”他必须要离开,要去查清楚这一切,否则他的头就要暴裂了……
床上的如沁,缓缓的坐了起来,苍白的脸上那嘴角的血丝犹在,她轻轻的笑,就仿佛什么也未曾发生过一样,淡蓝色的长衣上还残留着他的鼻血,嘴角的,身上的,那些血红刺目的送达到他的眸中……
他到底都做了什么。
还未来得及冲出去质问了青儿,还未来得及找了那贱女人问个清楚,可是他的沁儿却慢慢的微笑着从他的面前安静的走过了……
她的身子轻盈的就如那曾经慢慢飘落的梅花,那般的绚丽苍凉,她飘过他的面前,飘过那扇还半开着的甚至还未来得及关上的房门,她出离了他的视线,就在他的面前慢慢的消失了。
没有回首,可是刚刚他分明就看清楚了她眸中的那份虚无,仿佛什么都已不再在意,她不再在意他的一切了。
他知道。
没有脚步声,只有她飘离出去的影子紧紧的缠绕着他的心,让他顿时心痛的无以附加。
不可以,倘若真的是他错怪了她,那么……
真的不敢想。
一个闪身冲出去,院子里,她的背影落寞而坚定,仿佛那远去的路才是她此生的希望,而她的身后是为她带来地狱般痛苦的他。
淡蓝色的身影在阳光下散发着柔和的光茫,他望着那背影,久久久久,甚至无法移动半步,直到她消失在大门前,直到她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
却在如沁消失在门前的瞬间,轻展轩看到了青儿,然而青儿却也只是沮丧的望了望他的方向,便转身欲要随着如沁离开了,显然,青儿是站在如沁的一方的。
而她回望的那一眼,分明就是有些担忧。
必是青儿知道了什么。
“青儿,你回来。”他低吼,青儿与宝柔儿他都要彻查一个清清楚楚。
青儿弯身,向着他的方向行了一礼,便转身快速的跑了开去,也让他瞬间才惊觉自己的失误与自私,如沁离开时那般飘忽的神情,青儿又岂会放任如沁自己离开呢,青儿必是不放心她的主子,倒是自己错了。
一切还未查清,可是越想他越是认定了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宝柔儿。
却努力的平和了自己的愤怒,刚刚就是因为太过于沉不住气,所以才在糊里糊涂中伤害了他的沁儿。
转首,他要换下那一身的白衣,他必会查清一切的。
却在转身的刹那眼角余光中宝柔儿的屋子窗前一个人影正迅速的闪去。
是她,是她在看着自己的反应。
苦笑,看来真的是他错了。
这一刻他却不急了,慢慢的做着一切也让思绪慢慢的回复到平常时的他,然后,他才发现自己在见到如沁与欧阳永君时他的思维早已停止了运转,什么也未经考虑未经分析就直接的定了如沁与欧阳永君的罪。
不住的苦笑,如沁总有让他失控的本事,这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
她是他的软肋,也是唯一个可以因着一颦一笑来左右他思维的女人,这似乎连婉柔也从未如此的影响过他。
甄陶,也不知他什么时候回来,倘若有他在场,或许他不会犯了这样的错误,甄陶必会阻止自己的。
想起甄陶,似乎最近这一段时间里,甄陶回老家的次数越来越频繁了,真不知道他都忙些什么,看来该是派人把他请回来的时候了,少了甄陶,便如他少了左膀右臂一样的。
终于清爽的走出了屋子,脑海里依旧是如沁悄然走离开他视线的那一幕,那蓝色的身影不住的飘忽不落……
有些忐忑,可是他必须要查清一切,即使是他错了,他也要查清楚,否则那个祸根早晚有一天还会制造这样的麻烦。
冷笑,当他轻展轩是三岁的孩童可以任她摆布吗?
一次可以,两次却绝对的不可以了。
兴安宫的正厅里,山水画前,欧阳永君负手而立,他淡然的望着那画中的山山水水,或许该是他浪迹天涯的时候到了,想不到自己一入宫就给如沁带来了麻烦。
可是,当一切发生的时候,他却不能离开,他不能让误会继续下去,那是他的错,是他忘情的抓住了如沁的手。
而如沁,她分明就有些局促就想要挣开他的,想到那一幕,他直觉对不住了如沁,所以即使会被轻展轩给劈了,他也要留下来面对轻展轩。
风至,轻展轩速度奇快的就掠到了他的身前,那种风雨欲来的气势充斥他的在周遭,欧阳永君知道,也更加的确认了轻展轩对待如沁的真心,只是他的真心却掺杂了太多太多的不信任,而这一些却正是伤害如沁之所在。
心里,在为着如沁只更加的担忧了。
单掌猛的送到欧阳永君的肩头,“二弟,你……”
欧阳永君慢慢转身,瞄了一眼那放在他肩头上的仿佛随时都有可能掐到他骨断的手淡然挑挑眉,再坦然道,“大哥,今日的事不关如沁的事。”说着只瞄向轻展轩的身后,又哪里还有如沁的身影。
“入了宫后,为什么你不来兴安宫为宝柔儿诊病,而是去了梅林?”劈头问去,这是轻展轩眼下最想要知道的答案。
欧阳永君这才明白了轻展轩气怨横生的原因,原来不止是为他握了如沁的手,还为他与如沁在梅林里的巧相遇,轻咳了一声,淡然道,“我走在半路上刚好遇到一个小宫女,她说侧王妃去了梅林了,所以叫我去那里找她诊病,我习惯性的就到了我从前住在皇宫里的屋前,然后正欲从那里进梅林寻找侧王妃的踪影的时候,然后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