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熬到了自由,熄了烛火后,小月便迫不及待的离开了,她望着小月的背影一笑,必是急着赶去白锦臣的房间去了吧。
这样最好,也让她的身边清静了,安全了。
躺在床上,再一次将所有的记忆和阮家的一切理了一遍,轻展轩还是没有来,而她突然想起来轻展轩在去元村路上所有发生的一切,他身体里的病症不知解了没有,更不知那位高人是否已给了他解药,可是看着这两夜他每一次来都是好端端的,似乎象是都好了,或许是他忘记向她说起这些事了吧。
听着梆子一次次的敲过,三更天已经过了。
就在如沁迷迷糊糊的就要睡去之际,房门终于开了,没有声音,有的只是从外面带进来的那一股冷冷的气息,如沁倏然睁开眼睛,所有的担忧褪去,轻展轩终于来了。
听着屋子里悄无声息的,如沁必是睡了,轻展轩在门前站了又站,生怕自己身上的冷气带到暖融融的床帐之中,半晌,待冷气散去他才向前走去,轻轻的坐在床前,望着黑暗中的如沁,眸目中都是怜惜,这般把她置身在险地中,他真的有些后诲了,不管在哪里,那时时的牵挂与担忧都是他的难耐。
“轩,你终于肯来了,告诉我怎么这么晚?”她突然间嗔怪的出口倒是让他吓了一跳。
点着她的额头,“沁儿,你吓坏我了,这么晚怎么还不睡。”
她在黑暗中一笑,故意要让他吃味,“今天白锦臣来向我求婚了,所以我正在考虑中。”
他立刻捉住她的手,“不知羞,快是三个孩子的娘亲了,居然还想着要嫁给别人。”微微的一个使力,又继续道,“你得向我保证,你要是背叛了我,就等我们一起回去飞轩堡,我罚你三天三夜下不了床。”他邪笑着,语气中都是威胁。
为着他的痞意无语了,这般乱的时候,他居然还能笑着面对,“轩,查一查阮宏谦吧,我怀疑阮家与欧阳的身世有关系。”她冲口说出,先办了正事要紧。
“沁儿,你从哪里得来的消息?”听了她的话,轻展轩兴奋的抓着她的手追问着,恨不得马上就知道答案。
“我只是猜测,一切都没有证据,等你查了之后再说吧。”想起小毓妍与欧阳永君的相象,如沁真恨不得立刻就知道阮家的一切,可是除了等她再也没有别的选择了。
“嗯,我正要与你说呢,我的头痛已经治愈了,你离去的一个月后一天夜里,有人夜探我的住处送了解药于我,我追出去的时候看到了那人的背影,虽然他的发散在身后如杂草般的蓬乱,可是那背影竟与欧阳永君有些相象,只是我却怎么也追不上他,那人的武功更在欧阳永君之上,难道他就是阮宏谦吗?”一口气说完,两个人的猜测已是不谋而合。
暗黑的夜中,如沁望着眼前模糊的容颜,心中的迷雾正在一层一层的拨开。
如沁斜斜靠在轻展轩的胸膛上,累了一整天了,先是去街上,然后再是白锦臣的纠缠,而与后者在一起的时间才是她最大的煎熬,甚至比让她走上一天都疲惫,她时时刻刻都要小心自己的言行,生怕露出什么马脚来被白锦臣发现她已恢复了记忆。
“轩,我不知道欧阳永君是不是阮家的人,但是今天我遇到了阮宏谦的女儿,她有一个女儿一个儿子,女儿叫做毓妍,儿子叫做小宇,可是小宇出生三天时就无端的失踪了,算一算时间正好是我生下无忧无邪的时间,这让人不由得不去怀疑,而且更为奇特的是我画下了飞轩堡的那个孩子的画像送给阮宏谦的女儿,她居然说那就是她的小宇。轩,明日就速速去查一查吧,真希望立刻就有了无邪的下落。”将街上所见一一的告诉了轻展轩,却直接忽略了下午与白锦臣在一起的时光。
“嗯,明天就派人去查。只是沁儿,那白锦臣倘若有对你不轨你就离开这相府吧,我想一想,你留在这里还是太危险了。”劝着她,也为着她刚刚说过的白锦臣向她求婚的事情,他不可不防呢。
“轩,我会保护我自己的,不为了别人,也会为了我肚子里的宝宝呀。”她也想过离开,可是既然怀疑相爷与白锦臣当年参与了陷害婉柔的整个事件,那么她真的很想要揪出那背后的主谋到底是谁,揪出了那个人,以后她与轻展轩才能太平了。
心里泛起怜惜,他把她置在了风口浪尖上,其实却是他的忧心。身子一倾,立刻她就随着他一起倒在了软软的床上,她听着他胸口嘭嘭有力的心跳,一下下的都是心的柔软,男人的大手悄悄的摩梭着她的发丝,正当她全身心的沉浸在他的温柔的抚触的时候,他忽地一个翻身,立刻如沁便被他放倒在了床上,头枕着花枕,她轻轻的闭上了眼睛,因着是她,她的心早已不设防,把自己交给了他,那便是所有的最真。
那样的感觉,真好真好。
他轻轻的吻落,在她的唇瓣泛起点点的涟漪轻颤,轻阖的眸子让她更深的感受着他的轻狂,其实卸下一身冷魅的他更让她倾心。
缱绻如梦的味道从口齿间不断的抵达内心深处,他的轻柔仿佛在悄开她如含苞般的花瓣,让她不自觉的一瓣一瓣的绽开,一次次的心动让她早已彻底的迷失在他的世界之中。
吻继续滑落,从红唇间到达她细致的颈项间,依旧轻柔,依旧饱含了深情。
他的身子仿佛磁铁一样的吸引着她的,让她的心在静谧之中迷朦也让她忘记了身在何处,却在不经意间,他的唇抽离了她的滑腻如脂的肌肤,眸眼依旧轻阖,空气里飘来一丝冷意,他却将被子暖暖的盖在了她的身上,闭上眼睛她在猜着他要做什么,越是猜心里越是好奇。
被子在腰际处悄开了一条缝隙,她感受到了那里的凉意,他的略显粗糙的手指正抚触着她曾经的伤处,那一下下都是怜惜,随即是一抹冰冰凉凉的触感,那是稠稠的药膏,因为她已嗅到了灵芝的味道,原来那药膏早已被他配制好了,轻轻的涂抹着,每一下都是仔细,生怕露下了一条肌理一般,“沁儿,一定会好的,相信你配制的药,也要相信我的心。”真心的祈盼,不想她的身体上留下他曾经对待她的狠戾,否则那每一次的爱的给予时都是他不住的悔意,那悔意常常让他喘不过气来。
如果一切可以重新来过,他绝对再也不会给自己后悔的机会,只是,一切已走过,时光再也无法回转而来。
药膏抹好了,他轻轻的吹着,只待药膏干透了,他才敢为她盖严了被子。她为着他的细心而感动,“轩……”轻轻一声唤,虽然再没有其它任何的言语,可是这一声轻唤加上她的指尖在他发上的轻绞已让他明白她已感受到了他的真心与温柔。
隔着被子他把头贴在她的小腹上,仔细的听着这个偷偷钻到母亲怀中的小娃的心跳声。
他可真是能耐,她身上的灼热感虽已一点一点的剥离了,可是他真坏,挑起了她的难耐,此刻又‘移情别恋’到了宝宝身上,看她以后要怎么教训这个还没出生就与她来争人的臭小子。
床帐里温馨与甜蜜密布,却在这时,轻展轩听到了门外传来了低低的脚步声,他如猫样的迅速起身,“沁儿,来人了。”将剩下的药膏迅速的盖好了盖子再一闪身就跃到了屋顶的横梁上。
门悄悄开了,如沁顾不得药膏是否干了,只得迅速的拉了拉被轻展轩撩起的雪白里衣和肚兜,再将被子盖严在自己身上,可是空气里还残留着药膏那淡淡的香气,她无法挥散,只能临时应变了。
她以为来人是小月,可是那轻轻的脚步声加之小月在夜里进来的时候从来都是手持蜡烛的,小月怕黑,可是眼前的这个人没有,他只是慢慢的把脚步声压到最低的向着床前走来,如沁不由得要对轻展轩佩服了,他的听觉真灵,刚刚这人那么低的脚步声轻展轩居然可以听得出来。
身影越来越近,也让如沁不由得有些紧张了,看着那高高的个头她已大抵猜出了是谁,眸子闪闪亮的望着他,如沁却不怕,因为横梁上有轻展轩在,轻展轩不会让她吃亏的,有他在就是她的安心。
默默的望着那身影贴进了她的床头,大手在黑暗中撩起了床前的帷幔,然后是他的手指慢慢的送过来,如沁的眸子早已变成了半开半阖中,她故意的嘤咛一声,仿佛正在做着梦一样,这一声嘤咛让男子不由得住了手,他的手就停在半空然后静静的看着如沁,如沁猜不到他此时心中所想,但是这样深的夜里他偷偷闯进来,那本身对她就是意有所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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