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三丰居住的地方并不在武当山主峰,而是另一座俊秀的山峰之上。
两座山峰之间虽不远,但亦不近。郝飞估算了一下,若是自己全力发动轻功,光是从一边到另一边起码也得半个多小时才行,而木道人却只用了十来分钟就走了个来回,可见其轻功造诣有多高绝了。
白推阴把郝飞送到山下,就拱手告辞,没有得到允许,即便是他也不能踏足此山。
郝飞抬头远望,此山虽不如主峰高大,也有着上千米高度,上面郁郁葱葱的种满了银杏树,叫人看不清山顶相貌。此时已经下午三四点的光景,郝飞也不耽搁了,直接全力发动轻功,朝着山顶赶去。
一路上除了鸟叫兽鸣,渺无人踪。郝飞运用探查手段四处查看,还真让他看出了些许端倪。这里并不是没有武当弟子守护,只是全都匿藏了气息,伏为暗桩。只是有几个隐藏功夫不深,气息是收敛了,但生命力却露在外面,如同火炉。这些暗桩尽皆布于山腰之下,过了山腰,就真的再无一人。
花了二十来分钟,郝飞终于气喘吁吁的站在了山顶的木屋前。
“清静”,是木屋门上匾额题字,没有落款,虽简单却神韵丰润,连郝飞这个不懂书法的人都能看出其中的不凡来。
“小友可进来一叙。”颇为慈祥的老声从木屋内响起。
郝飞整了整衣冠,抬腿迈入。
虽是木屋,但格局还是蛮大的。郝飞走了十六步,穿过三间厅房,才来到一间内室门口。
一位高瘦老者,正缓缓的打着那种大街上随处可见的太极招式,非常的专注。
见到张三丰,说不激动那是假的,郝飞不敢打搅,站在一旁看他打拳。老道和他想象中一样,仙风道骨,一派宗师风范尽显无疑。不过,是人都有好奇心,张三丰作为武当的开山祖师,武功多高就不说了,生命力一定也很可观。
郝飞按捺不住,恶魔之眼忍不住偷偷发动了一下,看了一眼就收了回去。不出所料,完全看不出来异样,就和一个普通的老头一样,或许稍微要强一点点。
十来分钟后,张三丰一套拳法打完,收功而立,原地跳了两下,笑道:“老啦,稍微活动活动手脚就满头大汗了。”
郝飞没想到这老道是这种画风,明明是红光满面气息强健,哪里来的汗啊。不过怎么说他也是在社会上滚过的人,闻言瞬间笑容满面,从空间袋中掏出一瓶百花蜜,双手奉上。
“老神仙身强体健,招式威猛有力,晚辈看的是心惊胆战啊。您快请坐,喝口水润润嗓子。”
张三丰也不客气,道袍一摆坐了下来,接过百花蜜呡了两口,就放在一边,拿出拂尘一摆,道:“听说你把静陵子那丫头带回来了?”
郝飞差点忘了身后还背着个人,连忙打开包裹,把蚕茧给抱了出来。
张三丰却不去看那蚕茧,而是盯着郝飞仔细看。
幸亏看人不会把人看化,否则今天郝飞早就化的灰都不剩了。
“老神仙,若是没什么事情,晚辈就告辞了。”面对张三丰,郝飞还真的不敢提报酬。
张三丰一摆拂尘,笑道:“小友慢走,老道还有话说。”
“老神仙请讲。”郝飞只能恭立。
张三丰把拂尘往腰间一插,背着手围着郝飞转了一圈,道:“老道观你内力了得,精气神充足,是个内家拳的坯子。只是你非我门人,想了半天,不知道奖励你点什么好。”
有奖励?郝飞心中一喜,嘴上却道:“武当是晚辈一直向往的门派,而老神仙更是晚辈的偶像楷模,能为武当为老神仙做点小事,是晚辈的荣幸,哪敢要什么奖励。”
“扯蛋!”张三丰轻叱:“这个世道还有帮人做事不要奖励的好人?你向往我武当为何入了丐帮?为什么一听见奖励二字心跳就快了一倍?”
郝飞哪里敢吱声,在这老道面前,还是装孙子来的划算。
张三丰又开始围着他转圈,嘴里嘀咕道:“奖励什么好呢?要不教你两招?看你经脉流向该是学拳的,三阶以下的拳法你肯定看不上了。但是太极拳非武当弟子不传,我不能自己坏了规矩。”
郝飞一动不动,就静静的听着。
张三丰走了两步,又嘀咕:“要不传你一门非武当的内功?也不行,三阶内功要求太多,一时半会你也学不会。”
郝飞差点就开口索要了。
“传你内力吧,你肚子里已经有五十多年的真气存在,再多只会害了你。”张三丰继续摇头转圈。
郝飞这下倒是有些意外,想当初,传功长老和洪七公他们,也要伸手触碰才能探查到这异种真气的存在,这老道人看看就能看出来了,而且能看出是五十多年的存量。
“哎!有了!”张三丰突然拳掌相击,乐道:“老道若是传功给你,于理不合,丹药器具这些外物呢,实是拖累。我看这样可好,老道用毕生功力为你开一秘境,能得到什么,全看你自己的造化,如何?”
秘境?郝飞顿时有些蛋疼。他刚从战场出来,还没缓过劲来呢,而且秘境还是很凶险的,特别这老道士还说什么毕生功力,一听就没什么好啊。
“老神仙的美意晚辈心领了,为武当做事是应该的,就不劳老神仙费心了。”隐隐的有不太好的感觉,郝飞觉得还是拒绝比较好。
张三丰笑着摇头道:“不费心不费心,也就抬抬手的事情。”
刚才还说毕生功力了,现在又抬抬手,郝飞越发不想要这个奖励了。
“还是算了,晚辈刚从战场出来……”
“嗯?”张三丰瞪眼盯住了郝飞。
“咳咳!”郝飞继续说道:“晚辈刚从战场出来,正需要趁着这股战意,进一步提升自身的境界。老神仙为晚辈开启的秘境,正是雪中送炭,晚辈感激不尽!”
见郝飞一个大揖就作了下去,张三丰脸上这才露出笑意,捋着雪白的胡须道:“这个秘境呢,不是很难,你就放心吧。不过,想到你一个人进去太过冷清,正好你救了静陵子,就让她陪你进去闯一遭。”
“啊?”郝飞看向陈清源的蚕茧,虽然他还不明白到底怎么回事,但是一种跌入深坑的感觉油然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