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叔叔。”
面对本就站在自己对立面的人，莫凡必须狠到极致，不过刚刚说话的男人是父亲的兄弟，一起共患难过的兄弟，莫凡才懂事，吃过吴叔买的糖果，还骑在吴叔脖子上遨游过“世界”，面对吴叔，莫凡只能苦笑。
似是看出了这一点，杨秘书扶了扶棕框眼镜，道：“吴董事，莫氏董事会新人在加入的第一个月享有被保护的福利，在此董事不认可的情况下，无论哪一位都无法剥夺他的股权。”
厚重的眉毛一挑，吴董事笑道：“老子在江海闯荡的时候，你个女娃还不知道在哪儿，别跟我这儿得瑟，我说过要抢莫凡的股份了么，他的东西是靠能耐抢回来的，我只要问问清楚，当初哭鼻子的小娃儿是怎么帮助我们莫氏动辄赚上八、九个位数的，有问题吗？”
一句话过去，一头大锤闷回来，杨秘书很没面子，但是对董事长大公关出言不逊的，是莫氏的元老级人物，基本的忍耐还是要有的。
“吴叔……”莫凡又喊了一遍这个曾经亲切的紧的名字，他真希望吴叔还是那承载着遨游世界的梦的叔叔，可惜他已经变了，这也就是此一场“莫氏会议”的变数。
“吴叔，让莫凡公布刚刚已退出董事会的亚先生所提出的信息不是不可以，可说句伤人的话，在座虽然都是莫氏的董事，初来乍到的莫凡我不全信任。”
“什么，我为莫氏兢兢业业的干了这么多年，你不相信我？”
“坐在这里的都是莫氏的董事，莫氏的最核心成员，你凭什么不相信我们？！”
双手立在桌案之上，拇指顶在眉心，莫凡很苦恼的样子，有些事情他不想做，但他们非逼着他做。
忽而双我目一凝，莫凡指向一位面向和善的中年男人，“王叔叔，您是从一名销售部门的业务员开始干起的，那时的莫氏效益还不是很好，可以说，您见证了莫氏的崛起，不过您能告诉我三条街之外的董氏财产董事王明是谁吗？！……董嘉民家5%的股份应该不便宜吧。”
气氛本就沉重，却因为莫大公子短短一席话而变化，暂时，王明哑口无言。
“李叔叔，您进入莫氏的时间虽然不长，但也有五年了，在这五年里，您一次次更新客服部门的技术、技巧，与我莫氏合作的大小公司没有一个人不说咱们态度好，可是，北在京城，一处能称得上是历史文化遗产的四合院，据说那样房子已炒到了天价，巧合的是，您足足有三套。”
“那是我自己买的！”江南的瘦小身材，憋红了脸的李董事，用喊的道：“我理财有道，去年又在股票市场大赚了一笔，就许你玩游戏风生水起，老李我多赚一些就是犯罪吗？”
若这位李叔叔向前面的王明叔一样默不作声，莫凡也不会说得太细，既然他会炒股，莫凡只能将自己没说完的话继续。
“李叔，您说的不错，近几年您的确迷上了炒股，还相识了几位股市专家，他们帮助您赚了几笔几十甚至百万的大单子，您很开心，各种优待他们，不过在一次小范围的大浪潮中，您倾尽全部的投入血本无归，反而欠了债，那几位‘专家’也就不见了，而那三套四合院就是在那之后半个月归入您名下的。”
此时，莫凡的眼中没有得意，只有深深的哀伤，为父亲哀伤，为这两位叔叔哀伤，还为莫氏哀伤，意义，明朗。
您还需要我说的更仔细么，您还要逼我把所有事情讲给大家听吗？不必了吧……
于是，李董事不说话了，座上的某些人看着莫大公子的手指已有些发憷了。
“呼。”莫凡深深的呼了一口气，“各位董事，各位叔叔，我还要继续说么，二叔？”
“不用了，不用了，我想大家都明白你的意思了。”不管自己这名侄子还知道多少人的秘密，他在香波儿度假村包的那一对双胞胎，莫凡是决计知道的，现在他已然把两人捅到风口浪尖，看这样子，逼急了他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
莫氏第二股东发话，其余人该闭嘴的闭嘴，该低头的低头，不过看着莫凡长大的吴董事问心无愧。
他刁难莫凡，是因为自己在莫氏集团的老资格却又郁郁不得志，他争的是一张脸面，抢的，是一口气。
双手互拍，“啪啪啪啪”，吴董事一面笑着摇头，一面道：“小凡啊，真是英雄出少年，那时候你母亲还在，我去你家的时候你才这么大。”吴董事用手在桌旁比划了一下，“现在看，已经是顶天立地的大小伙子了，只可惜，宛儿嫂子看不到了。”
出言挑衅，咄咄相逼，莫凡没关系，小时候他在吴叔叔脖子上撒过尿，人家也没说什么，但是……莫凡最最不希望别人提到自己的母亲！
“瞪我，生气了？”把快乐建立在他人的痛苦之上，一些心理小扭曲的人的爱好，吴董事嘿笑，说：“大丈夫能屈能伸，虽然没了母亲，你不是一样长成人了吗？”
除一些对话，杨秘书基本上都是目视前方的姿势，眼角的余光低看，莫少爷藏在桌下的右手紧紧握着，指骨骨节白无血色。
咬着牙，莫凡尽量压低音量，“吴叔叔，如果您是刚才的跟我争执的亚先生，我在剥夺您股权之后，一定狠狠揍您一顿。”
“瑕疵必报，非君子，真小人就好。”上身向前探，吴董事眯着眼睛，“你吴叔我有8%的莫氏股份，如果你不靠莫天行把这8%原价买走，我现在就滚蛋走人，这样不就有机会揍我了吗？”
“吴叔叔，您别逼我。”
“笑话，我逼你又怎么样。”吴董事捧腹，“别一副天下人都欠你的样子现在莫氏的股价，这8%几个九位数，我让莫天行拿，他也不一定能够立刻拿出手！”
“吴叔，认为天下人都欠自己的人，应该是您才对吧。”莫凡要爆发……
正这时——“没错，这老家伙就是欠！”
“嘭”，一名五十开外的老男人不顾左右阻拦，生生推开会议室的大门，“谁说莫少爷没钱，叶某来送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