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而久之，敢惹ghost的人越来越少。
并且ghost不会有赝品的名声也就传了出去。
在赝品越来越多的拍卖会中，ghost的拍卖会以绝对不会出现赝品的好名声，在地下黑市享有非常好的口碑。
可是，正是因为如此，在这两位鉴定师看到凌风的时候，更是觉得不可思议。
基本上敢拿到ghost来的东西，都是真品。
那么就代表着今晚的《蒙娜丽莎》也会是真的……吗？
想到这里，他们就不禁兴奋起来，开始动作利落地低头打量摊放在桌上的画作。
凌风表情淡然，翘着脚从房间内的书架上随便挑了一本书，往沙发上一坐，就低头安静地看起书来。
这才别人眼里还好说，落到丹尼的眼中，就显得有些诡异起来。
别人不清楚《蒙娜丽莎》的真假，一定会怀着期待的心情等待鉴定师的鉴定结果才对。可是他们却是在完完全全地知道《蒙娜丽莎》就是假货的情况下，怎么可能做到不动如山？
他怎么能这么淡定！？
饶是丹尼是个多少有些经验的探员，这时候也忍不住默默吞了吞口水。
会被揭穿吧……？
一定会被揭穿的吧……？
他们什么时候才会确信眼前的这个就是赝品！？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凌风连抬头都没有，一直表情淡然地看着手中的书，一边看一边时不时地翻过一页，像是对书中的内容非常着迷似的。
房间内，除了两名满头大汗正在工作的鉴定师，就只剩下那位带着他们进来的黑人保镖和丹尼了。
比起淡定的凌风，丹尼显然就没这么老练镇定，他想了想，自己既然做不到凌风那样的稳如泰山，那么就不如发挥他的长处，跟那位黑人保镖套套近乎吧……
这么想着，他凑过去刚要开口，声音就在那名保镖的注视下默默消失了。
算了……还是不要搭话了吧……他默默擦擦额角的冷汗。
这个时候，多说什么都有可能会弄巧成拙……
这个房间里安静地可怕，唯一的声音就是鉴定台边认真而专注地盯着画作的两名鉴定师，和坐在沙发上时不时地翻上一页书的凌风了。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或许仅仅只是半个多小时。
拿着专业的鉴定仪器的两名鉴定师终于有些面色恍惚而兴奋地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他们互相之间对视一眼，然后不约而同地望向凌风。
他们的目光之中透露的意思很明确，那就是好奇《蒙娜丽莎》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么一个年轻人的手中。
众所周知，《蒙娜丽莎》上一次出现在世人的视线里，还是将近六十年前，在法国的卢浮宫里陈列着。
随着某一夜卢浮宫被盗，《蒙娜丽莎》就随着其他几件画作同时消失在了所有人的视线之中。
随后卢浮宫大火，据说有不少珍品被毁，可是警方非常确信，《蒙娜丽莎》是被盗走的，而不是被烧毁的。从那之后，《蒙娜丽莎》的下落就成了一个谜。没有任何人知道它在哪里，而真正知道的人，也不会将它公之于众。
否则就等于是在承认自己与当年的那场盗窃纵火案有关。
以现在的律法来说，当年的案子毁掉了那么多的传世的艺术品，一旦查到是谁做的，就肯定是要被判个几百年的重刑的。
所以根本没有敢出来跟《蒙娜丽莎》扯上关系。
可是眼前的这个年轻人……
两名鉴定师目光一凛，前后站起来，表情中已经没有了之前的探究与不解，而是满满地恭敬：“舒晨先生，请您稍等。按照程序，我们还要请另外一位鉴定师来进行最后的确认。请您务必再等候片刻。”
一旁的丹尼听到这话，顿时有些不敢置信地张开嘴。
说实话，他都已经做好了被那个黑人保镖大卸八块的心理准备了。
在来的路上，他可一直在心中暗骂乔伊太没人性了，居然就这么将他跟这个毛头小子丢在一起。带着赝品进ghost？真是不要命了才能做得出来的事情。
可是谁能想到，他们……他们居然真的过了第一关！！
凌风带来的这个画究竟出自谁的手啊！居然能够骗过那两名鉴定师的眼睛！！
丹尼小心翼翼地打量了那两名鉴定师一眼。
两人都是男性，看起来大约都是四十多岁上下，一副身经百战，鉴定过无数宝贝的样子。
此时他们的脸上也挂着兴奋的神色，想必也因为能够亲眼看到《蒙娜丽莎》的真迹而激动不已。
“还要给谁看……？”凌风的目光从书中缓缓抬起，落在眼前的两名鉴定师身上。
“怎么？你们还不能够确定这是不是真的吗？”
凌风说话的声音让这两名鉴定师心头有些发虚。
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年轻人分明就还是之前的那一个，可是在确定《蒙娜丽莎》是真的之后，他们竟然有些对他感到畏惧起来。
能够真正弄到《蒙娜丽莎》的人……会是什么样的人？
六十年前的新闻仍旧历历在目。
当初的那一场大火，几乎将卢浮宫毁于一旦。
当然，其中大部分的藏品都完好无损，可是作为一名艺术品爱好者、或者说是鉴定师、收藏家，对于他们来说，这简直就是一场噩梦。
什么人能够做出这种事情？
将那些已经无法复刻的艺术品毫不留情地毁灭？
在干这一行的他们的眼中，这无异于就像是杀人魔头一样的行事。
不知道为什么，他们觉得这个舒晨也有些可怕起来。
“呃……实在是不好意思。这是我们拍卖会的规定，我们的大老板说过，想要拿上拍卖会的东西，都必须经过那位鉴定师的鉴定才行——”
凌风冷淡地扫了他们一眼。
“既然如此，那还需要你们做什么？”
反正都还要经过那一关，那这两个人存在的意义是什么？
两人咬咬牙。
凌风冷哼一声：“算了。再鉴定一次就再鉴定一次吧。这一回要送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