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下寂静。
这不大的声音,却是成功的让那女人和逍遥一并安静下来。
眼里闪过不可置信的惊异,那女人盯着逍遥,呐呐地道:“原来,你真的是背叛……”
说到这里,她仿佛察觉到什么,神色一变,就是恢复到原先的冷酷,眼光里却是微微有些失望疑惑的光芒闪过,半晌,才是低低哼了一句,径直起身向那外头走去。
逍遥双眼迷朦,看着眼中模模糊糊的人影消失在门后,轻轻闭上眼,嘴角慢慢浮现出一丝苦涩的笑意,半晌,才是呵呵大笑起来。
原来,即便是这向来厌恶她的红绫,也不信她会背弃那个男人……而那个男人,却是信了这件事,连丝毫的话都不曾与她一句。到了如今,还需为这样的东西,放弃一切,拼尽全力吗?
茫然地在脑中反反复复转着这些念头,逍遥心底的暖意却是一点点一丝丝的冷了下来。当年,他也曾夸赞与她,敏锐柔婉,心思细密;当年,他也曾与她簪花画眉,说青黛远山,人比花娇;当年,被翻红浪,两情交融时,他也曾说,今生顶顶爱的就是她这样的女子……
往事一幕幕在眼前流转,逍遥心里却不见丝毫的暖意,耳畔仿佛犹是回转着红绫那一句话。为什么视她仇雠的红绫都能在某种程度上信任她的忠诚,而曾经那么喜爱过她的人,竟是连丝毫信任都没给她?
难道这就是天潢贵胄地心性么?得到的太多太容易。便也不在意了。或许他信她,却是当她不过一件玩物,失去了也不可惜;或许,他不信她,连丝毫的可能也不给她留下。
想到这里。逍遥眼里渐渐迸出一丝疯狂冷厉的神色。嘴里喃喃了几句,慢慢闭上双眼。
如果真是这样。那便不能怪她!如果,顺从温婉的逍遥他记不住。那让他失去一切地逍遥,他必当记得刻骨铭心!
而现在,正是一个机会。先前听到地那句话,如果不是内部陷害,那便有一定的可能想要将自己救出来。以获取情报。就算是其他情况,那也是自己最后一个机会,能够从这里脱逃出来。
静下心,一点点想着能够用着地人,逍遥那一双夜星般眼眸渐渐闪烁出一点点光芒……
不论逍遥怎么想,那边的红绫却仍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我}看.书*斋她自小就是容貌平常,性子冷厉,逍遥与她同时入得王府,相识已有十二三年了。只不过从开始起。凭借容貌才干。逍遥就是夺去了同组所有人地目光。是的,她嫉妒逍遥。但这么多年的相识,却也了解逍遥几分。
这逍遥什么地方都好,就是太过固执,太过感情用事。这种感情用事与固执又在理性的包围下,越发根深蒂固。因此,逍遥才会与王爷数日,就是决然而去。因此,逍遥才会这么些年竟然没有别的男子入眼入幕。
要说别地,她仍是能信几分,如果说逍遥会背弃王爷,她开头不信,到了现在细细想来,却还是不信。
但这又能如何?
倏然间心思转回来的红绫轻轻叹了一口气,眼里闪过一丝兔死狐悲的悲哀。眼下,虽说她也参与这件事,但主事的仍旧是那新宠莫愁。不说自己本就无心,就是有心给那逍遥一条生路,那莫愁会不拿捏着这个机会,将这京都谍司的位置掌控在手中?
“红绫姑娘……”边上的人看着红绫脚步越发得慢了,到了最后甚至停了下来,不由得轻轻唤了一句。这一会,那莫愁姑娘才是这里最顶上的人,若是让她等着,怕是不好呢。
轻轻哼了一声,红绫也不需看一眼,只听着这丫鬟的话音语气,便是晓得其中的意思。
嘴角微微扭曲,红绫眼里闪过一丝?都市小说凌厉,眼里却是微微泛出些怅惘来:这莫愁还没有上位,就是这样地声势,只怕压不住人地轻狂样子,还比不得逍遥的佛面蛇心。自己,是不是也要稍微考虑先前得到地信息?
心里稍微一踟蹰,那红绫眼底就是多了几分心思,当下微微笑着,轻声应了一句,就是直接向前走去。
也罢,只看今日她的举止行动,若是得体妥帖,便也认了,若是不能,那便不能怪自己为自己打算了。那逍遥这般勤勉忠心,到头来一个小丫头就是能扳倒她,自己又算什么来?
边是想着,她边是向前走,不多时就是到了那莫愁的地方。
“红绫姐姐,您可是来了。”柔美娇怯如嫩生生的新芽的声音软软在红绫耳边响起。不等红绫说着什么,那大红洒金绣缠枝莲的子帘帐打了起来,露出莫愁那娇美柔弱的脸庞。
“莫愁姑娘,您可是说笑呢,这主事的还不是您?我那里当得起这敬称。”红绫嘴角勾起一丝笑意温和的笑意,眼里却是一片冷然,细细地打量这莫愁来。
莫愁长得极好,眉画远山,眼含秋水,双腮粉嫩,肌理细致,身形玲珑而有风致。湘妃色对襟纱衫,腰上系着檀红腰封,下面却是一条十六折的海棠红洒金留仙裙,清透妩媚,娇艳柔怯,竟是越发得映衬出一股子楚楚风韵来。
这一会,那莫愁也是细细打量着红绫,看见她面容平常,神情温和,便也不当做一回事,眼里闪过一丝鄙夷,就是在鼻子里轻轻哼了一声,随意着一笑,淡淡道:“那边坐吧。”
察觉到莫愁话里那意思漫不经心地意味,红绫淡淡笑了一声,便也入了内,只一坐下,她就温声道:“莫愁姑娘,倒不知这一次哪里来了信?”
听到这话,那莫愁眼里闪过一丝得意,连着精神劲头也是提了起来,当下就是满脸笑着与边上人示意,自己才慢慢着道:“你是不晓得,先前那逍遥不过是唱了一出戏,她先前不是执意发动我们潜藏在官府里的人马,去搜那一处东昭王的行院吗?原来是打着一举两得的念头,一来趁机将隐藏的人马暴露出去,引来朝廷关注,二来也是能通风报信,做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红绫看着这莫愁款款说来,显然见着是如以前自己一般,怀着嫉妒恨意地推测,当下心底那一丝犹豫也是渐渐消失了。只不过,这一时半会做不得事,便忍着笑道:“姑娘这些事哪里来的信息,可是真真确定了,若是真的,也好与上头说话,了结了这事,也是一件大功。”
莫愁大手一挥,只没怎么在意大大咧咧着道:“这不过是我推测来的话,不过那东昭王派来的人可不是假的,他都已是一一说了,还有什么问题去?”
嘴角微微抽搐,红绫的眼神渐渐有些惊诧诡异起来,只是看着那莫愁兴奋发红的双眼,终究将到了舌尖的话咽了回去,只僵硬着道:“是吗?”
“带他上来,与红绫姑娘看一眼。”瞄了红绫一眼,莫愁皱了皱眉,心里有些不舒服,但还是吩咐了一句。
“这倒不必了。”红绫哪里看不出这莫愁眼里的情绪,立刻就是拦着,笑眯眯着补充道:“姑娘您是晓得路数的,自然早就做好事了,我还不信您么,只是随口问问,随口问问。”
这话一说,那莫愁脸上便是如绽开一朵花儿似的,说不出的春风得意,当下就是细细说来:“也难怪着,你也是这么些年的老人了,做得自然一板一眼些。这来打听的,就是那东昭王行院里的一个小厮,唤名宁丰儿,虽是个家生子,但却没什么本事,只是做些杂事。这一遭却是得了信,要替个大人物与那逍遥贱婢送口信,说是明日楼内一会。这宴无好宴,会不好会的,谁不清楚里头的猫腻,亏着前头我还有些不信!”
听这这一通话,红绫终于不再多说。显而易见,这莫愁也不是太过愚蠢的人,自然知道这件事里那逍遥多半是无辜的。只是这里的事出来太大,她自己又是先前说了话的,自然不能眼看着逍遥在坐上来。不关好歹,只论权益的话,那逍遥自然越是跌得低,这莫愁就是坐得越稳当。
只是这样容易出卖人,又是盛气凌人的女人,日后会给自己好脸色看?自己与那逍遥关系再差,也是一同相处了十二三年,其中的沟沟道道,谁能说关系不好,若真是不好,那逍遥随手就是能将自己打落船底,何必留着她?
心里满满筹划一番,红绫低下头,眼里却是渐渐露出一丝奇异而诡异的光彩来。
这一会,怕是要和那逍遥好生说说。毕竟,以她对逍遥的了解,这时的逍遥,怕也是有些异动了吧。
心里这么想着,红绫脸上的神色却是依旧恭敬温和,看着莫愁的眼神一发得敬重,口中也是连连迎合着,只将那莫愁哄得双颊发红,神采飞扬。
看着望向自己眼神好了许多的莫愁,红绫矜持着一笑,像是突然间想起什么来,温声道:“对了,先前说要好生折腾折腾那逍遥的,这一会不过一天多,还不过瘾来着,您可是能暂且留她与我一晚,也好让我出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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