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燕先生

小六带着萧石来到苏州城外四十里外的一个村子,这是一个典型的江南村落,山美水美,两人进入了村中唯一的教书先生的家里。

小六带萧石来见的高人正是村中的教书先生。

“当初我拿着从墓中挖出来的古籍贩卖,经过这里,便碰到这里的教书先生,他买下了古籍,一来二去便认识了。”小六说道:“谁知道他虽然行动不便,但是眼光极为高明,我的血战十式经过他的指点,没多久便突破了!”

小六直接推门进去,张口喊道:“燕先生,我来看你了,给你带了两壶酒!”

一个教书先生模样打扮的四十许中年人正在院中的椅子上眯着眼,春日午后的阳光照在他的身上。

当他听到小六的喊声时,睁开了眼,笑骂道:“小六你这个小子,就会拿劣酒来哄我,你什么时候真的拿出过两壶上等酒来。”

小六笑嘻嘻的说道:“我这不是穷嘛,要是哪一天我有钱了,一定天天请你喝好酒!”

燕先生看了眼萧石,没好气的说道:“我就知道,你来找我准没好事,就不想让我老头子安安生生的歇息歇息!”

“嘿嘿,我就是知道今天你不用去村中的私塾,才特意来的!”小六死皮赖脸道。

“萧石见过燕先生!”萧石用书生礼给燕先生行了一礼。

萧石一抬头,正对上燕先生的双目,萧石霎时间有一种双眼刺痛的感觉,燕先生的双眼实在是太锐利了,直刺萧石的心间,逼得他不得不移开双眼!

燕先生嗯了一声,说道:“你已经学到五经了,总算是比小六这个不学无术的强了点。”

“你和小六都是在那个什么杨氏武馆学习的基础功夫吧,任何事情都有两面性,须知过刚易折,只是你比小六的运气要好多了,最起码你的内功极为精纯,在养生方面有独特之处,让你的身体不至于留下什么暗伤,应该是正宗的道家玄门内功!”

萧石心中猛然一震,这都看得出来?他要是再说出萧石修炼的是长生诀,萧石都怀疑自己该怎么办?

萧石震惊的时候,小六则是大喜,道:“这么说,先生你愿意指点他?”

燕先生笑着点了点头,道:“他的资质也不错,根基颇为扎实,我这个老头子就多费费口舌吧!”

小六惊喜的抓住萧石的胳膊道:“小石头,你可是第三个被燕先生指点的,之前除了我和义哥之外,其他兄弟燕先生都不愿指点呢!”

萧石此时也反应过来,道:“多谢燕先生!”

燕先生摆了摆手,道:“你的事情一会儿再说,小六,先把你的武功演示一下,让我看看你这段时间有没有进步!”

小六马上苦下脸说道:“是!”

小六抽出腰间的钢刀,开始演练血战十式。萧石对血战十式也不陌生,此刻认真看小六演练,萧石发现小六的血战十式和李义的不同,李义真正悟得了血战十式的精髓,每次施展都是有进无退,一往无前,但是小六的血战十式‘血战’的气息淡了点,但是招式更见精妙。

看到小六演练完了,燕先生叹了口气,道:“唉,小六,你心中杂念太多了,这套血战十式做不到舍生忘死,你是永远不可能练到巅峰的!”

小六低下头,沉默不语。

“小六,我最多只能坚持一年的时间,一年后,你跟我走吧!”场中沉默被燕先生打破。

“一年?燕先生你要到哪里?”小六抬头急声问道。

“一年后,我身上的病就要好了,不用窝在这里当一个教书先生了,自然要离开这里了!”燕先生爽朗的笑着,同时招招手,让小六过来扶他,并没有用他椅子边上的拐杖。

萧石看着小六扶着燕先生在慢慢的踱步,这才看出燕先生的情况,他的腿脚不利索,每走一步仿佛都很痛苦,他的双臂好像也有问题,胳膊移动都很艰难。在萧石看来,燕先生好像全身都是问题,生活是不是能自理都是问题,这个样子一年后就能好?

萧石很有耐心的等待着,在他看来,这个燕先生十有八九是一个不知道怎么失去武功的前辈高人,看上小六了,临死前想收小六为徒,他此刻可不想打扰两人的谈话,同时他心中无比感激小六,能给自己一个让前辈指点的机会!

燕先生并没有让萧石等太久,小半个时辰后,他仍旧坐在了椅子上,小六站在他身后,道:“你把自己所学演练一遍吧!”

萧石点点头,深吸口气,开始缓慢的打起了基本拳脚,一招一式,极其认真,尽可能的展现出自己最好的状态!

基本拳脚完了之后,萧石开始施展基本身法,在不大的院子中腾挪展转,然后是罗汉拳,接着是草上飞,最后才是修炼没多久的大力鹰爪手!

萧石把所有的拳脚功夫演练完毕,长出口气,期待着看着燕先生。

燕先生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了一丝赞赏的表情,道:“你很不错,除了大力鹰爪手是刚学没多久,其他的都达到了‘炉火纯青’,肯这么下苦功练习基础武功的年轻人不多了!”

“不过,你的基本拳脚想要更进一步却十分困难,想要达到‘登峰造极’的境界,需要刚柔并济,举重若轻,但是你修炼的基本拳脚却失之刚硬,没有做到真正的‘柔’,你要想突破,最需要做的便是控制自己的力量。在我看来,你的基本身法会比你的基本拳脚更快的进入‘登峰造极’的境界!”

萧石若有所思,燕先生说的不无道理,基本拳脚的练习每次都是负重,力量自然十足,但是确实对力量的控制不到位,反而是基本身法在小河中练习,需要精准的踏在每一个木板上,对力量精准的要求更高,也更容易做到举重若轻,刚柔并济!

“你的罗汉拳,很不错,有几分真意,继续练下去,虽然难点,但也能到‘登峰造极’,不过如果想到‘返璞归真’的境界,还需要多读读佛经,体会个中真意!”

“草上飞,教你的人教错了,军中讲究的是令行禁止,战阵配合,所以对草上飞的要求是快,战阵厮杀时或者还讲究灵活,实际上草上飞讲究的是自由奔放,毫无拘束,看这名字就知道,要求是轻,是快,向军中的人学习草上飞,几乎不可能达到大成!”

“大力鹰爪功,你的火候还浅,军中修炼这门功法极为合适,一击必杀,军中擅长此功的人不少!”

燕先生的这席话,让萧石彻底的服气了,就凭这些话,萧石就肯定这位燕先生的境界绝对比杨空要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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