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明白那武境为什么叫唯一命。”赤坦旦眯着眼睛说道,其余五名侠客愣了愣就会意,皆露出很猥琐的笑容;可不是唯一命吗?唯一的命/根子。辛辛苦苦一阵忙活给铜像安上那命/根子,再由牛下花用“影剑”神兵,一剑把那命/根子切下来。
随着命/根子被切下,朱温铜像发出一声又一声高亢的惨叫,铜像在惨叫声中慢慢朝左侧移动而开;一阵卡卡的声响从头顶处传来,六人飞快朝边上散去,然后仰头望去,发现一个仅容一人进出的洞口在天花板上显露出来。
地面离那天花板约有十米左右,赤坦旦发现朱温的铜像位置恰好就在那洞口下方,他腾身一脚踩在朱温的头上,整个人就窜进那洞口中;准勃使没有去踩朱温,结果令人啼笑皆非的事情发生,那洞口明明就在那里,准勃使腾跃几次也没有进去,反而撞得满头是包。
“你就是个初哥,有洞也不会钻。”牛下花笑嘻嘻的鄙视道,然后学着赤坦旦的样子,踩一下朱温的头,轻轻松松的就钻进出口内;再明显不过,这里的墓主对朱温恨意滔天,想要出去,就必须切掉朱温的命/根子,然后再踩一下朱温,否则就不能出去。
“这得有多变态才能想出如此的进出之法。”准勃使郁闷的嘀咕道,还是踩了一下朱温腾身而起,这次不需要他调整角度,就顺顺利利的窜进出口中。
准勃使在出口没有看到赤坦旦与牛下花,这让他小心翼翼的不敢有所异动,提声喊了一声赤坦旦,又喊了一声牛下花,却是没有得到回音;周围漆黑一片,准勃使取出火把点亮,脚底板有些东西,刺得脚板有些不舒服,准勃使低头凑近火把一看,脸色顿变,满地的骸骨,非是兽骨,而是人骨。
根据牛下花摸铜像的切口得出结论,那切口缝合的痕迹很密,说明己经至少有数拔的人,曾经切过朱温的命/根子;匠作器械都被无良的侠客们收走,以后再有人进来,也没有工具可以溶解铜矿石,自然也就没办法找到出口。
轻轻一拔,将沿途的白骨踢到一边,准勃使没有兵器,大德圣僧的传承全凭拳脚,遇到象牛下花的“影剑”神兵,他就会吃亏;若是能够获得同属神兵类的拳套之类的装备,准勃使就不需惧怕任何的兵器,当然,他现在也不惧怕那些低于地品与天品的兵器,仅凭拳头就可以挡住兵器。
散落的骨堆东一叠西一趟,准勃使觉得脖子上凉气直冒,后汉五鼠曾说这是个死墓,所有建造此墓的人都将死在里面;由此看来,这里就是那些人的死亡之地,白骨有的完整,有的散落,完整的白骨其手都深陷在地中,将手插进铜铁中,准勃使也可以办到。
但明显这些人都是普通的百姓,他们临死前居然将爪插进,只有江湖武林人才可办的铜板中,可见当时的情形是非常的恐怖;凭着破碎的衣物,准勃使提着火把找了个方向,朝前小心翼翼的前进,猛得右侧听到有骨头碎裂的声音,准勃使反手就是一掌拍过去。
眼中有花朵的浮图闪现,准勃使意识到自己攻击的人是谁,赶紧提声喊道:“是我。”声音未落定,赤坦旦的攻击己是如暴雨般袭来,准勃使扔掉火把,大吼一声,整个身体泛起金光,施展“金刚护体”的防御武学,如怒浪中的孤舟一般,左摇右摆的抵过赤坦旦的一潮攻击。
轻咳一声,准勃使暗暗心惊,他知道赤坦旦肯定是遇到什么事情,所以才会全力攻击;而他也不算仓促应战,也是全力抵抗,却仍然吃了些暗亏,这说明他跟赤坦旦之间是有距离的,若两人真的生命决战,准勃使怀疑自己会落败。
“好在打不过的话,老僧还可以逃。”准勃使安慰一下自己。
“尼玛,你怎么会在这里?”右侧边传来赤坦旦的声音。
准勃使纳闷的回道,“我怎么不能在这里,大家不都是从一个出口进来的吗?”
“快过来这边,牛下花中了一种毒,己经分不清敌我,老子被这狗日的影剑砍了一下,血都止不住,槽。”
准勃使借着赤坦旦的声音摸了过来,重新点燃火把后,忍不住卟哧一声笑出来;他还真没见过赤坦旦狼狈的时候,此时见到赤坦旦披头散发,右胳膊处血不断往外冒,染红铠甲,准勃使打心底有种舒爽的感觉。
“笑尼媒啊!”赤坦旦恨恨的骂道,他是第一个窜进出口的,发现周围黑的可怕,就不敢异动,准备等后面的人上来后一起行动;只是等了几分钟,居然没有人跟上来,侠客们不上来?明显不可能,那就只有一个答案,出口虽然只有一个,但进来的人不一定都是出现在相同的地方。
无奈,赤坦旦就点燃火把,他看到的场景跟准勃使一样,满地的白骨;在准勃使还在推测是什么恐怖的事情,让普通人把手插进铜地中时,赤坦旦听到了怪叫之声。凭声判断出方向,赤坦旦看到了牛下花,由于光线的问题,赤坦旦并没有看出牛下花有什么异样,他窜到牛下花身边问:“花仔,发生什么事情?”
话没说完,赤坦旦就感到心中的壁垒发出巨震,然后自行飞出,“轰”一声,二级壁垒与牛下花偷袭而来的“影剑”神兵撞在一起;赤坦旦当场喷出一口鲜血倒飞而出,不等他起身,牛下花就发狂似的朝他发动攻击,一个己不顾生死的一级壁垒发动的攻击,是非常强悍的。
赤坦旦己经看出牛下花是中了毒,硬拼的下场就是两败俱伤;因此,赤坦旦避开牛下花的攻击,在白骨堆中左窜右跳。中毒的牛下花在灵活度上不够,很快就失去赤坦旦的踪影,而赤坦旦自然不知道牛下花跑哪里去疯。负伤的原因使他施展贪花九步时踩碎地面上的骨头,恰巧准勃使就在附近,两人互打一波攻击后停手。
听完赤坦旦的经历,准勃使沉默不语,赤坦旦见状也没有说话,赤坦旦忙着止血;神兵确实古怪,赤坦旦的血一直止不下来,只好不断的吃补血药,好在每秒也只掉25点血,赤坦旦的补血药又蛮多的,见止不住,也只能由着血一直掉。
“满地的白骨会形成尸骨毒,尸骨毒的其中一个作用就是会迷惑心神;游戏中有一种药道具叫尸骨丸,就是利用有年份的尸骨造成的。嘿嘿,赤坦旦,赶紧收集材料,尸骨粉是属于稀有材料,很多时候要用到,就算不用,出售的话也会很赚的。”准勃使从沉默中回过神来,满眼光芒的喊道。
赤坦旦无语的望着满地乱爬的准勃使,他能不知道这满地都是尸骨粉吗?可他玛的他的手一直在流血,搞得他没有心情弄材料,“如果伤口感染尸骨粉,会不会也发狂?”赤坦旦有些担心的嘀咕道。
“救命啊!”
没姿势以堪比赤坦旦的狼狈状态在白骨堆中奔跑,他的身后紧追着三个人,分别是强撸灰烟灭、牛下花及月之哀伤;情况很明显,强撸、牛下花、月伤也中毒,而悲催的没姿势,被三个发狂的队友追杀。
“这边,这边,尼玛,绕边跑,不要直线过来,他们中毒后,人物受系统控制,智力会差很多。”赤坦旦躲在白骨堆中大声喊道。
似乎听到赤坦旦的声音,月之哀伤的眼珠红通通的向赤坦旦藏身之处扫去,赤坦旦吓得缩回头;月之哀伤在心里大喊道:“赤坦旦就在那里,尼玛的系统,借这机会虐一下赤坦旦啊!”能够喊这话的只能是真正的月之哀伤,他虽然失去对游戏人物的控制,但发生的事情,却象一个看电影的人一样。
可惜,系统没有听到月之哀伤的呼喊,他的游戏人物又把注意力重新移到奔窜中的没姿势身上,三个中了尸骨毒的侠客,嚎叫着朝没姿势追去;受毒素影响,这三个中毒侠客智力太差,没姿势利用几个假象骗过他们,与赤坦旦、准勃使成功会师,而三个中毒的侠客则嚎叫着向远处奔跑而走。
“这里就是唯一命武境。”没姿势不等自己坐下来,就急急的喊道。
“什么?”准勃使与赤坦旦听是听清楚,只是没有明白,所以齐声询问道。
“我说我们此时所在之处就是唯一命武境,我是最后一个进来的;我出现的地方,有块碑,碑上写着有命进,无命出,唯一命,谁来拿,所以,我认为我们现在所在的地方就是唯一命武境。”没姿势一口气说完,然后开始喘大气。
赤坦旦发现没姿势的右腿处也是血流不止,顿时乐了,再没有比遇上同病相怜的人更让自己开心的事情;这正是把快乐建在别人的痛苦上的精典写照。赤坦旦乐,没姿势也乐,两人都认为对方很痛苦,所以自己应该快乐。
三个半伤残人士挤在高高的白骨堆中,这是准勃使挖材料时形成的洞穴,为避免有更多类似牛下花这种疯人的袭击,三个人就躲进了这个洞穴中。然后,三个人嘀咕的讨论着,讨论的主题就是此处是否真的是唯一命武境,如果是的话,武境内都有什么材料,有什么更多的危险,为什么武境会在一个墓中等等。
问题太多,也没有人解释,三个伤残侠客有些沮丧的停止争论,赤坦旦与没姿势朝嘴里又扔了一粒补血丸;准勃使有些可怜的望着这两个流血不止的家伙,提议说:“我们躲在此处也不是办法,先出去看看情况吧,如何?”
赤坦旦与没姿势也觉得躲着不是办法,如果此处真的是唯一命武境,那就算是流血而死,也必须探索一番,否则也太可惜了。因此,三人偷偷摸摸的离藏身之处,周围黑暗一片,三人也不敢打火把,就取出火折子,吹吹后露出星星光芒,然后借助微弱的光线,摸索着朝前行进。
“赤坦旦,找到尸骨王,取出他的骨心磨成粉,救我,哦哦哦……”,牛下花的声音突然从西南方向传来,把三个人吓得全部趴在地上,然后听清楚内容,又纳闷的相互看了一眼。
“看来尸骨毒并没有完全控制住牛下花,这小子趁着空档把情报喊出来。”没姿势推测道,他的话音未落,不同的方向又传来月之哀伤与强撸灰烟灭的声音,内容跟牛下花喊的一模一样。
“奇怪,这三个狗贼怎么老在这附近转圈,尼玛,莫非他们内心深处一定要灭了我们?”准勃使有些纳闷的说道。
“这是原因之一,我猜测每个尸骨人都有各自的地盘,就象玄幻小说中的骷髅一样,他们也是有阶级分层的,牛下花三人看起来阶层不高,所以会联合行动;而他们三人所说的尸骨王,应该就如亡灵王者般的存在,只是我们连三个小骷髅都对付不了,如何杀尸骨王?”赤坦旦纠结的说道。
“骨刀,玄级品质,含有尸毒,击中敌人会造成理智尽失的效果……”。
在黑暗中,赤坦旦捡到一柄长达两米的白色骨刀,发现骨刀居然没有攻击属性,而且还有使用次数;如果次数用尽,骨刀就失去尸毒攻击效果,必须补充骨粉,才可以让它重新恢复效果攻击的能力。
“等等,如果尸骨们都只拥有效果攻击能力,而没有攻击能力,说不定我们有机会击杀尸骨王。”赤坦旦握着那柄有些沉重的骨刀说道。
“你的意思是,尸骨人都没有直强的攻击力,它们的手段就是效果属性,只要我们找到克制那些效果的办法,这些尸骨人就不具备威胁力?”没姿势想了想后问道。
赤坦旦点点头,舞了舞手中的骨刀说:“牛下花三人是例外,他们是侠客,所以有攻击,但他们没有真正尸骨人那样扔肯毒素之类的效果攻击,有的也只是他们自己武学具备的效果攻击;因此,我们需要避开那三个倒霉蛋,找到真正的尸骨人下手,要注意他们的兵器,我怀疑兵器才是他们效果攻击的直接手段,只要他们没有兵器,就不会有什么能力,当然这只是猜测,需要我们去实践才能得出结论。”
于是,三人就朝远处奔行而去,他们必须与牛下花三人扯开距离,否则侠客对攻侠客,胜负不明,生死不知;在黑暗中奔行一段时间,周围的环境没有任何的改变,除了高度,大小不同外,仍然是片片骨堆。
不找尸骨人时,尸骨人经常冒出来,专心找到的时候,却一个尸骨人也没找到;这让三个侠客很是郁闷,准勃使一脚踢出地面上的骷髅头,那头骨碌碌的滚到一堆约有三米高的骨山处时,一支白森森的手突然从骨山中冒出来,抓中那骷髅头,只闻“卡擦”一声,骷髅头就变成粉沫。
“我擦,赤坦旦,你的推测不动,能够一爪就捏碎骷髅头,这说明尸骨人也是有很强的力量。”准勃使吓了一跳后大声喊道。
“你脑残啊?力量是力量,内力是内力,你什么时候见过一身蛮力的人,打得过仅是丁字号修为的侠客?”赤坦旦骂道。
三个人排成一线盯着从骨堆中爬出来的尸骨人,此尸骨人手持一柄巨弓,它并非全是骨头组成的,除了双手是森森白骨外,其余的身体部件却与人无异,双眼与牛下花一样,都是通红通红的。
“卡。”尸骨人搭弓瞄准。
“散。”赤坦旦轻喝一声,三人顿时分散而开,赤坦旦直面尸骨人,没姿势与准勃使一左右朝尸骨人奔近;三人静静的等待着,尸骨人毫不在意一左一右夹击它的两名侠客,它手骨一松,箭矢朝赤坦旦疾奔而去。
在箭脱弦的一刻,没姿势与准勃使就腾跃而起,一左一右抛出鹰爪勾,目标直取尸骨人手上的骨弓;骨弓很轻易的就被鹰爪勾套住,尸骨人显然没有想到有人要夺它的兵器,愣神之际,手一轻,它的骨弓被没姿势强取而走。
准勃使附身而上,掌影翻飞,失去骨弓的尸骨人好象没了主心骨,傻傻的站在那里,任由准勃使的双掌击碎它身上的骨头,血肉,然后倒在地上;赤坦旦避开那支箭矢后,扭头就看到准勃使击倒尸骨人,他大喊道:“挖他心,挖他心。”
准勃使也记起牛下花喊的话,一掌拍碎尸骨人左胸的血肉,然后单掌切入,掏出一颗白惨惨的圆形物件;准勃使有些稀奇的说道:“这是心脏?”用人类的标准来看,这自然不是心脏,仅是由骨头磨成的圆形物件,透体的白色。
“骨心,唯一命武境特产材料,具体用途暂时不明,需要侠客自行探索。”
得到骨心的情报,三个侠客也明白自己确实是己经进入“唯一命武境”,武境的名字都是很形象的;象机关武境,里面就肯定全是机关器械类的材料,而这“唯一命武境”是什么,就很让人摸不着头脑。
“总不会真的是唯一命/根子吧?”准勃使哈哈一笑调侃道,然后,他就看到没姿势与赤坦旦都露出古怪的表情,准勃使吓了一跳,失声喊道:“真的是唯一命/根子?也就是说,如果我们死在这里,会失去命/根子?”
“卧槽。”三个侠客齐声骂道。